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建工點點頭,燦亮的眼閃爍了一下,“您說,您說,小人洗耳恭聽。”
“第一,不可以次充好。”
夏以芙開腔。
那建工點點頭,“春蘭,這個事你來監督,如若你們欺負我是個瞎子胡亂來,那到頭來我要你在帝京難以立足。”之前和建工還以為夏以芙非常好說話,此刻聽夏以芙這麼說,頓時膽戰心驚跪在了夏以芙面前。
“是,”春蘭點頭,聲音篤定,“主兒放心就好,有什麼問題唯我是問。”春蘭急匆匆去看造冊,那冊子裡頭有附近木材石材以及很多東西的報價,花樣繁多。
需要從這許多的東西裡頭挑出一些適用性好的,實際上也難上加難。
“這第二,”夏以芙又道:“每一個細節都要做到完美,這事你能做就做,你如不能我這裡會找 其餘人,但如今之所以挑選了你老人家,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這第三,不可中飽私囊,不可虐待工匠,我的話說完了,關於圖紙方面你找秋菊就好,其餘事春蘭大包大攬。”
“是,是。”
大概春蘭秋菊、孔雀芍藥一輩子都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出人頭地的一天。
看夏以芙準備離開,孔雀急忙去攙扶,夏以芙走出去兩步忽而回頭,“我的身份你可不要隨便調查,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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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那建工不寒而慄。
他和很多人都合作過,但這些人都傻了吧唧的,別看這些人都是健全人,但到底沒有什麼厲害的,如今夏以芙這個瞎眼人居然可以將一切都考慮的頭頭是道,他壓根就不敢在裡頭亂來。
而夏以芙究竟是什麼人,此人並不清楚。
“王姑娘,您放心好了,我不過是個建工而已,並不會隨意去打聽您的身份什麼的,此事一個月後就成了。”
“那就好。”
夏以芙離開了。
到屋子休息了會兒,秋菊進來了,“我們還要招工,需要那手腳利索的,十八到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人都好,此事也在你身上,記住了。”
秋菊點頭。
當晚夏以芙和眾人吃飯,飯桌上大家氣氛很和睦,有人夾菜給她,夏以芙笑了笑,真好,她這被無數人算計過的人,他這擁有一顆千瘡百孔之心的人居然還有可以將後背交給其餘人的日子,這一段光陰讓夏以芙感傷,也讓夏以芙感動。
吃過了東西,孔雀送了茶水過來。
夏以芙讓眾人進來,“明日我就要到合浦縣去了,這邊的事都交給春蘭秋菊,成將軍那邊的小卒子會三不五時過來照看,有錢不夠你去找成將軍就好,孔雀芍藥,這一次又要你們和我歷險去了。”
之前,孔雀和芍藥是膽小如鼠之人,遇什麼事情都畏首畏尾,但現如今卻大不相同。
孔雀和芍藥膽大包天,她們將這歷險當做了好玩兒的事。
“主兒這就要走嗎?才回來幾天啊。”屈指一算,夏以芙才回來兩個禮拜,這兩個禮拜卻做了不少經天氣的事情。
“必須走了,床頭金盡,我們既啟動計劃就需銀子,等我回來可要看到萬丈高樓平地起。”夏以芙低喃,春蘭秋菊都哭了,但孔雀和芍藥卻歡歡喜喜。
第二日,夏以芙準備離開,到碼頭後蒸汽船已運作好了,芍藥送了夏以芙進入船隻,但夏以芙卻沒有走,而是在等。
“主兒在看什麼呢?”芍藥還以為夏以芙戀戀不捨。
夏以芙的身姿筆挺,猶如一杆標槍一般站在甲板上,她的視線失去了焦點,似在等待什麼。
過了大概有一刻鍾,遠處有了馬蹄聲,夏以芙嘴角漾出一個美麗的笑弧,“成將軍來了。”
“將軍?”孔雀看成將軍率了一群人到了,急急忙忙迎了過去。
原來夏以芙之前就和成將軍有過約定了,這一次回去凶多吉少,定要找官兵保護自己,且回來的途中那珍珠實在是太多了,想要萬無一失就好做好安保的準備。
“因帝京還有很多事,末將就不護娘娘了,但我這兩個跟班卻很是厲害,你也是見過的,讓他們護送姑娘離開就好。”成將軍指了指身邊倆人。
那兩人一個虎背熊腰,一個身姿筆挺,二人急忙過來行禮,夏以芙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進入了船隻,從早到晚夏以芙都在睡覺,除吃飯的時間會在甲板上吹吹風,其餘大多數的時間都在休息。
而夏以芙離開後司徒霆鈺卻在坊間開始尋找她。
話說那日司徒霆鈺到了坊間,無意中看到了那讓他魂牽夢縈的背影,一開始司徒霆鈺總感覺自己看錯了,但讓司徒霆鈺吃驚的是和那女子走在一起的兩個丫頭是春蘭秋菊。
這倆丫頭自從夏以芙在龍首山遭遇了回祿之災以後已消失了,如今忽而出現在了人群內,這一幕讓他吃驚。
司徒霆鈺急忙去打聽,找了許久後終於找到了春蘭秋菊。
兩人之前竭盡全力在尋夏以芙,但到底沒找到,等她們再一次回皇宮,見司徒霆鈺身邊人已走馬換將,他們二人自不喜夏以妍,因此也就離開了。
如今春蘭剛剛採買木頭回來在長街上卻遇到了司徒霆鈺這讓春蘭駭異。
“皇上?”
“到旁邊的客店去吃茶,朕有話問。”之前夏以芙三令五申過,任何人不能洩露自己已到帝京的秘密,春蘭又偏向夏以芙,所以不管司徒霆鈺怎麼問,春蘭不過一問搖頭三不知。
“春蘭,”司徒霆鈺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你如不實話實說,就是欺君之罪,朕將你碎屍萬段。”
“皇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這一輩子只伺候皇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奴婢只能到坊間找事做了,奴婢是和秋菊一起結伴的,但說到底奴婢並沒有找到什麼正兒八經的事,至於娘娘的事,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司徒霆鈺追憶了一下,忽而疾言厲色。
“信口雌黃,前幾日朕分明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司徒霆鈺皺皺眉。
春蘭開始胡言亂語,自和夏以芙在一起後春蘭滿心滿眼都是夏以芙。
和夏以芙在一起經歷遭遇的事情多後,春蘭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且在夏以芙身上春蘭學到了擔當和責任,如今就算是欺君之罪她也是不怕的。
“您說的是王姑娘?”春蘭笑了笑,“那王姑娘是我們的掌櫃,她是合浦縣做珍珠生意的,並且王姑娘多年前就成婚了,約略是背影像極了我們娘娘,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皇上……我們娘娘一年前在龍首山就……”
說到這裡,春蘭難受極了,淚水撲簌簌滾落了下來。
聽到這裡,司徒霆鈺只感覺是自己疑神疑鬼,到底也丟開了。
後來見到了秋菊,秋菊和春蘭的話一般無二,一念及此司徒霆鈺頓時明白了過來,或許是自己張冠李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