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做完一遍例行的系統檢測後,來到一個操作面板前,把鐲子從手腕上摘下來,放入面板的凹槽。
只見鐲子上的小光點閃爍幾下,然後面板發出“叮”的一聲。
“金鑰更新已完成。充電已完成。”
金童又把鐲子從凹槽處取了下來,重新戴回到手腕上。
然後轉頭看了無相一眼,“玉女,你的鐲子,拿過來呀,還愣著幹什麼……”
無相內心慌得一批,我這鐲子完全是個冒牌貨啊……啊啊啊……怎麼辦。
見無相面有難色,金童疑惑道,
“怎麼了?快點兒的!快拿來,給你的鐲子充電,更新金鑰,每日必做!你傻啦?……”
無相硬著頭皮,慢吞吞把鐲子摘了下來,遞到金童手裡。
金童把鐲子放進凹槽裡。
“對不起!無法識別……對不起!無法識別……對不起!無法識別……”
無相心裡一緊,能識別出來才叫見鬼了。本來就是二郎神給變了個冒牌貨。
“糟糕!你這鐲子又壞了……”金童抱怨道。
無相頓時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放鬆了下來,心中不禁慶幸,還好沒被識破。
“是啊,可能是我活動的時候,沒注意保護,不知道碰到哪兒了,它就沒反應了。剛才過霧障的時候,就發現訊號時有時無,不太好用了……”無相胡謅幾句。
“嗯。……”金童點點頭,“沒事。這個回收了。我再給你換一個。”
金童把無相遞過來的鐲子扔進垃圾桶,
然後把帶著鐲子的右手往旁邊的一個抽屜拉手上一碰,
“啪嗒”一聲,抽屜自動彈開了!
只見裡面放了很多一模一樣的手鐲。
金童從裡面隨便拿了一個出來,把抽屜推了回去。
又聽抽屜啪嗒一聲,自動落了鎖。
金童把剛拿出來的鐲子放到剛才面板的凹槽裡,
鐲子上的小指示燈閃爍了幾下,
“金鑰已設定。充電已完成。”
然後嘀嘀兩聲,指示燈熄滅了。
金童把它從凹槽處拿了下來,遞給無相,道,
“玉女,麻煩你以後能不能小心愛護著點兒,這都是你弄壞的第幾個手鐲了……”
無相心中一陣竊喜,有了這個,就等於有了進出凌霄殿的通行證了。嘻嘻。
不過表面上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金童,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小心。”
金童笑笑,“難得你能態度這麼溫順一次。以前,我一說你,就跟我急眼。嘿嘿……”
“好了,咱們該返回去凌霄殿守著了。”
無相扭頭就問,
“不去玲瓏塔看看玉帝麼?”
“你傻掉了?竟問出這樣的問題。”金童搖搖頭嘆口氣道,
“今天還不到日子。每月有兩次,分別是初一和十五,去玲瓏塔外候命等候玉帝的最新指示。除此之外,不得靠近玲瓏塔周身五百米的範圍。否則會受到玉帝的懲罰。”
“難道你忘了?”金童反問一句,怔怔看著無相這個“假玉女”。
“哎呀!我糊塗了。記錯日子了。我今天這是怎麼了……”無相用手拍著自己腦門裝作懊惱自責道。
金童莞爾一笑,“我們一向驕傲的玉女,什麼時候在我面前自責過?今天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說完,金童朝外走去。
二人途徑懸崖邊上時,無相朝下看了看,發現一眼望不到底,最下面好像還是雲氣繚繞。
這次無相多了個心眼,故意感嘆道,
“哎,從來也沒有機會看看最下面山腳的谷底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一眼望下去,什麼也看不到。這山也太高了。”
金童笑笑,“我倒是和你一樣想法,也想下山去看看。”
“不過,玉帝在往下面走的半山腰位置,親手設定了結界。憑咱們二人的修為,是無論如何都衝不破結界的……”
“是啊……”無相附和著,故意嘆聲道,“你說玉帝何必這樣呢?一座山而已。”
“這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山!”金童突然認真起來,鄭重其事地糾正著無相的說法。
“這座山連著下界的一座名叫太牢山的什麼什麼峰來著……”金童若有回憶地說道,“據說結界的另外一面困著遠古祖神刑天。玉帝的晶石有一半都用來加固這道結界了。為的就是防止刑天衝上來!”
