霍克表情不變，把紙慢慢揚起讓攝像和導演看見，一時間眾人臉色驟變，剛才還喜笑顏開的孟導直接黑臉。
此時的霍克內心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解。
這女人瘋了？這樣做她有什麼好處？
如果因為看出霍克拿了劇本有些不爽，那也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自傷一千傷敵估計不到一百。
看著薛雅有些得意的眼神，霍克想笑。
如果霍克進行遊戲，不管耗時多長都會因為說了這情話損失一些女友粉，順便由於提及【神仙茶】的緣故被道德帝黑幾天。
如果他直接不錄估計過幾天八卦裡就會爆出“某三線小鮮肉耍大牌，因不滿制片方安排拒絕遊戲”的醜聞，即便後面澄清影響也已經發生。
可霍克既然有劇本，那就代表劇組裡有人，薛雅這麼一作死還等不到霍克被黑她自己的星途就毀了一半。
她可是出題的始作俑者，就不怕被節目播出後被道德帝黑的無地自容？
哦，明白了，她就是等著霍克罷錄，然後去報個料黑一波。
最終結論：此人多半有病，病因未知。
想了這麼多，實際上也就過了十幾秒，霍克想好主意後朝孟導使了個顏色，示意他不要中斷錄製。
蛇蠍女送臉上門自然要嘗試打一打，即便打失敗了也不怕。
這不還有個慍怒的孟導嗎，大不了打臉失敗把整個遊戲環境剪了就行。
以孟玉飛的見識以及和霍克這幾年的交情，他就不信孟導會為了播出一個所謂的“霍克和某女星相交莫逆”緋聞放棄潛在的選秀節目。
《星聞女孩》也好，《皇戒》也罷裡面的女演員首先排除，這些人之後還有合作，電話打過去這話一說，即便之後弄明白是遊戲也會尷尬。
要選就選一個幾年內不會有合作，但還有些交情的妹子試試。
當時方正送他來的時候提過一句，這幾天他手下的藝人都在公司所以忙不過來，以此推測那位估計也在。
薛雅詫異的表情下，霍克鎮定自若的撥通電話。
五秒，十秒，二十秒.....
孟導臉色有些古怪，曾然眉頭開始皺起，袁文浩已經掛上看戲的表情。
薛雅更是收回了驚訝的表情，傳說中的“噗嗤一笑”只等那句【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就會噴薄而出。
呃，尷尬，這打臉大計然道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還好在霍克即將繃不住表情時那邊接起電話。
“啊，對不起對不起！剛在午睡，聽見手機鈴音後起來急忙找手機，轉了好幾圈才發現手機就在我手上。”
聽著揚聲器裡這令人無語的答覆，霍克暗罵自己叫你裝~逼。
.....
兩千餘公裡外，滬上時貿廣場。
楊姍姍裹著兩層大衣走在冷風中，時不時看看兩邊的石雕陳設。
《潘潘要來了》一炮而紅後，這樣獨自出現在公共場合散步的機會屈指可數，也只能趁著溫度驟降、路上行人稀少之際出來轉轉。
廣場上方的巨幕不斷播放著世界各地的宣傳新聞，吸引大洋彼岸鷹國的那些華夏裔演員自掏腰包過來炒作，比如什麼《克里斯周登上華夏時貿廣場大屏幕》之類的。
楊姍姍現在抬頭看到的是一則武俠角色人物展覽的新聞。
大屏幕上一個身著淡紫色便衣，手持長劍的女子站在站臺中央，面對寥寥幾家媒體侃侃而談。
“書藝來參加這個展覽的初衷是什麼呢？”一個來自不知名的媒體的實習生舉著話筒問道。
“我從小就喜歡武俠的世界，裡面各種性格的女性角色都令人嚮往。”鏡頭裡的鄭書藝英氣十足，精神飽滿的說道，“今年是蘇浙新武俠展第二年，我也希望盡一份力，讓這個展覽獲得更多人的關注。”
楊姍姍看著螢幕裡的女人，口罩下的表情毫無變化，但她卻硬生生頂著冷風把這則新聞看完後還站著不動思索了十幾秒。
就在這則廣告結束沒多久，她的手機響了。
“他不是去錄綜藝了，這時候打給我？”楊姍姍看著螢幕上【霍克】的來電稍作思索，然後一路小跑到最近的咖啡店，進了廁所後把門直接反鎖。
靈動的雙眼在眼眶裡打了個轉，在電話即將被自動結束通話時楊姍姍按下接聽。
