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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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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寒章被強行按在榻上,愕然張大眼睛。

“你!”

他在京都縱橫這麼多年,還從未被人這般強勢又無禮地對待過——而且那人還是個不到他下巴的孩子!

荊寒章脾氣不怎麼好, 當即抬手拍開阿滿的手臂, 怒道:“起開——”

只是這具身體太過虛弱, 他剛動起怒氣,心口頓時一陣刺痛, 讓他險些呼吸不過來。

阿滿只當自家公子又燒懵了,沒怎麼在意他的異狀, 蓋好被子後,姿態熟稔地將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拖走。

他先處理了礙眼的“蟲子”,還得去為公子煎藥。

公子每回病糊塗了都會極其排斥喝藥,等會肯定灌藥極其困難。

太苦惱了。

阿滿心想。

還不知道自己一會要遭遇什麼的荊寒章渾身沒了力氣, 靠在軟枕上虛弱地喘息。

他腦海一片空白,加上這具身體還在發高燒, 思緒像是亂成團的線球,完全不知該如何思考。

就在這時, 耳畔恍惚間傳來一聲貓叫。

荊寒章渾身一僵, 木然偏頭看去。

一隻混體漆黑的貓正端坐在他枕邊, 碧綠的眸子直勾勾看著他, 極其滲人。

荊寒章:“……”

當阿滿清理完“蟲子”,將早就熬好的藥端著回房時,突然聽到黑貓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接著一團黑影直沖沖朝他撲來。

阿滿反應極快,一閃身,和那團黑影擦肩而過。

定睛一看,被扔出來的黑影正是晏行昱養的黑貓。

那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著地後兇狠朝著床榻上的人叫著,似乎想要咬人。

阿滿不明所以,端著藥進去,正要詢問,就瞧見荊寒章按著心口伏在床沿大口大口呼吸著,滿臉痛苦之色,看起來似乎是要犯病了。

“公子!”

荊寒章嚇得渾身都是冷汗,他雙手無力,只喘了兩下就一頭栽到了軟枕上,神智昏沉,氣若游絲。

迷迷瞪瞪間,似乎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接著鼻息間緩緩暈開一股濃烈的藥香。

荊寒章:“……”

荊寒章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艱難張開眼睛,就隱約瞧見一勺子苦藥朝著他探了過來。

荊寒章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立刻掙扎著想要用盡最後一絲力道將藥打翻。

但手還沒抬起來,阿滿早有預料,抬手一揚,準確無誤地將藥勺塞到了他嘴裡。

荊寒章:“……”

混賬!我一定要殺了你!!

***

晏行昱醒來時,天還暗著。

他白日裡吹了許久的寒風,回府後便開始發高燒,往常這種情況,晏行昱往往都是會被難受醒的。

但這一次清醒後,身子卻前所未有的舒適。

晏行昱撐著手坐了起來,將披散的發捋到肩後,打算問問阿滿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只是手剛碰到頭髮,晏行昱的手指便猛地一僵。

他緩緩將手置於眼前,襯著床幔外的暖燭看清楚了這隻手。

掌紋清晰交錯,是貴人之相。

極好的手相,卻不屬於他。

晏行昱極其冷靜,輕輕吸了一口氣,正要撩開床幔瞧瞧這是何處,外面傳來一陣輕手輕腳的步子。

晏行昱猛地轉身,朝著聲源伸直了手,眸子全是冷意。

很快,有人輕輕撩開床幔,道:“殿下醒了?”

晏行昱:“……”

江楓華穿著一身常服,手中拿著一沓紙,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無意中抬起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往日裡陰晴不定的“七殿下”正朝著他伸直了右手,左手扣著袖口,似乎在等待什麼。

等……等什麼?

江楓華很會察言觀色,看了一眼,試探著問:“殿下的手是麻了嗎?”

晏行昱:“……”

晏行昱呆了好一會,才木然看著自己的手臂。

我……我弩.箭呢?!

他故作鎮定,將雪白衣袖撩開,原本綁縛著弩的小臂此時空無一物。

而透過床幔的縫隙環顧四周,佈置奢華,極其陌生。

晏行昱:“……”

這是……撞了鬼?

還是在做噩夢?

