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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做賊

將軍府的武場, 荊寒章果然握著長.槍在和晏修知交手。

荊寒章槍法一絕,小小年紀在巡防營從無敗績,他應該是早有準備, 穿著一身容易行動的黑色獵衣,寬肩窄腰, 長髮更是高高束起, 赤絛還綁成了個結, 一甩就垂在耳邊,沒有妨礙他的行動。

不過他實在年輕,和晏修知這種在戰場上廝殺了數十年的將軍相比,還是有些華而不實。

晏修知本以為此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一招就能打下去, 沒想到荊寒章竟然接住了, 卻還了極其漂亮的一擊。

晏修知眉頭一挑,當即又施了幾分力,認真試探試探這傳聞中無法無天的七皇子到底有幾分真材實料。

晏行昱匆匆趕過來, 一路上催了阿滿許多次“快些”。

到了一處一層臺階,阿滿正要停下來把輪椅搬過去, 晏行昱蹬了一腳, 催道:“直接下去。”

阿滿:“……”

阿滿只好將輪椅推了下去,晏行昱直接被顛了一下,髮間的發冠都松了, 歪在一旁。

晏行昱卻什麼都沒管, 他一門心思只想去看荊寒章。

晏修知是征戰四方,百戰百勝的大將軍,荊寒章就算再厲害,也根本沒辦法打贏。

若不是顧忌著將軍府有宮中的眼線, 晏行昱簡直想健步如飛衝過去。

很快,阿滿推著他到了武場。

晏行昱本來以為荊寒章會被晏修知打得惱羞成怒,誰知道剛過去,就看到荊寒章氣勢凌厲地將手中長.槍劈向晏修知,那氣勢太強,直接將一旁的積雪打得順勢飛起。

雪紛紛而下。

晏修知沒用全力,卻也打得酣暢淋漓,等到兩人都收了兵刃,他朗笑著上前,一巴掌拍在荊寒章身上,讚道:“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哪怕晏修知力道極大,荊寒章也絲毫未動,將□□瀟灑地收起,道:“是大將軍手下留情了。”

晏修知根本沒用一半的力,若是真拿上戰場的氣勢來和荊寒章比試,大概不出五招,荊寒章就會飛出去了。

荊寒章雖然心高氣傲,但也沒覺得挫敗。

如晏修知所說,他還年輕。

既然未來還長,他就不該好高騖遠,妄想以十七歲的年紀和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相比。

在一旁的晏行昱終於松了一口氣,他上前,道:“殿下,叔父。”

荊寒章看到他,腦海中不可自制地想起來昨晚他趴在自己懷裡睡著的無害模樣,不知怎麼突然不敢直視他了。

晏修知心情很好,道:“你要是再不醒,沉晰都要給你去請大夫了,嘖,我晏修知的侄子,身子怎麼能這麼差?”

晏行昱溫聲細語地告罪,然後將視線偷偷看向荊寒章。

荊寒章正在整理自己的束袖口,來來回回擺弄,反正就是不看他。

晏修知要去巡防營一趟,也沒和兩人多談,很快就離開了。

荊寒章一直不吭聲,晏行昱只好主動開口,問:“殿下怎麼和叔父打起來了?殿下千金之軀,若是受了傷就不好了。”

荊寒章不屑地哼笑一聲:“你殿……”

他正要吹噓自己,但話一出口突然回想起昨晚醉鹿迷迷瞪瞪說的那句。

“我殿下。”

荊寒章:“……”

荊寒章耳朵都紅了,半晌才強撐著氣勢:“本殿下沒那麼脆,別小看我。”

晏行昱點點頭,荊寒章的身體的確沒他這麼脆弱,舞刀弄槍還是可以的。

他扯了扯荊寒章的袖子,帶著點歡喜地小聲說:“殿下是為了帶走我,才和叔父比試的嗎?”

荊寒章一僵,立刻抬手甩開晏行昱的手,怒道:“都說了,別隨便動手動腳。”

晏行昱有些疑惑,昨晚的時候荊寒章不是說了想拽就拽嗎,怎麼一覺起來又不認賬了?

