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亦或不愛?
他們都在嘗試。
花澤語見她這樣問,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他只想帶著她暫時離開這裡,否則心中的那份不安,總會越來越大。
那讓他感覺如坐針氈。
見他沒有回答,她忽然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我想,我們目前還是不要去了..."
他眉頭微皺,"為什麼?"這一回,輪到他問。
她突然想到了龍浩天,他還在醫院裡與病魔鬥爭,她又怎麼能安心去玩呢?至少,要讓她看到他的病情已經好轉。
"澤語,"她的聲音很低,"你現在對我,究竟是什麼感覺?"
他沉默。
說不在乎嗎?那分明是在欺騙。他知道他在乎她了,可是,那真的就是愛嗎?
他真的可以,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
可以對她卸下一身裝備,毫不設防的愛她嗎?
但慘痛的經歷告訴他,愛一個人,他無法放心。
花尹智,就是最好的例子!
"澤語?"她又喊了一聲,轉頭朝他望去。
"那還是,算了吧...我們不去了..."他起身,開啟了浴室的燈。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他連承認愛她的勇氣都沒有,她在這裡還能有什麼期待呢?
龍浩天看了看手中的白色藥片,剛想吃下,又收了回去。右臂有些疼,他看了看鐘,這個時候,也應該有人送藥來了。
果然,敲門的聲音響了,一名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龍先生,該吃藥了。"她微笑著,將一顆咖啡色的藥片發到他手裡。
他眉頭緊皺,每每看到這顆藥,他的心都痛得滴血。
嗎啡,那明明是一種強烈的鎮痛藥,可是為什麼,就不能止住他心中的痛?
他無聲的接過,倒杯水喝了一口。
看到他吃完藥,護士滿意的就要轉身離去。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
"什麼事?"她停住腳步問他。
"最近我睡眠不好,讓她每天都開一顆地西泮給我,別開臨時,要長期的,每天5mg,。5mg的對我沒用。"
護士點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和餘醫生說去。"
他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餘詩詩不一會就過來,雙手插著腰,"如果你睡不著,我可以給你每晚注射一支安定,藥片還是別吃了吧。"
"你怕我藏著?放心吧,我答應過樂,會好好配合治療。"他朝她淺笑。
她猶豫著,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好吧。"只要他配合,她也不會多加限制。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面對著窗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自己還剩多少時間,可以這樣大口大口的吸氣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崔苒苒,那個命運可悲的女人,死了丈夫還要撫養兩個孩子,卻還沒有等到他們孝敬她的時候,就車禍離世了。
他突然想再去看一眼母親,如果可以,他想買下母親身旁的墓地,等自己死後,就和她並排葬在一起。
可惜,他沒有錢了。
治這個病,真的花費了太多。
"浩天,你想什麼呢?"餘詩詩發現了他的失神。
"我在想我母親,詩詩,今天能不能允許我外出一下?我想去看看她。"
她點點頭,爽快的答應。
"我陪你去,你等我一下。"說完,她轉身出門。再過一會,她一身便裝的站在他面前,休閒的連衣裙,就如同她大學時的樣子。
他也換了身衣服,帥氣的臉有一絲蒼白,她給他戴了頂鴨舌帽,正好遮住他削光的頭。
"走吧!"她挽著他。
他們一起出了門。
今天的天氣不算是晴,微微吹拂的夏風飄散著陣陣的芳香,那是從街道旁種植的樹木上傳出來的。
餘詩詩的車停在了墓園,第一次,她陪他去見他的母親。
崔苒苒的墓旁種滿了她生前最愛的雛菊,小小的白色的花瓣,在風中輕輕晃動。龍浩天手中捧著一束盛開的百合,對著母親的遺像,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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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詩詩跟在後面緩緩走來,手裡同樣捧了一束鮮花。
她一直很好奇龍浩天的母親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在國外的時候,他的嘴裡除了辛雅樂,聽到的第二多的,就是他的母親。
她知道他是一個孝子,並且,也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浩天,我也給你媽媽送一束花吧!"她拍一下他。
他給她讓了位置。
她微笑著,上前正要把花送去,卻在看到相片的剎那,她愣住了。
為什麼,這個女人的樣子這麼熟悉?
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了。
"浩天,你媽媽是怎麼去世的?"她放下花,忽然問到。
他的神情忽的變得痛苦,那曾是他不願再提起的往事。
"車禍。"淡淡的,他只答了兩個字。
他記得,他自己也參與了那次的搶救,他對著母親的胸口不停的按壓,卻依然不能挽回她逝去的生命。而那肇事逃逸的司機,卻遲遲不見蹤影。
車禍發生在深夜,那天辛雅樂突然發了高燒,而他卻一直在醫院的辦公室裡準備著出國的資料。
家裡的退燒藥沒了,崔苒苒不得不跑到外面去買。卻沒想,在回來的路上,橫衝來一輛疾馳的轎車,把她撞得幾乎飛了出去。
車禍在凌晨一點發生,所以,目擊的人幾乎沒有。要不是那道響徹夜空的剎車聲,或許沒有人會在那時開啟窗子觀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