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兩年了，但仍舊不熟悉蠟燭昏暗的方昊，連續點了好幾盞蠟燭他才滿意地停了下來。
手拿起一盞明亮的蠟燭，方昊在黑衣男的身邊蹲了下來。
剛一蹲下，方昊就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孔。
“好臭！”
方昊驚呼，這是什麼地方傳出的味道？該不會這小子臨死前害怕地屎尿失禁了吧？
男人散發出的味道很腥，也很臭，彷彿一股死魚般夾雜著腐爛和魚腥的噁心味道。這種味道剛剛還沒有，但現在竟然正快速蔓延。
“艹！”
受不了的方昊迅速站起身，出去拿了毛巾沾點水捂住鼻子這才再次走了進來。
“咦？這味道不散開的？”
站在門口，方昊微微詫異。
他努力嗅了嗅鼻子，腳下慢慢向黑衣男那邊挪去。一步兩步，一步兩步，直到距離黑衣男不到一米距離時，他才再次聞到了剛剛那股噁心至極的味道。
“這麼神奇，竟然凝而不散？？”
方昊驚訝道，他用毛巾捂著鼻子蹲下身子。
他拿來一旁沒用的木棒捅了捅黑衣男，已經死透了。緊接著，方昊用木棒沾了點黑衣男的鮮血，放到自己鼻子邊嗅了嗅……
嘔……
嘔嘔……
瞬間，方昊噁心地差點嘔吐出來。要不是今晚吃的比較少，他早就吐一地了。
“剛剛只是猜測，沒想到竟然真是這血液的氣味。這小子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的鮮血怎麼會散發出這般噁心至極的氣味？”
方昊想不通，一個人到底要經歷什麼事情，才會將身體中的鮮血變得這般惡臭。
“算了，先讓我看看你是誰吧！”
再次拿起木棒，方昊用木棒挑下了黑衣男的黑色面巾。面對這股惡臭，他並不想直接用手去接觸，要是待會很難洗掉咋辦？
“嗯！”
在挑下黑衣男面巾的瞬間，方昊眼神一凝，這小子該不會是……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方昊拿起刀劃開了黑衣男右手衣袖，熟悉的紋絡顯現在他眼前，這紋身他早上剛剛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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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傢伙，鐵匠的兒子！！
“這小子有很大問題啊！”
他將蠟燭拿近了些，仔細觀察黑衣男脖子上的皮膚。
被鮮血染紅的皮膚，仍舊清晰可見上面縱橫交錯的紫褐色紋絡。但除了紫褐色紋絡外，更加恐怖的是那猙獰醜陋的皮膚！
黑衣男脖子上的皮膚十分猙獰，像極了那種燒傷後的猙獰模樣。配上那縱橫交錯沒有規律的紫褐色紋絡，簡直醜到了極致。
不單單脖子，就連男子下巴處都開始有了醜陋化的徵兆。
嘶啦……
方昊再次拿手裡的刀，對著男子胸膛上的衣服輕輕一劃，然後用木棒挑著，配合刀將其撕扯開來。
“臥槽！”方昊忍不住驚呼。
男子的胸膛更加猙獰，有些地方甚至長出了腫瘤壯疙瘩。疙瘩呈乳白色，像極了那種青春痘化膿後的巨大化版本，看得方昊差點忍不住強迫症爆發將其擠掉。
“這小子生命夠堅挺的啊，這樣子竟然還能活蹦亂跳地想要過來殺我？”方昊驚訝道，這屍體感覺都快化膿了吧。
他用木棒使勁戳了戳對方的胸膛，嗯，很意外，皮膚竟然出奇地堅韌，有股硬硬的感覺。
緊接著，方昊拿過刀，在男子的胸膛上劃了一刀。沒有平時切開豬肉時那般順滑，需要方昊多用些力氣，這看起來似乎有點化膿的皮膚防禦力意外地好。
“嗯，皮膚比普通人堅韌了點，皮膚韌度大概是豬皮的三倍。”方昊判斷道，他用木棒戳進胸膛上的刀口，然後然後撐開一道口子。
鐵匠的兒子在他看來是受到了魔氣洗禮才會變成這樣的，因此方昊忍不住想要研究研究，到底受到魔氣洗禮後人會變成什麼樣。
這真的是進化？
方昊越是探索越是心驚。
對方身體中的器官早已經不成形，腹腔中亂糟糟攪成一團的器官彷彿煮的稀爛的肉，噁心極了。
難怪男子血液會發散出這般恐怖的惡臭，原來是體內已經腐爛了啊。方昊忍不住攪動了幾下，竟然攪動出幾塊未腐爛的肉塊。
這，似乎是他早上賣給黑衣男的豬肉？
而且還是生的！！
“咦！”
方昊厭惡地驚咦一聲，再次將肉塊塞進男子胸腔之中。
經過了一番探索，方昊沒有得到其他有用的資訊。對方雖然胸腔中的器官已經不成樣子，但砍中脖子後仍舊會死，看來還保留著很大一部分人的形態。
“都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這小子心裡有鬼，而我白天又在他門外晃悠了許久，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覺得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於是忍不住摸黑想要過來殺我滅口。”
“失策了，看來下次要小心點。”
方昊暗道，他低估那些心裡有鬼的人的想象力。還以為不小心惹上什麼傢伙了，沒想到是一個內心有鬼的傢伙被迫害妄想症爆發了。
“頭疼啊，我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呢……”
方昊無語地對著黑衣男的屍體發呆，這倒是挺難辦的。
“聽杜家嫂子說，鐵匠已經生病好久了，她有接近兩個月沒見過人。而鐵匠兒子隔幾天才會出現一次，時間又極其短暫，幾乎不和人交流。”
“這樣的人，死了倒是不容易被發現。而且鐵匠兒子都變成這樣了，一直沒有出現的鐵匠說不定已經死了。那麼我只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將其拋屍就可以了。”
方昊思索道，他腦海中迅速回放過幾個隱蔽的地方，但很快又一一排除。這些地方要麼太遠，要麼必經之地很容易被巡邏兵發現。
“所以該將屍體扔哪呢？”
難道在自家挖個坑埋了？
“或許我可以將他埋回自己家中，這也算是屍骨還鄉吧？”方昊突然間想到。
鐵匠家在慶豐街結尾，而慶豐街正好就在自己隔壁那條街。兩條街之間有著無數條隱蔽的衚衕，若是從衚衕中過去的話，正好能夠完美避開巡邏兵的視線。
關鍵是，據他所知，鐵匠家已經閉門兩個多月了。兩個月來除了鐵匠的兒子隔段時間出來買點東西外，沒有任何人造訪過。
這真是個好主意！
決定了處理方式後，方昊找到了個巨大的羊皮袋將黑衣男裝了進去，紮緊口子。然後又尋來幾個麻袋，層層包裹，直到沒有絲毫氣味透露而出。
幸虧他平時為了裝豬肉時不到處漏油，特地買了幾個大的羊皮袋，沒想到剛巧派上用場了。
將黑衣男裝袋後，方昊再次花費了些時間將屋子清理了一遍。為了將那惡臭去除，可是花費了方昊好大一番功夫。
最終味道幾不可聞，但方昊肯定是不會再住這間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