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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o27 日日思君,不見君(薦)

凌若蘭臉龐綻過一絲失望之色:"你怎麼來了?"

祁俊炎笑了笑,提過手中的早點:"饅頭混豆漿,你的最愛。"實則他在她家樓下等待多時,卻未等到她,所以才試著上來看她在不在家,但又怕她覺得唐突,他便開車去永和豆漿,買了兩份早點。

凌若蘭咧唇,淺淺的笑過,:"謝謝你。"沒有太多精力去顧及,若蘭身子有些虛軟,輕咳過:"咳…"

祁俊炎見她氣色不好,髮絲凌亂,失血的唇瓣,乾涸的微微起屑,:"怎麼回事?"手背撫過她額際,卻覺幾分燙意,蹙眉,他低語:“發燒了?”

“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見他在門前,並未有離開打算。

下一刻,她便被他推進了屋裡,她瞠目見他,祁俊炎就順勢踏進了屋裡:“你一個人在家?”不由問起:“生病了,誰照顧你?”

若蘭鼻尖微湧酸意,柔軟的髮絲,隨她低頭之際,悄然垂落,柳眉似蹙非蹙,瑩潤瞳仁又似淚光點點,那淡粉色的外套下,更襯得那纖瘦身姿,晨曦下,她身旁泛著溫暖的柔光。他突然想起靜寧寺那日,她閉眸祈拜,也是這樣嫻雅,彷彿四處似將靜下,他沉浮不定的心,也會倚她停駐。

那種感覺似秋日裡的陽光,很暖、很暖。

“——”若蘭沒答覆。

他又蹙眉,沒好氣的說:“所以我說你痛死了,也沒人在乎。”胸口的怒火噌的衝上,不知是因她靜默不語,還是因為她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他幾近脫口而出。

可若蘭聽之,抬眼,輕語過:“是啊,不會有人在乎。”那抹哀切,幻做淡淡的笑意,掛在她輕薄的唇邊:“滿意了嗎?”

祁俊炎怔過,說完後他立馬後悔,她就像野草,明明柔弱可欺,卻待春日襲來,又盎然生機。

他嘆息,一抹煎熬灼過他心,又是心疼,又是氣。知道那句話刺傷了她,他眉心輕展,只軟下語氣,又將早點提在她眼前:“你看…我這不給你送愛心來了嗎?”

凌若蘭瞥過他,陽光下,那高大的身影覆掩著她。見她不語,他幾分失神,望著她眼中星點的瑩光,他卻徐徐開口:“我罵你,是因為我在乎,我想照顧你。你痛死了,我怎麼辦?你忘了,南江醫院的小護士,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你這樣去看凌玉,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我可不想揹負虐待‘老婆’的罪名。”

凌若蘭蹙眉,他總是哪壺不提哪壺:“咳——咳”

沒由一會兒,清瘦的臉龐嗆的酡紅,指間撫唇,餘光撇過那張不帶正經的俊容,可她發覺,她一咳嗽,他臉色鐵青的難看。

他將早點輕放在木桌上,轉身時,已見她徑自回床,若蘭輕輕閉眸,攥緊胸口的被褥:“我難受,懶得和你講。”

她輕咬過唇,全身熱燙,她頭很疼,無心與他周旋。

朦朧迷糊中,她只覺額際一陣涼意,若蘭半眯起雙眼,罅隙間,隱約望著那男人取過涼毛巾,為她擦拭散熱。

她好累,好倦,卻再無力氣去推拒,便任由著他。

他靜望著她輕眨的睫,在他一寸溫柔的目光裡,她安靜的入睡。

不哭,不怕,一切都會好起來,好起來的,她淺淺笑過。

莫斯科,清晨四點。

孟宸軒早早醒來,不知是因為時差原因,還是怎樣,從席夢思中坐起,他徑自點著一盞暗黃的壁燈,窗簾拉的很緊,房間裡緊閉而昏暗。

習慣性看腕錶,才看清右手上那一串黑曜石手鍊,在淺淺的光線下,一顆顆散著瑩潤的光澤。這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禮物。

—— 一百塊的東西就想打發我?