無相心中悚然一驚。
刑天所在的太牢山,正上方居然是凌霄殿。
玉帝把凌霄殿的四周佈滿各種機關和結界,拼命嚴防死守和提防的最大敵人竟然是刑天!
表面上看起來玉帝是在嚴防天庭的仙臣神將隨意闖入凌霄殿,真實目的竟是為防範刑天闖進來。
刑天作為盤古祖神臨走時欽定的監天者,對玉帝統管三界的權力行為有監督糾察之責。
而現在,玉帝竟然處心積慮想要擺脫刑天對他權力的監管和掣肘。
不惜把凌霄殿打造成針扎不進水潑不進的堡壘。
並且,玉帝還在想法設法解決刑天這個尾大不掉的累贅,從而徹底實現大權獨攬,把三界權力百分之百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無相暗自慶幸,看來這次混進來收穫還不小。
無相跟在金童身後,穿過了儲放和加工五彩晶石的大廳,從進來時的甬道走了出去。
繼續沿著之字形山路向上爬,回到了山脊線。
望著遠處散發著七彩霞光的七層玲瓏寶塔,想到玉帝正在塔裡閉關修煉,無相的心中充滿了好奇,躍躍欲試。
不過,此時他突然想到二郎神在外面正在苦於和真正的玉女打情罵俏,拖延時間。
馬上有些擔心二郎神被玉女識破,忽而心急如焚。
於是打消了去玲瓏寶塔一探究竟的念頭。
“那就明天再進來吧!反正現在有了手鐲,每天都可以混進來一次。”
無相自我安慰道。
現在得馬上去給二郎神救場。
金童帶著無相走回了凌霄殿。
金童盤腿坐了下來,守在玉帝寶座的左側。
然後示意無相也坐下來,守在玉帝寶座的右側。
無相微微一笑,歉意道,
“我突然想起來,還得出去一趟。剛才和二郎神還沒有把話說清楚。我覺得還是當面和他解釋清楚,他不是我喜歡的那款。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無相說著,故意撇撇嘴,嬌嗔一聲,道,“省的他再來煩我!”
金童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玉女妹妹,沒想到你的眼光這麼高。連眾仙女們眼中的大眾情人,也入不了您的眼吶……”
“這……和眼光無關。我只是不喜歡他那一款。”無相扭捏作態道。
“行吧行吧。你去吧。快點回來就行。……”
“別回來太晚了。否則前頭院子裡的武聖公和文聖公就又要開始絮絮叨叨了!”
金童擺擺手,示意無相趕緊走。
“好嘞!謝啦,金童。愛你呦。麼麼噠……”
金童臉上泛起緋紅,一下子紅到了耳後,嘟嘟囔囔道,
“但願你……剛才說的話,不是認真的……”
無相心中一陣想笑。
隨即趕緊轉身離開。
他得快點兒去解放二郎神,免得時間長了,夜長夢多。萬一讓玉女感到不耐煩,就徹底穿幫了。
無相獨自走過鐵鏈,來到院子裡,分別和武聖公和文聖公作一揖,不等他們張嘴問話,無相搶先道,“二位大人,奉玉帝命出去一趟。去去就來。”
遂行色匆匆穿出了天罡地煞殿。
對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流露出的疑惑的眼神,直接選擇無視。
無相按照手鐲的提示,小心翼翼走出了霧障。
終於,來到了天河橋頭。
定睛一看,玉女此時正和二郎神聊得熱火朝天,面紅耳赤。而且正好背對著橋頭的方向。無相朝不遠處的二郎神使了個事已辦妥的眼色。
二郎神見狀,暗中施展法術,把“假玉女”變回了無相本來的模樣。
然後,竟繼續和玉女聊了起來。
二郎神和玉女沉浸在二人世界中。
此時他們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像是粘了蜜糖一樣,倆人的眼睛再也無法離開彼此。
彷彿周圍的世界不存在一樣。
無相暗暗擔心起來,二郎神不會假戲真做,真的喜歡上玉女吧?
