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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姑娘

荊寒章不想耽誤時間, 沒好氣地把晏行昱抱了起來。

晏行昱還沒醒盹,被抱在懷裡輕輕晃了兩下,才終於清醒了。

荊寒章拿來自己留在大皇子府中的常服給晏行昱, 道:“快穿好,晏沉晰要早起點卯, 可不能碰上他。”

晏行昱點點頭, 將那過於大的衣裳一層層穿在身上。

袖子有些長, 晏行昱便將兩隻手握在一起放在腰腹處,以一種貓揣手手的姿勢堪堪掩住寬大的衣袖,看起來乖順得不行。

荊寒章給他繫上了大氅,瞧見他這個乖巧的動作,噗嗤一聲樂了。

晏行昱疑惑看著他。

荊寒章沒解釋, 帶著他回了忺行街。

晏行昱不想他再去將軍府冒險, 道:“殿下先回宮吧,我自己回去。”

荊寒章點頭:“那你今日還進宮上課嗎?”

晏行昱想了想,按照晏修知的性子, 恐怕不會放他進宮。

“八成不去了,我會讓哥哥進宮和林太傅說一聲的。”

不知怎麼的, 荊寒章突然有些不滿了, 他雙手環臂,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見了誰都會親暱的叫哥哥?”

晏行昱疑惑道:“晏沉晰的確是我哥……”

荊寒章瞪他一眼,晏行昱微愣, 才改口道:“我長兄。”

荊寒章舒心了點, 又問:“那晏重深呢?”

晏行昱歪頭:“二哥。”

荊寒章這才放過他,道:“我大哥下個月初就要從邊境回來了,晏重深應當也會一同回京,他性子溫潤, 比晏沉晰不知好了多少倍,你往後和他玩。”

晏修知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晏沉晰是驚蟄衛統領,二兒子晏重深是大皇子麾下將軍,戰功赫赫。

晏修知一直以兩個兒子為榮,不知道藉此嘲諷了晏戟多少次。

晏行昱想了想,自己是個無用怯懦的癱子,晏為明又是個人人厭惡的紈絝,晏戟……被晏修知嘲諷,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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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昱突然同情起他父親來。

“去吧。”荊寒章道,“到時候我會去城外接我大哥,你若想去,我帶你過去。”

晏行昱點頭:“好。”

荊寒章又叮囑了幾句,感覺自己怎麼突然囉嗦起來,立刻閉嘴,轉身就走。

只是還沒走兩步,忺行街口就傳來一聲厲喝。

“誰在那裡?!”

荊寒章:“……”

晏行昱:“……”

兩人流年不利,又被逮住了。

晏行昱匆匆回頭,藉著寬大兜帽的遮掩掃了一眼,發現正是握著刀正要出門的晏沉晰。

晏行昱:“……”

更倒黴了!

晏行昱立刻道:“殿下別被兄長瞧見,快走。”

荊寒章:“那你……”

“我不會有事的,他是我兄長。”

荊寒章這才放心,腳尖一點,直接飛身越過一旁的高樓,轉瞬消失在錯綜複雜的街道。

只是跑了一會,荊寒章突然一個緊急停下,在空蕩蕩的長街愣了半天,才突然罵了一聲。

“不對,我聽他的話幹什麼?!誰準他命令本殿下的?!”

“又不是偷情!?我跑什麼跑?!”

他是七殿下,就算大清早的在忺行街放鞭炮,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更何況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那站著。

荊寒章有些懊惱,轉頭怒氣衝衝地跑了回去。

荊寒章離開後,晏行昱捂住兜帽,擋住臉正要往前跑。

因為攝政王府丟失寶物之事,晏沉晰十分警惕,看到這兩個看不見臉的人天還沒亮就在將軍府牆外鬼鬼祟祟的,八成在打什麼鬼主意,所以出言威喝了一聲。

沒想到這兩人像是被捉奸在床似的,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晏沉晰直接握著刀衝了上去,打算瞧瞧到底是哪個宵小敢打將軍府的主意。

他身手極高,幾乎是轉瞬就追上了那穿著大氅的少年,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厲聲道:“你是何人?!”

少年被抓住,立刻捂住臉就要往下蹲,整個身子幾乎都縮到大氅裡去。

分明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架勢!

晏沉晰更加確定這是賊人,直接將兜帽一摘,打算看一看他的真面目。

兜帽猛地被扯開,因為力道極大,還發出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

晏沉晰:“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對上晏行昱琉璃珠子似的純澈眸子。

晏沉晰:“……”

晏沉晰僵在原地,清晨的薄霧帶著凜冽的氣息呼入,讓他不受控制打了個寒顫。

“行昱?!”