昨晚……

晚……

晏行昱渾身一僵,心疼地捂住了心口。

他砸了好多的玉雕啊。

荊寒章餘光掃到他似乎有些痛苦,也不管別不彆扭了,忙道:“怎麼了,疼?”

晏行昱額角都是冷汗,喃喃道:“我昨晚砸壞了好多東西。”

此言一出,荊寒章立刻怒目去瞪阿滿。

阿滿滿臉冤枉:“是公子自己想起來的!”

荊寒章:“……”

都醉到砸玉雕了,荊寒章實在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記憶。

荊寒章只好皺著眉頭給晏行昱揉心口,嘴裡沒好氣地安慰著:“多大點事?不就是幾塊玉雕嗎,砸了就砸了。”

這種敗家子的話,說的晏行昱心更疼了。

荊寒章有些無奈,他一抬手,一旁的侍從忙上前將一個紫檀木的盒子遞上來。

荊寒章將盒子開啟,露出裡面的東西。

晏行昱抬起頭,茫然地看去。

紫檀盒裡有三塊玉雕,一塊小鹿玉雕,一塊是鶴紋的玉佩,另外一個竟是鑲嵌著幽藍玉石的金色發冠。

荊寒章蹲在那,得意地挑著眉,道:“怎麼樣,這都是你殿下親手琢的。”

他順嘴說完“你殿下”,立刻懊惱地想要伸手去抽自己的嘴。

晏行昱看了一眼,又抬頭看向荊寒章,訥訥道:“殿下送我的?”

“是啊。”荊寒章道,“之前不是答應過你給你雕玉嗎?本殿下向來說話算話。”

晏行昱抬手輕輕撫摸著小鹿的玉雕,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荊寒章見他開心,心中也有些暖,他起身將晏行昱鬆垮垮的破舊發冠扯下來隨手扔給阿滿,拿起他親手雕的金玉冠作勢要往晏行昱頭上戴。

阿滿忙阻止:“殿下,這樣會不會……”

太招搖了。

他家公子歸京後一直想要平穩地活著,儘量不惹到那些大人物的注意,若是戴著這尊金玉冠到處晃,指不定又得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荊寒章手一頓,也想起來這一茬了。

他莫名有些失落,這金玉冠他花了大功夫才做好的,若是不能戴,還不如直接還了錢給他一把金錁子數著玩。

荊寒章正失望著,晏行昱突然抬手晃了晃他的手。

荊寒章一低頭,就對上晏行昱有些歡喜的眼睛。

“殿下。”晏行昱眸子發亮,催促他,“快戴。”

荊寒章:“……”

荊寒章失落瞬間散去,他啼笑皆非,順勢將發冠戴了上去。

晏行昱的青絲軟而黑,荊寒章拿手去理時,冰涼的墨髮從他指縫中劃過,讓他的心也莫名癢了起來。

荊寒章乾咳一聲,飛快將發冠換上,然後順勢在他耳畔低聲道:“本殿下敵不過你叔父,怕是不能光明正大把你帶走了。”

晏行昱正在開心自己有荊寒章送的發冠了,聞言一歪頭,發冠險些戳在荊寒章臉上。

荊寒章往一旁避了避,沒好氣道:“等晚上我來偷偷帶你走。”

晏行昱行事一向規規矩矩,無論什麼事全都按照別人為他安排得一步步走。

國師讓他在寒若寺老實養病,他便乖乖養病;

丞相讓他安分,他就安安分分在相府裡待著,若不是陰差陽錯認識了荊寒章,他怕會在那破舊的小別院中安分到死。

對晏行昱來說,半夜揹著長輩和人偷偷跑出府的事,簡直算得上是離經叛道。

他心口一陣狂跳。

荊寒章故意逗他:“怎麼?捨不得那些金銀玉器?”