一陣道歉後，那邊短時間時間沉默，楊姍姍隱約聽見幾個不同聲音的輕笑。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揚。
過來幾秒，電話那頭才傳來平和的聲音：“姍姍，你在辦公室嗎？”
“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去正哥辦公室看一下，我小說修訂的事想和他說說。”
“哦，等我去看看。”楊姍姍極快答了一句後把手機放下，左手杵著洗手檯，指尖在臺板上輕敲幾次後重新拿起電話說，“剛看了，正哥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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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電話那頭接話楊姍姍又繼續說：“要不和我說，我幫你帶個話？”
霍克那邊又過了幾秒後才答覆道：“那你能不能把正哥辦公室對面書架上的《仙劍》拿下來，有一頁需要稍作修改。”
霍克話還沒說完，楊姍姍鎮定自若的從手包裡拿出一個迷你平板，不急不慢的點開書籍應用裡標註【肆仙劍】的電子書。
“恩找到了，第幾頁啊？”妹子的聲音很純很好聽。
“七十九頁，應該在中間那段。”
楊姍姍直接從目錄跳轉到【白河村重逢】這一卷，想起今天世貿廣場的那個影片，楊姍姍對著鏡子一秒入戲。
“逍遙哥哥，我們一起回餘杭縣好嗎？”
“你不記得靈兒了嗎？”
不出她所料，電話那頭又出現了幾聲低呼。
“是這一段嗎？”楊姍姍用正常的語調詢問道。
“呃，是的。”電話那頭咯噔了片刻才說，“第一句中間加上‘什麼時候能再去’哦不對，是‘再回你家’；第二句之前加一個‘我想你了’。”
楊姍姍快速標記後又用拍戲的語氣重新念了一遍。
“呃靈兒，不！姍姍，還有最後大夫那段也要調整。”
看了眼下一段末尾，楊姍姍轉變成低沉的聲音說道：“姑娘身體還未痊癒，需用鹿角、鯉魚、菖蒲等熬製成神仙茶”
“改成熬製成六神丹。”楊姍姍還沒唸完就被那邊打斷，“其他就沒有了，謝謝你！”
絲毫不在乎說話被打斷，楊姍姍輕聲回答：“好的，我記下了，正哥回來會和他說。”
結束通話電話後，楊姍姍開啟通訊錄，指尖劃過幾個開頭為【壹】的人，撥通了【貳表姑】的電話說道：“表姑，這週末有時間嗎，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
霍克剛把手機放下，背後就傳來一句讚歎。
“小克你真機智啊！”曾然說話的聲音非常大，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一邊的黃少軒反應慢上半拍，但看見鏡頭全部對準曾然後直接跳了起來，興奮的說“太機智啊！天啊！”
後面幾個人怎麼雞飛狗跳的表演霍克沒管，他就看到不遠處的薛雅耳朵細微抽動，笑的比哭還難看。
鬧劇過後節目錄製草草收場，孟玉飛經過霍克時小聲說了句“明天我請客，咱們細聊”後離開。
和方正簡單匯報情況後對方在晚上十點給霍克打了個電話。
“薛雅來自燦星娛樂，比翟萱早兩年簽約。”
霍克沒有打岔讓方正繼續說。
“翟萱加盟燦星這三年來受到公司力捧，包括《星聞女孩》的主演據說當時也是從薛雅那搶過來的，後者無可奈何只能轉行音樂。”
“你的意思是她對翟萱耿耿於懷遷怒於我，想拉我下水影響《星聞女孩》收視？”
彎子繞太多以至於效果大打折扣，霍克真覺得這作用微乎其微。
“資源被搶兩年，心態失衡在所難免。”
“那她不是前段時間轉行歌手情況改觀了嗎？”霍克還是不解。
方正那邊笑了笑說：“所以說競爭不過同行、紅不了是有理由的唄。”
這理由好簡單。
“不說這事了。”方正換了個話題說道，“今天楊姍姍並不在公司。”
想起今年世紀年會上楊姍姍小聲嘀咕，似乎特意讓自己聽到的場景，霍克若有所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