晏行昱抱著膝蓋,有些討好地看著晏沉晰,怯怯道:“哥……長兄,行昱、行昱只是出來散散步。”

晏沉晰:“……”

晏沉晰沉默看了他半天,終於將思緒穩住,他冷冷道:“出來散步?用什麼,你那兩條癱腿?!”

此前晏沉晰一直不敢在晏行昱面前提雙腿的事,怕他會傷心難過,但沒想到這個小崽子竟然是在裝癱,且還騙過了所有人。

晏沉晰差點被他氣笑了,又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把裝鵪鶉的晏行昱強行拽了起來,冷聲說:“方才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你們大清早的在這裡做什麼?說。”

晏行昱特小聲說:“我能先問兄長一個問題嗎?”

晏沉晰看他能問出個什麼花兒來:“問。”

晏行昱扯了扯被撕開一道口子的大氅,訥訥道:“這大氅是殿下送我的,被兄長扯壞了,能、能賠嗎?”

晏沉晰:“……”

還賠?

晏沉晰差點呸他。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薄霧中緩慢出現幾個人影,晏沉晰險些被晏行昱氣死,但也大概知道晏行昱裝癱的原因,只好瞪了他一眼。

在不遠處的人過來之前,晏沉晰伸手掐住晏行昱的腰身,將他抱在懷裡,帶著他輕飄飄越過高牆入了將軍府。

晏行昱全程溫順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晏沉晰冷聲道:“說,那個人是誰?”

晏沉晰說完就有點後悔了,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像抓姦?

晏行昱不肯招,低著頭根本不吭聲。

晏沉晰估摸著時辰,知道不能多耽誤了,只好怒其不爭地瞪了他一眼,低聲道:“等我回來,我們好好算賬。”

晏行昱這才抬頭:“算大氅的賬嗎?應該很貴。”

晏沉晰:“……”

晏沉晰直接抬手作勢要打他,晏行昱立刻蹲下來抱著膝蓋不敢說話。

晏沉晰還沒見過他這麼個慫噠噠的樣子,險些氣笑了。

“趕緊回去。”晏沉晰沒好氣道,“清晨露重,你待久了八成會生病。”

晏行昱見他不生氣了,這才抬頭衝他彎了彎眼睛。

晏沉晰將他送回了別院,這才怒氣衝衝地去驚蟄處點卯了。

晏行昱見終於敷衍過了晏沉晰,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

別院中,阿滿正在易容,他連那兩顆淚痣都點好了,看到晏行昱回來,立刻“哇”的一聲,差點哭了。

“公子!您終於回來了!”

阿滿易容了一半,勉強能瞧出來晏行昱那張臉的影子了,看來晏行昱若是不回來,阿滿會徹底易容成他來騙過將軍府的人。

晏行昱道:“做得很好。”

阿滿委屈道:“下回別這樣了,我都擔心死了。”

晏行昱認真地說:“殿下不會害我。”

阿滿哼唧:“誰知道呢?大晚上的他把你拐走,就算找個地方把您賣了您還樂呵呵幫他數錢呢。”

晏行昱正要說話,就聽到一旁的窗欞處倒掛著一個人,赤絛微微晃著,荊寒章陰陽怪氣道:“你家公子這麼嬌氣,值幾個錢啊?倒貼都不一定有人願意養。”

阿滿悚然一驚,立刻去看晏行昱。

晏行昱因為幼時的事,十分忌諱別人說他不值錢,這七殿下怎麼一開口就往晏行昱的心窩上戳刀。

阿滿正擔心著,就看到晏行昱臉上浮現笑容,連忙跑過去拽荊寒章的赤絛,眸間全是歡喜:“殿下怎麼回來了?”

阿滿:“……”

阿滿默默倒吸一口涼氣,他家公子對這個七殿下,果然不一般。

荊寒章從外面跳了進來,挑眉道:“我來瞧瞧你有沒有被晏沉晰抓住小尾巴。”

晏行昱眨著眼睛:“抓到了。”

荊寒章古怪瞅他:“被抓到了你還這麼開心?”

晏行昱抿了抿唇,說:“因為殿下擔心我,還回來了。”

荊寒章:“……”

荊寒章有些臉燒,他有些怔然地想,京都城好男風的人不在少數,這小美人不會真的覬覦本殿下的身體吧?

但晏行昱實在是太直白了,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愛慕他的情愫,荊寒章只好當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故作不耐發地奪回晏行昱手中的赤絛尾,哼笑道:“既然希望我回來,方才幹什麼要讓我走?”