如若這樣,二郎神為了配合自己完成任務,豈不是犧牲巨大?
施展美男計,逢場作戲,不成想把自己都給摺進去了。
想到這裡,無相竟生出一點兒愧疚和……感激。
沒想到,二郎神……這麼好。
自己不過是來自凡間的小學生而已。
何德何能,能讓二郎神作出如此犧牲。
見無相平安回來,冉閔、閆三胖、陳友德趕緊過來,把他拉到一旁。
問這問那。
一個時辰過去了。
二郎神和玉女竟然還聊得熱火朝天的。
兩人靠的也越來越近,就差抱在一起了。
這就尷尬了。
無相不禁心想,到底是該自己感謝二郎神呢,還是二郎神反過來感激自己呢。
想著三天的實習期馬上就要到了。
快沒時間了。
無相故意高聲咳嗽幾聲,提醒著二郎神,差不多就行了。
然而,發現沒什麼卵用。
無相只好直接走上前去,
“抱歉,打斷一下。”無相尷尬朝著玉女笑笑,然後轉向二郎神道,
“大人,不知道玉女耽擱太久沒回去。玉帝會不會怪罪?”
二郎神恍然大悟,道,
“對啊,時間過得真快。一不留神,兩個時辰過去了。”看著臉拘的通紅的玉女,二郎神溫柔道,
“要不是玉女在凌霄殿座前侍奉,本君還真捨不得讓你走呢……”
玉女害羞的低下頭,玩弄著肩前垂下來的髮梢,道,
“那你明天、後天,以後的每一天,不有的是時間見我嗎……”
女人的要求真是過分。
無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居然要求二郎神每天在她身上浪費兩個時辰。
二郎神不愧是閱佳人無數,經驗豐富,不慌不亂,裝作體貼道,
“我哪兒敢天天見你!我怕見你次數多了。你就會對我少了新鮮感。就會煩我。就會故意躲著我。到最後,只要我在的地方,你就會故意躲起來。我才不要讓你討厭我呢!讓我天天見你,被你討厭。這不是誠心折磨我嗎……”
我去。無相心中暗歎一聲,“真乃高手!”
玉女居然腦抽抽地點頭道,
“說的也是哦。”
二郎神溫柔輕聲道,
“所以嘛,如果我哪天想你了,就會在那天早朝的時候給你個暗示,然後你就留下來……”
“嗯嗯。”玉女的頭點個不停,像小雞吃米。
“好了。你趕緊回吧。不要因為咱倆的事,回去受到責罵。”
二郎神一隻手搭在玉女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趕緊走吧。我會再找你的……”
玉女含羞的點點頭,然後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
真是三步一回頭,回頭就招手。
二郎神忙不迭地不停地用再見的手勢和溫柔的眼神安慰著玉女,
這才把她送走。
……
直到玉女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濃霧裡,
眾人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快說說,快說說,裡面藏著什麼秘密?”冉閔、閆三胖、陳友德早就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二郎神也難作矜持,不由得一隻耳朵湊了上來。
“這裡似乎太明目張膽了。咱們有沒有僻靜的地方?”無相轉頭問道二郎神。
二郎神會意一笑,
“跟我走!”
眾人騎上了二郎神的神鷹,在天庭的雲霧仙境裡遨遊。
神鷹載著眾人一直出了南天門。
這時,神鷹聽從二郎神的命令,一頭朝下扎了下去。
四位少年猶疑之際,神鷹馱著眾人來到了地界一處水流湍急的峽口。
峽口的一側山峰陡峭,奇峻挺拔。
半山腰的光滑岩石上,寫著三個朱漆大字,
“灌江口”!
無相突然想起,灌江口是二郎神鎮守的地方,也是他的道場。
神鷹緩緩降落在灌江一側的狹長的河灘上。
這時,有兩個全身鎧甲的天兵甲乙,急忙過來朝著二郎神作揖道,
“大人,可算把您給盼回來啦……”
“又怎麼了?”二郎神聲音有些緊張道。
“老夫人,今天又發脾氣了!”
“今天又是發的哪門子脾氣?”二郎神神情不悅道。
“老夫人吵著要上天庭找玉帝。她說大人您答應了好幾遍了。可就是沒見您付諸行動。”
二郎神眉心一皺,
“難道你沒同她講,玉帝正在閉關修煉,誰都不見!”
