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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海戰之四十五:敵酋授首

第一枚炮彈是“冠軍號”射出來的。

這倒不是“冠軍號”迫不急待,“先下手為強”,而是兩隻軍艦的火炮的佈置的差異決定的。

“冠軍號”火炮甲板列炮眾多,左、右舷各列炮十七門,每一側,由艦艏向艦艉,依次為兩門一百一十磅炮、十一門六十八磅炮、兩門一百一十磅炮、兩門六十八磅炮——左、右舷完全對稱。

其中,第一門、即距艦艏最近的一門,距艏尖的距離,大約佔全艦總長度五分之一。

反觀“窩爾達號”,左、右舷各列炮兩門——亦為左、右舷對稱,其中,前側舷炮的位置,幾在整個側舷的正中央。

因此,在“線列作戰”中,一定是“窩爾達號”較“冠軍號”更早進入對方舷炮的射界的。

這其實也是“窩爾達號”一類的軍艦不宜同“冠軍號”進行“線列作戰”的原因之一,可是,這一層,沒有一個法國人想到過。

總之,“冠軍號”火炮甲板右舷“首炮”首先發難——一聲巨響,一枚一百一十磅實心彈,“準確”的擊中了“窩爾達號”的艦艏炮,將重達數噸的一百六十毫米火炮整個兒的掀翻在甲板上。

之所以要替“準確”二字打個引號,是因為這一炮其實是射高了。

“首炮”瞄準的,本是“窩爾達號”艦艏炮下方的水線,結果仰角略大,擊中了最“無辜”的艦艏炮——如前所述,正常情況下,艦艏炮是不參加“線列作戰”的嘛。

第二枚炮彈還是“冠軍號”射出來的——還是一枚一百一十磅實心彈。

同為一百一十磅炮,“次炮”較之“首炮”,炮口壓低了一點點——於是,炮彈擊中了“窩爾達號”的艦體。

彈著點在舷牆下一米左右,右舷入、左舷出,將“窩爾達號”射了個對穿。

不過,還是沒有擊中水線呀。

而且,這個位置為廚房以及軍官艙室——廚房不是要害位置;目下,軍官艙室裡也沒有人,因此,“窩爾達號”雖然被射了個“透心涼”,卻不但未傷筋動骨,也未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

這就是實心彈不及開花彈之處了。

實心彈穿透力雖強,但若非擊中水線或者其他要害部位,真正給敵艦造成的毀壞,其實並不算太大。

可是,開花彈的成本高啊,一枚開花彈,頂好幾枚實心彈呢。

“窩爾達號”終於還擊了。

前右舷炮炮口冒出一團白煙,一枚一百四十毫米口徑的開花彈,貼著浪花,擊中了“冠軍號前桅下方的水線。

一炮中的,確實準的很!

然而,令“窩爾達號”大失所望的是,彈著點處,雖似乎出現了某種破損,但程度甚微,這一炮,明顯未能穿透“冠軍號”的舷殼。

這個“中的”,什麼用處也沒有!

事實上,這個“中的”,並非一點用處也沒有——戰後細查“冠軍號”傷情,我方是嚇出了一身冷汗的。

“冠軍號”的裝甲,分內、外兩層,“外甲”,即鐵甲,為厚達四點五英寸(一百一十四毫米)的鍛鐵板——本來,如此厚度的鐵板,並不是一百四十毫米口徑的炮彈可以擊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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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長十二英尺(三百六十六釐米)、寬三英尺(九十一釐米)的鍛鐵板,彼此並非焊接在一起——而是以雌雄榫接合。

“窩爾達號”的這一炮,剛剛好擊中了連線兩塊鍛鐵板的一個雌雄榫;兼之這是一枚開花彈,衝擊和爆炸的力量疊加,使雌雄榫破裂鬆脫,其連線的兩塊鐵板半垂下來,露出了“內甲”——木甲。

此時,若另有一枚炮彈,剛剛好擊中了這個破損的部位,是可能擊穿“冠軍號”的舷殼的!

當然,這個“剛剛好”的機率很低,不過,也足以叫人冒一身冷汗出來了!

而“窩爾達號”這一炮使用了開花彈,也略出我方之意料。

這一炮,是“窩爾達號”前右舷炮的“首發”,而“首發”兼差測試、調整彈道,一般說來,不會使用昂貴的開花彈。

大約是“窩爾達號”認為,距離如此之近,以其炮術,並無測試、調整彈道之必要——必然“一炮中的”的;因此,“首發”便使用了雖然更貴但威力更大的開花彈。

如是,倒是我方有點兒膠柱鼓瑟了。

事實上,正常情況下,在“線列作戰”中,每一個回合,所有的側舷炮,都只有一次射擊的機會——從這一層說來,也確實沒有什麼“測試、調整彈道”的必要。

此次中彈,只叫“冠軍號”龐大的身軀微微的晃了一晃,隨即,“冠軍號”的第三炮“開放”了。

一枚六十八磅的開花彈,掠過“窩爾達號”的右舷牆,擊中煙囪之後,反彈起來,在煙囪和舵房之間爆炸了。

同第一枚炮彈不同,這枚炮彈並未射高,只是略略偏了一點兒——它的目標,既不是煙囪,也不是舵房,而是緊挨著煙囪的、同舵房相連的艦橋。

這枚炮彈未對煙囪造成什麼損害;另外,爆炸雖然掀開了舵房的“房頂”——一層厚橡木板,卻沒怎麼波及其中的人和裝置。

真正被爆炸波及的,是它的原本的目標——艦橋。

本來,這枚炮彈已經偏離了目標——可是,架不住又被煙囪反彈回來了呀!

艦橋上最靠近舵房的幾個人,血肉橫飛。

一個訊號官的左臂被彈片扯掉了,另一個傳令兵的肚子裂開了,腸子掉了出來,航海長的右腿,齊膝而斷。

然而,最慘的那一位,還是艦隊司令官薩岡將軍——一枚彈片自後腦切入,生生的劈開了他的頭顱。

腦漿迸濺,身旁的孤拔上校,滿頭滿臉,都是上司兼學長的紅紅白白。

薩岡——這位法國政軍二界皆寄予厚望、本人亦雄心勃勃銳意革新的法蘭西帝國第一大艦隊司令官,就此殞命。

此時,他麾下的“法蘭西帝國第一大艦隊”,尚未匯齊——“北京—東京”艦隊的“第二批次”還在自西貢至杭州灣外海的海路上。

薩岡的遮蔽,令孤拔倖免於難,待他抹了一把臉,明白發生了什麼之後,突然之間,整個人就清醒過來了,略一思襯,便以艦隊副司令官和旗艦艦長的身份,大吼著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放棄‘線列作戰’!”

“左舵!”

“同敵艦隊脫離接觸!”

“撤離戰場!”

命令都是正確的,只可惜,釋出的時間,略略的晚了一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