——你不要,還我。

想的美,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孟宸軒想起時,依舊會笑起。那丫頭,有時可愛的緊。

他取過手機,翻閱過今日行程,一日下來甚是緊密,先是參觀軍事院校,而晚上受俄方宴請。莫斯科與南江,五個小時的時差,此刻南江已是早上九點,她在幹什麼?

他靜靜的思忖著,因為他行程機密,他不能告訴她,他在哪裡,又什麼時候回來?

草稿箱裡的簡訊,寫過,刪過,最後還是毅然點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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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看著她,在她病好之前,他並沒打算離開。等她睡下了,他才仔細的打量過她的小屋,書櫃中依稀放置著幾樣裝飾物,他掃過,對她屋裡的裝飾饒有興致,雖屋裡滿滿都是紫羅蘭色,卻不覺眼膩,洋溢著淡淡溫馨,壁上的相片牆,引得他注目,他凝視著,除了中間一張陳舊的全家福以外,大都是她和凌玉一對甜蜜的姐妹花。

最後視線落在她床頭櫃上,兩支手機並排而放,一支是她原本的舊機子,而另一支白色的高階機,祁俊炎許些好奇,其實一直不解當初她為何情侶機退還給他,那這個呢?依若蘭的性子,並不會捨得。

他取過,手機沒電,剛好在那粉色的收納盒裡看到充電器,順勢為她充電,剛開機,簡訊提示音立馬響起,還未緩衝,手機程式還沒來得及顯示發件人姓名時,那一串號碼映入他眼底,祁俊炎急匆想起號碼的主人。

就在那一瞬間,孟宸軒三字終在屏幕顯示。

他忽然覺得當頭一棒,指間輕觸,祁俊炎怔過,望著簡訊裡一字一句:不管發生何事,不管何時都要等我回來。想你!

???想你!

想你!

這又代表什麼?

從前以為宸軒對凌若蘭,只是種種的厭倦與仇視,一方面源於初次見面她碰瓷的把戲,另一方面他對她的警惕,是出於對蕭情的保護。只是,他未料到,他們之間可有男女之間的情愛?

"咳???咳???"睡夢中的她,輾轉,側臥過的睡著,那輕輕的咳嗽聲,將他思緒拉回,他望過她蜷縮的身影,幡然醒悟,抽回視線再看過那條簡訊時,他輕悄的刪除,再次將手機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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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倚靠在櫥臺前,靜默的點燃一根煙,已經好久沒碰過這個,深深的吸上,試圖領自己的思緒更冷靜一些,他不該刪的,卻為何鬼使神差的去做!?因為他怕失去,還是太在乎?

他若有所思的輕呼,吐著灰白的菸圈,視線朦朧,口袋裡的手機響徹不停,刺醒了微怔的思緒,母親何琴的來電,錄音筆之事已在孟祁兩家炸開,他捻熄香菸,神色淡下:"媽。"輕喊過,

"馬上去孟家給我道歉去。"電話那端,女人怒吼著:"你忘了當初祁孟兩家當初定下的婚約,你看清楚現在你到底做的什麼事?"

祁俊炎不語,只聽著何琴在那端憤然指責,早知道要迎來這天,他淡笑過:"好,今晚我就去孟家,媽,你滿意了嗎?"何琴一時間靜下,俊炎是他獨子,他父親走後,承蒙孟景榮念顧著昔日友情。電話那端沉寂良久,終言:",孟首長平日喜歡探究書法,我待會派人去定製一上好的硯臺,晚上我和你一塊去。你好好想怎麼和孟首長道歉,還有,你告訴蕭情,一切都只是誤會,她從小就喜歡你,只要你和她好好解釋,你,你們這段婚事還可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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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俊炎閉眸笑過,聽著母親壓制著怒意,低聲說來,他未打斷,其實何琴說的一切都是徒勞,他去孟家不是道歉,而是攤牌。

