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理火候察覺差不多，開始面色緩和道：“當然這也是我聽說來的，我們也只是給別人打工，哪管那麼多，只要你我雙方合作，成績銷量起來了，到時候給老闆看也舒心，大家分蛋糕都有得賺。”
見他沒有拒絕，蔣經理以為他有些動容，繼續道：“不過事先商量好，都用的是同一個廠商展廳，你我雙方的銷售員要是交叉接待客戶，到時候合同單子算誰的？”
寧墨眼睛一眨，嘴角上揚說道：“不好意思，與其合作，倒不如你還是去揭發好了，我還真不信老闆會使絆子。”
“因為，我就是曦寧的老闆......”
蔣經理脫口而出：“你居然是曦寧的老闆！”
寧墨點點頭，“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去了，誰能想到一個千萬級別的公司竟然背後的老闆是一個小年輕。
蔣經理聽說曦寧銷售不錯，還想使詐雙方攛掇兩下子，可沒想到計劃還沒來得及實現就夭折。
寧墨斜眼瞥了他一眼，“你想使歪路子我不介意，可你別把念頭想到曦寧頭上來，說真的我要是你，可丟不起這人。”
說完，轉身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僅剩下蔣城面色皂白的坐在原地。
中午時分，寧墨感覺微微有些口乾舌燥，走到A館的汽車用品展的某個休息室內，裝作遊客向銷售員拿了杯水，聽到躁動的音樂，耳朵裡還嗡嗡一片。
喝上幾口水之後，寧墨重新抖擻精神，感覺舒服不少，坐在邊上，隨同另外一人一起看宣傳冊。
那人坐在寧墨的對面，是他剛認識的路人，情投意合笑呵呵的聊了幾句。
三十來歲的老哥放下宣傳冊，衝寧墨笑道：“小兄弟，看來我倆都是單獨來的，要不搭個伴我陪你逛逛，正好我也要去用品展轉轉。”
寧墨微微一笑，“那就一起吧。”
幾分鐘後，寧墨走到汽車用品泰國進口區。
寧墨抬頭看到那幾個字母“Thailand”。
下意識就笑著對接待美女說了句“薩瓦迪卡”。
隨同的老哥聳肩笑笑：“其實臺灣說薩瓦迪卡的意思是三碗豬腳的意思。”
“哦?這麼看來路哥你還是tai灣人了，”寧墨詫異問起，“感覺口音不像閩南話啊。”
路哥笑著搖頭，“我不是tai灣的，只是常年在那裡做買賣，最近才來大陸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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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墨說道：“看來路哥生意做得蠻大的，兩地發展的老大哥。”
路哥笑哈哈的擺擺手，並沒有接話。
兜兜轉轉，寧墨跟這自來熟老哥也聊了不少。
“路哥，你是做汽車零部件銷售的公司，那能跟我說說你是如何為客戶挑選廠家產品的嗎？”
“內部有沒有什麼嚴選的機制啥的？”
路哥撓撓自己稀薄的頭髮，“要我說實話嗎？”
“——直覺。”
寧墨腳步停下，驚詫的看著這個帶著大金鏈子小手錶的老哥，真的假的。
見寧墨詫異的表情，路哥哈哈一笑，開心得像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子。
“就是看看這個商品有沒有市場，車廠、使用者有沒有喜歡，跟直覺也差不多嘛，很簡單的道理。”
“品牌質量的話，那就看看產品的引數規格及廠家的售後標準和售後規則，”路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困擾的事，輕嘆道：“每次跟廠家商議這些事情都煩心，髮際線都上移不少。”
寧墨抬頭一看，確實沒剩幾根了，要保住啊。
走到一個宣傳圖，路哥停住腳步指著那張圖片調侃道：“你看那張飛機避震器的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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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墨定睛一看，是整張畫滿架空結構的圖紙。
路哥輕笑道：“這家廠商除了飛機避震器還做過汽車避震器，前陣子賣給wai灣貨品有七成是瑕疵品，媒體全在鬧這件事。”
一路上路哥就是看到啥講啥，對於自來熟的人來說，彷彿就沒有什麼事是聊不來的。
寧墨反正也無事，索性舍命陪君子，跟著路哥一路瞎逛。
兩人走到一家宣傳自家火花塞的公司，幾個大美女穿著暴露，面帶職業假笑的向眾人鞠躬。
由景而發，路哥忽然來了興致，臉色紅潤開始跟寧墨吹噓：“我跟你講啊，世界的汽車，都是配件商的戰爭，像缸內直噴這種專利是掌握在博世的身上，混動技術事實上是掌握在DENSO手裡，所以你可以看到市面上很多島國車都沒人使用缸內直噴的技術，歐洲車都沒有廠家去做混動。
就是因為這些配件商支援自己國家，因此島國車全力發展混動，歐洲車全力發展缸內直噴。而島國商想買缸內直噴，人家也不賣。
不過近幾年情況好了，市面上也陸續出現島國車使用缸內直噴。”
路哥瞪大眼睛隱隱在暗示說你想知道為啥不，快來問問。
寧墨無奈，問了句：“那路哥這是為啥？”
路哥心滿意足，舒心道：“那是因為近幾年頂不住市場的壓力了唄，別人廠商都開始互相合作，哪能各玩各的遊戲。
再說句難聽點的話，這幾家專利馬上就要過期了，趁時機還不錯，撈一筆肯定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走著走著，寧墨與路哥即將離別，走之際寧墨還向他要了張名片。
看得出這個路哥很懂汽車零部件，結識下這種人也是蠻不錯的。
低頭看了眼名片，上面寫道：
廣興汽車零部件工業有限公司——路升。
......
齊天翔站在展廳，不止為何，久久拉不到客戶，只能幹瞪著眼看著對面的馬自達銷售。
齊天翔砸吧嘴，滴咕道：“這對面的表演模特不冷嗎，穿這麼少。還故意顯擺給別人看，別人燈光直接照在那種地方也不在乎，真是......”
他抱怨對面的美女，實際上是抱怨對方將人氣都拉攏走，留給自己的機會幾乎沒有。
也不知道為什麼，寧總並沒有請那些女模特像馬自達的那樣要求去做，而是憑各自喜好穿著打扮即可，可這樣一來，便很少有“lsp”光臨曦寧。
再加上齊天翔是男性銷售員，本來就不合大眾口味，別人肯定是想找美女銷售員，一想到這兒他就不由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