江楓華奇怪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晏行昱面無表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江楓華以為他被吵醒有些不悅,無奈解釋道:“前幾日太傅罰您謄抄的策論,我已幫您抄了三遍,字跡模仿也有七八分相像,您還是起身再抄兩遍,到時一上一下夾在裡面,省得被太傅察覺再向陛下告狀。”

荊寒章學課極其懈怠,太傅三回授課他有兩回半被罰,江楓華作為他的伴讀更是不知被罰了多少次,偏偏荊寒章又是個不記疼的性子,無論被罰多少次,下次依然會犯。

江楓華勸不住荊寒章,只好絞盡腦汁想一些儘量讓兩人少受罰的法子。

一來二去,也有了經驗。

江楓華一人揹負了太多。

晏行昱根本沒搞懂現在是何情況就被抓著抄書,他面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端倪。

江楓華見他面無表情,試探著道:“殿下?”

晏行昱迷迷瞪瞪了半天,有些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夢還是什麼,見此人一直催著自己抄書,好像再不做點什麼反應就說不過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他這些年逃避問題時百試百靈的殺手鐧。

江楓華正等著殿下回答,下一刻,他就眼睜睜看著“殿下”輕輕吸了一口氣,接著毫無徵兆地捂住胸口,喘了兩下後,一頭栽到軟枕上。

眼睛一閉,暈了。

江楓華:“……”

“殿下!”

“來人啊!傳太醫!”

***

京都城,國師府。

寒風凜冽,一身僧袍的男人站在院中,微微仰頭看著烏雲密佈的天幕。

小沙彌噠噠跑上前,躬身道:“大人,該歇息了。”

國師氣度雍容,輕笑一聲,道:“我在觀星。”

小沙彌踮著腳尖將鶴氅披在國師肩上,聲音稚嫩,小聲嘀咕道:“今日這天不下雪就不錯了,哪能瞧見什麼星啊。”

“今日的星象極其有趣。”國師淡淡道,“有凶煞之星衝撞紫微,本是大兇之兆,卻處處是生機。”

小沙彌聽不懂,只聽懂了兇星衝撞紫微星,忙問:“那是不是要告知陛下呀?”

國師笑了笑,沒有應答這句話。

他輕輕抬起如玉似的手指,一片雪落在指腹上,飛快融為一滴水珠,倒映著點點燭火。

“看,下雪了。”

這是今年入冬後下得最大的一場雪,僅僅只是一晚,雪便積了滿地。

翌日一早,雞鳴破曉。

樹枝被雪壓斷,一聲脆響,驚醒了沉睡中的晏行昱。

晏行昱猛地張開眼睛,好一會才聚焦了視線。

頭頂依然是熟悉的床幔。

他撐起身看了看掌心,又確保弩好好地在小臂上,才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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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昨晚只是做了一場荒唐大夢。

不過這夢倒是古怪,他好像變成了一位皇子,還被人逼著抄策論。

晏行昱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八成是抄佛經抄多了,連夢中都在抄書。

門被開啟,阿滿哼著小曲跑了進來,開心地說:“公子,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您不起來瞧瞧嗎。”

晏行昱依然病著,他懨懨道:“不必了——我的貓呢?”

阿滿道:“它昨晚被公子薅著尾巴扔下了榻,現在還在鬧脾氣呢,八成一時半會好不了。”

正在撩著袖子除錯弩的晏行昱一怔,蹙眉道:“我扔它?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晚啊,您大概是病糊塗了,瞧見貓嚇得甩手就扔。”

晏行昱:“……”

晏行昱嘴唇輕輕抿了抿,低眸看向小臂上的弩。

他眸子微沉。

那本該上了三支弩.箭的弦上,少了一支箭。

與此同時,七皇子宮中。

荊寒章被黑貓嚇了一遭,之後好不容易緩過來,又被一個熊孩子按在榻上強行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氣得他當場暴怒。

接著心臟一疼,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耳畔傳來模糊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自己耳畔講話。

“這……殿下為何還不醒?!莫不是真的得了什麼重疾?”

荊寒章眉頭一皺,這烏鴉嘴,一聽就知道是江楓華。

接著,太醫的聲音隨之響起:“應當不會,殿下許是受到了驚嚇,一時氣火攻心,稍稍修養幾日便好。”

末了,他又問了句:“殿下在昏睡前瞧見貓了?”

