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就到了乾坤殿。
最近辛無刀的確是生病了。
一開始僅僅是有一點難受,後來情況愈演愈烈,他總在諱疾忌醫,但發現這不是長久之計,立馬找能人異士,哪裡知道沒有人心甘情願到皇宮裡給自己看病。
如今他算是苛政猛於虎,所以情況糟糕到不可思議。
夏以芙被安頓在了側面的殿宇,她僅僅是醫官的家屬,尚且沒可能進乾坤殿,蔣竹山顧盼了會兒,到底還是膽戰心驚的進入了裡頭。
辛無刀看上去很疲倦,有太監帶了蔣竹山去看脈。
蔣竹山煞有介事的說了一大堆,拉拉雜雜離題萬里就是說不上個所以然,見蔣竹山說的莫測高深,那人召了蔣竹山到裡頭去。
蔣竹山看了看辛無刀,急忙下跪。
“皇上,您這病還是從心頭起來的,最近您太焦慮了,此乃五內俱焚的病,尚且需慢慢兒的調理,不可操之過急啊。”
“倒讓你說上了個所以然,開藥方子。”辛無刀揮揮手。
蔣竹山不敢怠慢,立即去開藥,一會兒後藥方子已開好送了過去,那邊有太醫院的人在看,發覺這藥方子稀鬆平常也並沒有什麼好的效果。
但那太醫卻不敢點名。
畢竟皇上這病不好治,他已是無能為力,如自己不能將這病看好,就要人頭落地了,一念及此,還不如將此事徹底丟給了外頭來的郎中,樂的自己輕鬆。
其實之前夏以芙已指點過,讓蔣竹山就按一般的感冒藥來開的,不過一些黃芪、柴胡等等,這些藥吃不好病,但卻吃不死人。
辛無刀對藥材一竅不通,除約懂什麼藥可治刀傷外,其餘實在是一概不知,所以這也讓蔣竹山順利矇混過關。
吃了藥後,辛無刀並沒有見病好起來,依舊找了蔣竹山來。
蔣竹山這一次帶了自己的夫人,辛無刀看都不看這女子。
“皇上是否夜不能寐,白日裡胡思亂想,夜晚想入非非,吃什麼都沒胃口,感覺犯困但去睡覺卻不能?眼睛充血酸澀,胃口全無,吃了藥甚至於還會吐出來?”夏以芙如是說。
辛無刀聽到這裡,猶如見了神仙,頓時點頭。
“想不到尊夫人是青出於藍了,你夫君開的藥並沒有什麼療效,但聽你這麼說卻知你是個有道行的,如今可能開藥給我?”夏以芙不著急。
實際上夏以芙清楚的很,這哪裡是病啊,這分明是煎熬出來的。
所謂心病害得心藥醫。
如今這病最好的治療手段是讓他遠離塵囂在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段時間,久而久之也就全好了,夏以芙建議辛無刀到最近的翠微山去。
辛無刀自不同意。
“我國朝定鼎不久,如今日日有事,我焉能躲到翠微山去?再說了,這病在哪裡不都是治療?”顯然辛無刀不情願到翠微山去。
但夏以芙這邊還有辦法。
“那小人等就愛莫能助了,小人等是醫官,給出的建議自然是有效果的,如胡言亂語還會被殺頭呢,相比較於人頭落地小人等更情況實話實說,奈何天子居然懷疑小人等心懷叵測,小人也是無計可施只能駢首就戮了。”
聽到這裡,辛無刀感覺夏以芙說的未嘗就沒道理。
如今他還沒分析出來自己為何會生病呢。
但任憑這病況繼續惡化下去,只怕將來死於非命也指日可待,一念及此,辛無刀做好了準備。。
“人急投親鳥急投林,如今皇上既肯相信我等,那自然要聽我的話了,難不成我們還會謀害您不成,到翠微山去就有必要。”見夏以芙如此煞有介事的說,辛無刀只能點點頭。
如今他是生病了,自不能固執己見。
“聽說蔣先生在我帝京也是首屈一指的醫官,想必很有能耐,既如此,我和你們走這一趟就是。”話已說到了這裡,夏以芙得償所願,微微笑。
夜幕降臨,夏以芙卻很焦慮,如今她不知究竟這李策被囚禁在什麼地方,而如今的李策已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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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跟蹤辛無刀,但這帝京之內路徑四通八達複雜到不可思議,究竟辛無刀是將李策關押在了不見天日的監牢之中,亦或者將李策弄到了其餘的地方,總是個謎團。
這一晚,辛無刀來到了監牢,拷打了李策。
李策早遍體鱗傷,他萌生過無數次自殺的念頭,甚至於已看到了死神,但不知什麼力量在支撐他,讓他在最後關頭忍住了不去發作,今日大魔頭繼續對李策下手。
李策已七死八活。
“你還不肯將背後那人說出來嗎?你如還不說,我今日就不饒你了。”
“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總是不相信,幕後黑手就是裴延啊,裴延安排我冒充司徒霆鈺,後來事情暴露以後裴延將我藏之名山,等時機成熟後將我再一次放出來,我暗忖好死不如賴活著,找了不少機會這才逃了出來。”
辛無刀聽到這裡,皺眉。
“我給你榮華富貴,你卻不要?你非要和夏以芙在一起謀反,你以為她果真很厲害嗎?”
辛無刀聽到這裡,淡然一笑,眼神漠然,“或許她不厲害,但夏以芙讓我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讓我看到了這世界的另外一個面,我因看到了這些才活的梗明白了,之前我是兩眼一抹黑的。”
聽到這裡,辛無刀就奇了怪了。
夏以芙身邊的人總會那樣竭盡全力的去保護她,沒有人知道究竟夏以芙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個都忠心耿耿矢志不移,春蘭秋菊是,這辛無刀也是。
夏以芙在治下的本事上很有點兒手段。
“果真是裴延嗎?”
但辛無刀卻不肯相信,那老實巴交的裴延哪裡有本事做這些事?能安排這些事的定是聰明絕頂之人。
“真是一派胡言,在你說來這裴延居然也有謀朝篡位的心思了?”
他不說一句話。
或者說,該說的都說過了,如今的沉默也是一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