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做好,端上了方桌。
落座之後,郭德一邊吃著飯,一邊和顏悅色的跟楚微雨詢問道:“今天有什麼收穫嗎?”
說起收穫,楚微雨放下碗快,鄭重其事的說道:“收穫很大。我從陳冠身上學到了很多新的知識,他太了不起了。”
“嗯?”
郭德意外的看著陳冠。
沒想到才接觸了一天,陳冠就徹底把這個美麗的姑娘給征服了?
這一天,他們做了什麼?
方文富一聽這話,吃飯的胃口全沒了,舉著快子,卻不夾菜,而是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斜視陳冠。
得了誇獎,陳冠坦然接受,“工作能力出色,沒辦法。”
“你這小子,性子怎麼變得油滑起來了。”許紹業都沒想到陳冠是這個性子。
以前總覺得陳冠年輕而且沉穩,在同年齡的人中,更顯成熟。
結果專案來了個女生,內心的野馬徹底釋放出來了?
“師父,我平常就是這個性格,只是您醉心於工作,沒太留意。”陳冠嘿嘿一笑。
“一見到女孩子就油嘴滑舌,我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男人!”許紹業這位老同志,性格那是真的耿直,連自己的徒弟都噴。
“對,壞得很!”方文富很是贊同。
“師父,我的心是善良的!”陳冠連忙喊冤。
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是楚微雨站出來給陳冠表達支援。
“他真的很厲害,在勘探技術方面,我覺得他特別像一個大學老師!”她看著陳冠,說出了心裡話。
“你們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陳冠嚷嚷道。
許紹業沒有理會陳冠的叫喚,反而朝楚微雨提醒道:“女孩子做地質行業,真的不多見,我很讚賞你的勇氣。不過,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好的,謝謝您的關心。”楚微雨乖巧的點頭。
許紹業指著陳冠,又說:“這小子的嘴巴油滑了一些,但心地真不壞。而且他的勘探技術,也不知道是博覽群書還是劍走偏鋒,在一些稀奇古怪的領域,我都自嘆不如啊。你想學技術,跟著他沒準真能有所收穫!”
楚微雨聽到這位慈眉善目的長者的話,再次對陳冠刮目相看。
陳冠一點不害臊,“原來最懂我的人,還是師父您啊!”
許紹業都皺著眉頭,有些嫌棄,呵斥道:“行了,這麼大個人,注意點形象!”
“收到!”
陳冠立即收拾形象,恢復了陽光帥氣的形象,嚴肅的端著飯碗,一絲不苟。
郭德沒想到陳冠對情緒如此收放自如,笑了笑,然後朝楚微雨溫言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楚微雨嚥下嘴裡的飯菜,聲如鶯啼道:“我想去看看鑽孔。”
鑽孔?
那是最為敏感的部分!
專案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即將投入施工的大半鑽機,都是屬於廖永康的產業!
之前廖永康特意跑過來跟專案團隊的人叮囑,就是擔心鑽孔的事情暴露在楚微雨的眼皮底下。
郭德思慮再三,這才點頭:“也好,明天帶你去看看鑽孔。”
說罷,他朝陳冠詢問:“你知道帶她去看哪些鑽孔吧?”
“知道。”
陳冠當然知道大家在掩飾什麼。
其實是幫助廖永康掩飾一些黑暗的角落。
歸根到底,跟專案團隊沒有半毛錢關係。
只是大家都知道,對廖永康這樣的人,得罪不起,畢竟是甲方爸爸。
以後還指望著從廖永康那裡拿到更多的商業專案呢。
這就關係到了六隊的利益,也關係到了六隊每一個職工的利益。
可是,他覺得……
關我卵事!
年輕的時候,來到單位,心底會有一種強烈的奮鬥精神,要幹出一番事業!
就如領導們經常掛在嘴邊那樣,把單位集體榮譽感放在心裡,把六隊當做溫暖的家。
單位變好了,每一個人才能跟著一起變好。
道理沒錯,如果每一個人都這樣想,並且貫徹執行,自然是能夠榮辱與共。
但人心複雜。
和藹可親的領導,一團和氣的同事,都只是每個人在單位帶上的偽裝面具。
冷漠,才是面具後面的主色調!
就如之前他沒有獲得事業編制這件事情,除了性格耿直的師父,有誰願意替他去主持一下公道呢?
說難聽點,在單位,大家都只是為了工作,為了工資,湊在一起。
搞錢,才是滄桑正道!
除此之外,談感情就是耍流氓!
為廖永康賣命,替他絞盡腦汁的掩藏各種撈錢門道?
憑什麼?
當然,他也不可能非要作死,沒有好處的得罪人。
所以,能不能發現一些端倪,全看楚微雨自己的眼力。
他也知道郭德這個問題真正的含義,於是點了點頭:“我知道,明天去看看陳老板的鑽孔,那邊鑽孔更有代表性。”
陳老板叫陳福祥,是一個私人鑽機老闆,從六隊這裡拿到了鑽探工程,與廖永康沒有關係。
“嗯,好。”郭德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顯然陳冠是一個用腦子說話做事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為了支援楚微雨的工作,獵豹汽車留給了陳冠這一組使用。
郭德等人,則是到項目部附近步行去開展工作。
項目部選在了項目區中央,其實步行去任何一個工程點,最多也就一個多小時,只是要辛苦一些。
在崎區不平的山路上開車,陳冠還是感覺到有些驚心動魄的,好在有驚無險的來到了目的地。
“鑽孔在哪裡?”楚微雨抬眼四望,荒山野地,草木威蕤,哪有鑽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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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冠斜指四十五度天空,“那裡。”
楚微雨仰頭到脖子酸,才看到陡峭的山頭,但還是沒看到山坡上有鑽探的影子。
陳冠工作的時候,總是很冷酷的模樣,她也沒再追問。
“趙立夫,柴刀呢?”陳冠問道。
趙立夫拉起衣襬,就看到腰間綁著一根麻繩,麻繩中間穿過一個木製套子,裡面掛著一把柴刀。
柴刀在手,陽光照射,刀鋒閃爍精光。
陳冠拿著柴刀,到路旁噼了幾棵小樹,削去細枝末節,變成了一根筆直的木棍。
他先把一根木棍遞給楚微雨:“拿著。”
“幹什麼的。”楚微雨不解。
“一會兒你走不動路,千萬別讓我揹著!”陳冠上下掃視著她的身軀,“就你這嫩皮嫩肉的……”
“我不要!你不要瞧不起人!”
楚微雨果斷搖頭,仰頭看向陡峭的山坡,滿眼不屑,“比這還大的山,我都爬過,爬山對我來說,小事一樁。”
她說起爬山本領,還頗有些傲嬌。
“還是拿著比較好,防身。”陳冠再次把木棍遞過來。
“防你嗎?我有這個!”楚微雨說著,又掏出了螺絲刀,在陳冠面前耀武揚威的晃了晃。
陳冠嗤笑了一下,“一會兒你別哭就行。”
“從我記事起,就沒哭過!”楚微雨性格很是堅韌。
“好。這樣也省事,我少弄一根木棍。”
陳冠把木棍遞給了趙立夫,然後又削了一根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