要不然他想象不出來,誰能將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頭嚇成這樣。

江楓華有些尷尬,小聲道:“沒有,我當時只是……提了一句讓殿下去抄策論。”

太醫愣了一下,瞭然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

原來是抄策論嚇得。

傳聞中七殿下對上學課一事避之如蛇蠍,本以為是誇大其詞,沒想到抄個策論都能嚇暈過去。

嘖。

荊寒章:“……”

無論流言有多少種,反正全無好話。

流言沸沸揚揚,甚至傳到了聖上耳朵裡。

宮中,皇帝閒來無事,調笑著說了句:“行昱怎麼像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小姐,也不怕悶壞了。”

晏戟從善如流:“行昱剛歸京有些水土不服,這些日子好了些,臣昨日還在說讓行昱儘早進宮一趟,給陛下瞧瞧。”

晏戟是皇帝少時伴讀,關係匪淺,也正是有皇帝的另待,無論朝堂上有多少人遞摺子參晏相權傾朝野,晏戟地位依然穩如磐石。

皇帝笑了起來,道:“也好,多年不見,朕也著實想念行昱。”

晏戟躬身,一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冷意。

當天,在屋中抄佛經的晏行昱就被趙伯換了身華美的錦衣,迷迷瞪瞪進了宮。

阿滿著急得要命,幾乎想要寸步不離地跟上晏行昱,卻被阻擋在了宮門外,氣得直跺腳。

晏行昱微微垂眸,被宮人推著輪椅前去太和殿。

他的手指撥動佛珠,細看下那包裹在錦衣下的身體宛如一根弓弦般死死繃著,捏著佛珠的指節一陣發白,彷彿輕輕一碰就能折斷。

推著他的宮人是在皇帝身邊伺候的老太監,名喚安平,滿臉和藹可掬,瞧見晏行昱似乎很緊張,笑著安撫道:“咱們陛下和丞相相交甚深,這些日子一直在惦記著您,公子不要慌張。”

晏行昱臉上依然是病態的蒼白,他勉強一笑,撥動佛珠的手指更緊了。

“我……並未慌張。”

安平也只當他是強顏歡笑,又笑著安慰他幾句,太和殿便到了。

昨晚剛下過一場雪,寒意不住地往骨子裡鑽,晏行昱還是歸京後頭一回出門,從宮門到太和殿的這段距離,已經讓他冷得手指都在發抖了。

安平將他推到太和殿門口,躬身進去請安,很快就回來,滿臉賠笑:“公子許是要等上一等,七殿下正在陪陛下練箭。”

晏行昱小臉慘白地笑了笑:“應當的。”

七殿下陪著陛下練了半個時辰的箭,晏行昱也就在寒風中等了半個時辰。

等到安平得了令將晏行昱推進太和殿時,晏行昱的手險些捏不住佛珠了。

偌大個大殿中放置著箭靶,上面已經扎滿了箭,晏行昱有些懨懨地抬眸看去,視線剛好和盤膝坐在軟榻上做玉雕的荊寒章碰上。

陛下去內殿換衣,偌大個宮殿顯得極其空蕩。

荊寒章看到他一身寒氣,眉頭輕皺:“方才是你在外面候著?”

晏行昱不知是不是開始起燒了,反應有些遲鈍,呆了一下才躬身道:“是。”

荊寒章見他都在哆嗦了,眸子如刀冷冷看了安平一眼:“狗東西,丞相公子也是你能怠慢的?”

荊寒章兇名太甚,只是隨意一句質問,就把安平嚇得臉色一白,直接跪了下來,哆嗦道:“望殿下恕罪!奴才只是不想擾了陛下和七殿下的興致!”

晏行昱仰頭看著他,眸中全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迷茫。

荊寒章被他這個眼神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從榻上下來,走到晏行昱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荊寒章極其鍾愛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感覺,他微微俯下身,盯著晏行昱琉璃似的眸瞳,突然哼笑一聲,道:“我的鹿,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晏行昱呆了呆,被荊寒章身上茯苓的味道縈繞,他愣了好大一會,才將眸子垂下,喃喃地說:“那、那已是我的了。”

他這副軟弱害怕卻又強撐著不肯服輸的模樣讓荊寒章來了興致,他手撐在晏行昱的輪椅扶手上,瞧著似乎將晏行昱整個人圈在懷抱中。

晏行昱不太適應荊寒章那身幾乎將他逼到角落裡的強勢,身體更加緊繃,整個人都要縮排輪椅中,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右手袖子。

荊寒章惡劣道:“本殿下只是送過去讓你瞧瞧,幾時說過要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