煙霧未散,濃濃的菸草味籠罩著窄小的廚房,男人的神色撲朔迷離。電話剛斷,他踏出,躡著腳步,怕擾醒她,在她榻邊坐下,安靜的凝視著她。他伸手觸過她火燙的臉頰,一坐卻是一下午,直到窗外的天色淺暗,暗夜襲來,窗前的簾布被輕風捲起,入夜微涼,他起身,為她關好門窗。

再一次湊近時,他離她很近,炙熱的呼吸在她頰邊洋灑:"我要上戰場了,老婆,給我一點好運,今晚少挨點槍林彈雨。"他閉眸,在她唇邊輕輕印下:"LUckykiss"喃喃低語。

睜眸之際,卻見她緩緩睜眸,一臉驚鄂之色。

祁俊炎笑過:"醒了?"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等我回來護著你。"

她怔過,看著他淺離的容顏,見他拍過她的腦袋瓜:"不管發生何事,不管何時都要等我來。"怔忡間,他一字一句說下,卻覺自己好笑不已,輕掩幾分失落,他唇邊再揚起,曖昧不離的朝她輕眨過眼:"別想我!"

轉身之際,容顏淺淡。

想你。

想你。

祁俊炎輕握過門把,未再回首,合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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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晚上八點。

奢華的宴席廳中熠熠生輝,俄方盛情拳拳,歐陽雋雪一直隨同刑司令,她精通俄語,舉手投足間盡是鏗鏘玫瑰之韻,在眾人前閃爍如星,而孟宸軒一直淡然自若,處事低調,參觀對方軍事院校,整整一日下來,他與俄方上將談討,更是得到對方不由的讚賞,在外人眼裡,歐陽雋雪不僅是孟宸軒的得力助手,更是能與他相配最佳伴侶。

宴席間,歐陽雋雪見宸軒禮尚往來,酒杯推拒間飲下幾杯宴酒,她悄然間遞給他一杯清水,孟宸軒睨過,歐陽雋雪似乎總能在何時的時機,識趣的做一些何事的事,顯然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比某個女人,有時稚嫩的傻氣,尤其酒後,醉酒的模樣雖可愛,但這種可愛他只想他一人分享。思忖間,他淺笑過,嘴角清揚的弧度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可是歐陽雋雪見過,她微怔著,這次她出院後再見宸軒,他似乎有些改變,在寂靜無人的時候,垂首,觀睨著手機,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從前冷冽的神色,也會在某一個瞬間,在淺淺的光下,變得柔和。她在一旁靜看,也會覺得如此溫暖。

他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不經意間,她看到他右手腕上,勞力士手錶被換成了這黑曜石手鍊,歐陽雋雪有些驚愕,不是值錢的東西,他很喜歡?

宴席後的活動是前往俄羅斯大劇院,將當地的風土人情搬上了舞臺上。孟宸軒有些懨懨,席間,時不時看過手機,歐陽雋雪的心思也未放在演出上,餘光瞥過他,他什麼時候起喜歡玩起手機。

暗淡的光線下,孟宸軒低頭看著掌心的電話,演出很無趣,他只若有所思劃開螢幕,收件箱中,依舊未收到他想見是資訊。他指間在開啟與關閉之間,不由遊走。一日下來,只要他有時間,他便會悄悄看過是否有錯過的簡訊。

劇場鴉雀無聲,他回神,悄然起身,微微俯身,禮貌而低調的離場,歐陽雋雪的視線一直追隨於他,暗夜裡,那影越漸越遠,她心亂了,立馬起身也匆匆的離場。

孟宸軒頷首,莫斯科的夜空漆黑如墨,連星子都不見蹤影。

冷風咧過,是刺骨的寒意,這兒卻比南江寒冷許多,別過厚制的軍大衣,他雙手插進口袋中,下雪了,卻如鵝毛,白茫茫的一片,伏加河岸,長河默然流淌。一輛軍車緊跟其後,他回頭,那年輕的警衛擁有著一雙湛藍的眼睛。

孟宸軒低語,一口流利的俄語。幾年前,他曾公派來俄學習數月,早已精通俄語。

警衛會意,立馬將他帶往附近的商城,上車之際,才發覺身旁的倩影:"你怎麼也來了?"他望過歐陽雋雪,英挺的眉心微微蹙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