荊寒章不知是不是真的因為偷人家小鹿而做賊心虛,還真的跑了。

一會想起來,荊寒章就莫名生氣。

晏行昱說:“我怕兄長會去陛下那告您的狀。”

荊寒章心裡這才好受點:“晏沉晰如果打你,你就告訴我。”

“他不會打我。”

荊寒章在那哼唧:“你都不知道,驚蟄衛都沒什麼好東西,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指不定還會把你關進驚蟄處大刑伺候。”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晏行昱,道:“你這身體和小姑娘似的,肯定熬不過他一場大刑。”

晏行昱默默地心想:“他叫我四次小姑娘了,我得生氣了。”

荊寒章不留餘地地抹黑晏沉晰,最後見晏行昱還是一副信任晏沉晰的架勢,氣得甩袖就走。

“我才不管你!”

荊寒章走後,阿滿訥訥道:“公子,晏統領知道了?”

晏行昱正在窗欞旁探著頭去看荊寒章到底有沒有真的離開,看了半天發現沒有蹤跡了,這才有些失望地將腦袋收回來。

“嗯,他撞見了,我沒法解釋。”晏行昱道,“不過他應該知曉因我命格在京都城處境艱難,不會做多餘的事。”

阿滿有些不信:“驚蟄衛只聽令皇帝,晏沉晰雖然是晏家人,但……”

晏行昱眼眸如刀,冷冷一掃,阿滿立刻噤如寒蟬。

“當年驚蟄衛也只聽令攝政王。”晏行昱漠然道,“攝政王死了,才輪到皇帝。”

阿滿愕然看著他。

晏行昱沒有再管他,走到一旁的桌案,提筆寫下了幾行字。

他在估算魂魄互換的規律。

第一次時,兩人只互換一晚;第二次是兩日;第三次是四日。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下次八成會到六日。

晏行昱有些煩躁,將筆扔下後,讓阿滿拿了紙信鴿過來,給國師寫了一封信,讓他快些尋法子。

若是用荊寒章的身體不眠不休六日,他怕會把七殿下的身體底子給毀了。

放飛了信鴿後,晏行昱松了一口氣,又吩咐阿滿為他辦一件事。

阿滿聽到吩咐,倒吸一口涼氣:“公子,您……”

是不是受到刺激了?還是說被魚息神醫同化了?

晏行昱淡淡道:“快去,要不然我要生氣了。”

阿滿立刻忙不迭地跑了。

之後天氣一直是晴日,沒有半分下雪的徵兆。

晏行昱在將軍府安安穩穩呆到了月底,相府也沒派人來接他,想來晏戟並不在意他這個兒子。

反而是晏為明來了好幾回,吵著鬧著要帶他去賞風樓玩,被晏修知罵了一頓,再也不敢來了。

晏修知也沒想囚禁他,第二日就讓他去南書房上課了,只是必須要晏沉晰接送,似乎是唯恐他在半路上被人殺了。

晏沉晰也沒有怨言——他連晏行昱雙腿已好了的事都沒往外說半個字,只是回來後把他兇了一頓。

晏行昱一用委屈的眼神看他,晏沉晰再多的話也罵不出口了。

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臘月初,晏修知才准許晏行昱回府,還特意親自將他送了回去,目的就是為了甩晏戟臉色。

晏戟根本就沒露面,根本不管他這個弟弟的挑釁。

臘月初六,大寒,京都城終於下了一場大雪。

荊寒章看到天色陰沉,大概就知道魂魄互換八成又要來了,所以也沒多慌張,還特意寫了一封信留給晏行昱。

帶盒子來尋我

落款七個點。

一旁的盒子裡裝滿了今年宮裡特意為七殿下打出來的金錁子,做壓歲銀。

荊寒章拿到手後就想要全都給晏行昱,讓他當著自己的面數金錁子。

想到晏行昱歡喜的樣子,荊寒章就有些美滋滋。

很快,等到大雪紛飛,荊寒章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再次張開眼睛時,心口熟悉的悶痛,提醒他這是晏行昱的身體。

荊寒章一點都不慌張,他正要去看看晏行昱在做什麼,就發現自己正坐在桌案邊,面前放了一封信。

七殿下眉頭一挑,正要伸手去拿信,映入眼簾的卻是奇怪的粉色。

荊寒章:“?”

荊寒章一愣,愕然低頭,發現晏行昱不知為何此時正穿著一身素色粉裙,樣式完全就是姑娘家穿的。

荊寒章直接懵了。

他木然伸出手去拿那封信,手指一彈將倒扣著信瞬間反轉過來,姿態十分瀟灑。

晏行昱怕荊寒章認不得字,只寫了幾個簡單的字,還故意去了幾個繁瑣字的筆劃。

荊寒章讀懂了那幾個字。

你才是小姑娘

落款是一個草草畫的小鹿頭。

荊寒章:“……”

荊寒章面無表情地將紙團了團,漠然道:“很好,你金錁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