晏行昱搖搖頭,他將額頭抵在荊寒章頸窩,不著痕跡地輕輕一蹭,小聲說:“好。”

“我等你來帶我走。”

入夜後,荊寒章果然穿了一身夜行服,藉著他身邊幾個身手極高的侍從的掩護,順利潛入將軍府來偷鹿。

晏行昱正坐在窗戶旁望眼欲穿,阿滿在一旁偷偷勸道:“公子,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就算逃出去了,也沒去處啊。”

晏行昱不管,他甚至不去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半夜偷偷跟著荊寒章出去——若是他想,他能隨意離開將軍府,根本不用荊寒章來特意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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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昱對荊寒章來救他這一事有種莫名的執著,其餘的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他漫不經心地數著手中那七顆金錁子,這麼冷的天他掌心竟然出了些汗水。

就在他數了第十遍時,一個漆黑的人影悄無聲息地落在窗欞旁,嚇了阿滿一跳。

晏行昱的眼睛彷彿被火焰點燃,重新活了過來。

荊寒章還從未試過這樣的玩法,整個人都有些亢奮,他將臉上的黑布一扯,露出俊美的臉,彎眸一笑,道:“走啊。”

晏行昱想也不想,直接起身踩著窗欞跳了出去。

阿滿:“……”

阿滿都要瘋了:“公子!您不要胡鬧!”

荊寒章哼了一聲,故意抓住晏行昱的手腕,道:“跟著本殿下一起玩,怎麼能算是胡鬧?”

阿滿:“……”

阿滿滿臉驚恐,拼命看向晏行昱,臉上寫滿了“公子你看啊,他都說了玩了!”

晏行昱根本沒看到阿滿,也不覺得荊寒章說著話有什麼不對,他正在偷偷勾荊寒章的衣角,臉上全是藏不住的喜色。

阿滿:“……”

完了,他家公子被帶壞了!

被帶壞的公子義無反顧地跟著荊寒章跑出了將軍府。

荊寒章邊跑邊在想找個地方落腳,剛出了將軍府外牆,突然聽到晏行昱叫了他一聲。

“荊寒章。”

這是晏行昱第一次喚他名字,荊寒章有些疑惑,回頭看了一眼。

在外牆燈籠的照映下,晏行昱不知何時滿臉全是淚痕,他緊緊抓著荊寒章的手,又喚了一聲他。

“殿下。”

荊寒章呆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哭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握著他的手觸火似的鬆開,訥訥道:“我弄疼你了?哪裡?”

晏行昱輕輕搖頭,他抬手拽住荊寒章的袖子,輕聲說:“多謝你來救我。”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麼事,他一直都在幻想著有人會來救他。

但這些年,他經歷了太多,也徹底明白了,這個世間只有自己最可靠,他不能將希望寄託在不知到底在不在的虛妄身上。

直到和荊寒章重逢。

荊寒章不明所以。

若不是知道晏修知是什麼樣的人,荊寒章都要以為晏行昱遭受了什麼虐待,才會對救他出虎穴的自己這般感激。

荊寒章上前,皺著眉頭給他擦眼淚,道:“別哭,小姑娘才會動不動就哭。”

晏行昱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他任由荊寒章給他擦臉上的淚痕,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殿下,我要哭了。”

荊寒章“噗嗤”一聲笑了:“你都哭過了,再和我說有什麼用啊?”

晏行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恨不得把半張臉埋在衣襟裡。

荊寒章笑著看他,道:“你殿下救你出來,全身而退,沒被任何人發現,威不威武,厲不厲害?”

晏行昱很喜歡稱讚荊寒章,一看到荊寒章因為誇讚而歡喜的模樣,自己也會很開心。

他點頭:“威武,厲害的。”

荊寒章更飄了,當即口出狂言:“日後你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你殿下都會又威武又厲害地去救你。”

晏行昱說:“好。”

荊寒章正得意洋洋著,一旁的介面突然傳來一串腳步聲,接著有人打著燈籠快步而來。

“有賊人!”

“抓住他們!”

“快去通知驚蟄衛!”

晏行昱:“……”

荊寒章:“……”

剛才他還在吹噓自己全身而退沒被人發現……

七殿下像是做賊做慣了,立刻熟稔地擋住自己的俊臉,又給晏行昱臉上蒙了一塊黑布。

晏行昱:“唔,殿下?”

荊寒章拽著還在懵的小鹿拔腿就跑,也不管什麼厲不厲害威不威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