“同她講了,死活不信。說是好幾百年了,還在閉關?要麼是大人您,要麼是玉帝,你們中必有一個在撒謊!”
“胡說八道!”二郎神怒不可遏道。
天兵甲乙連忙低頭抱拳,不敢再多說一句。
聽到這裡,無相心中一驚,二郎神居然知道玉帝一直在閉關?為何他根本沒有提起?
二郎神略作沉思,道,
“你們把這幾位小客人給我安頓好。我去見老夫人。”
“諾!”
一路上,天兵甲乙邊走邊給四位少年介紹灌江口周邊的風土人情。
很快帶至一處建到半山腰上的莊園裡。
莊園的大門匾上寫著“楊府”兩個字。
要不是少年們知道二郎神的身份,會以為這只是一處凡間富賈或者某官員的大宅子。根本不知道這裡住著一位名動三界的天庭戰神。
楊府極大。
有六個套院,彼此獨立,又相互透過連廊聯絡。
每個套院有中庭、有偏院。佈局仿照北方四合院的形式,前後左右都有房屋建築。房屋形制又採納了徽派的白牆黛瓦。
整個莊園依山而建,規模氣派又不失精緻婉約。
天兵甲乙叫來莊園裡的管家,吩咐交接了一番。
就由莊園裡的管家負責安排四人的接待和食宿。
管家給四位少年安排好住的地方後,就帶著他們滿園子遊走參觀。
不過,整個莊園都是沒有發現幾個女眷。
除了老夫人的院子,和二郎神妹妹的院子,多出兩個女眷丫鬟外,其餘的清一色的英姿颯爽的男子負責守衛和雜役。
管家走路永遠哈著腰,說話時舌頭會探出來,有時候嘴角掛著白色的唾沫星子,隨著他的健談會飛濺出來。
每當這時,少年們都警惕地看著那些嘴角的唾沫,時刻準備著躲避,以防被唾沫星子突然襲擊到。
而至於管家講了些什麼,則全然不知。
過了一會兒,管家用鼻子左右晃晃嗅了嗅空氣,笑咧咧地轉向少年們,道,
“嗯,飯熟了。今天的主菜是吃雞公。配著清蒸魚、溜肥腸,猴兒釀加上竹葉青,午餐不錯呀。”
鼻子可真靈!無相心裡不由得暗忖道。
不過,少年們也該吃飯了。
看著少年們盡力剋制著口水,做出忍不住吞嚥的動作,管家會意一笑,
“走吧,吃飯去!”
少年們一陣欣欣然,跟在管家後面,亦步亦趨朝著餐廳走去。
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
無相感覺耳邊有風,下意識回頭邊看邊躲避,
一根兒柺杖從天而降,“當”的一聲,砸在了無相面前不到半米距離的地上。
無相差點兒被柺杖飛中。
還沒來得及心有餘悸,就聽到隔壁的院子裡,傳來了老夫人的咆哮。
四位少年心中一噔,這是母子倆起爭執了?
“楊戩!你這個不孝子!今天你要不帶我去見玉帝,再也不要認我這個娘!”
“娘!跟您說過多少遍了。我舅舅他在閉關……”
“胡扯!這都過去多少個一百年了,還在閉關?他不會死了吧?”
“就算是死了,也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呀!”
“我不管!你必須讓我見到玉帝。”
只聽楊戩苦口婆心反復強調玉帝在閉關。
老夫人就是不信。
也難怪,每當老夫人問道,“你玉帝舅舅,為什麼要閉關呀?為什麼閉關這麼久啊?他閉關期間在幹啥子呀?天庭到底誰在管?”
二郎神吞吞吐吐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
換做是任何人都會懷疑二郎神要麼在撒謊,要麼在刻意隱瞞什麼。
無相撿起了砸在地上的柺杖,快步朝著發生爭吵的院子裡走去。
無相一進到院子,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二郎神正在據理力爭,而在他面前站著的中年貌美的女子卻是一臉憤怒,怒目圓睜地瞪著二郎神,滿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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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略一思忖,開口道,
“夫人!我知道玉帝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