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朱彥沒有這種觀念，但身邊的人，卻從小受到教育，早已深入骨髓。
這個賽麗亞，不簡單！
謝玲沒再多問，卻是出門，來到了朱彥身後，有意無意，擋住了賽麗亞的視線。
另一邊，殷雨晴帶著四女，給耶絲麗手術。
耶絲麗的傷，不算太重，只是匕首刺在了肋骨夾縫中，比較難處理。
殷雨晴和春夏秋冬，都是習武之人，又都是高手，對外傷處理，自有一套，沒多久，手術便完成了。
“賽麗亞，賽麗亞......”昏迷不醒的耶絲麗，一直在說著胡話。
“熬一副凝神鎮驚的藥來，土場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殷雨晴洗手出門，皺著眉頭。
“差點兒忘了，細作倒是基本都清除了，可少了一樣東西。”春草也是一臉嚴肅。
“什麼？”
“原赤力巴里統領，酷雅的罈子！”
殷雨晴眼神一冷：“有備而來！走，跟我去城頭，看來，戰事不能再拖了。全城戒嚴，發動所有人去找，這會兒他應該還沒有出城，只要出不去就行。”
夏枳秋實立即行動，春草冬雪則是跟著殷雨晴再次回到城頭。
戰鬥還在繼續，只是進攻一方受挫，赤力巴里士兵都顯得有些頹廢，不復之前英勇。
機槍的威力，不是人能抵擋的，即便用了鐵盾，也很難攻上城頭，赤力巴里軍幾乎就是拿人命在填。
“報~！彥帥，機槍過熱，不能再打了！”譚昊衝了過來，隨手斃掉一個衝上來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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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冷卻，用石油火炮！”朱彥邊說邊將攻城梯推倒，又是一陣慘叫哀嚎。
“石油告罄，只剩下五個基數的炮彈，再這樣下去，怕是很難守住了。”譚昊沒敢喊，怕影響士氣。
朱彥聞言一愣，沒想到消耗會這麼大。要知道，劉怡萱之前，可是將工部造好的彈藥都運來了的。
這次跟著朱彥過來的，只有虎關三萬人馬，加上殷雨晴帶來的雁關三萬士卒，加一起，不足敵軍十分之一......
河狸歌城牆，又不像雁關的那般厚實，沒了火器支援，恐怕真是守不住的。
就在這時，殷雨晴帶著春草冬雪到來，在朱彥耳邊低語了幾句。
“酷......怎麼可能？”朱彥暴怒，卻被殷雨晴一把拉住，有意無意朝城樓那邊瞟了一眼。
“她為什麼這麼做？”朱彥氣的咬牙切齒，仍舊難以置信。
“這誰知道，說不定人家早有一腿......”殷雨晴難得幸災樂禍。
讓你什麼人都收，這下吃到苦果了吧？
“不可能，一定有別的原因。”朱彥知道，賽麗亞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姑娘家......
美人計，真是太狠毒了！
“圍三缺一，怡寶，將東城門守軍全部調來。譚昊，不惜代價，也要守住這裡，至少到天黑。”朱彥大聲下令，轉身往城中而去，一臉鐵青。
他要問個明白，雖然知道殷雨晴不會無的放矢，但仍不死心。
賽麗亞見他離開也想跟上，卻被謝玲伸手攔了下來：“他回去排程，肯定還要回來，何必多跑一趟？”
“我還沒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他......”賽麗亞有些心虛，想走，橫在面前的手卻像是鐵索。
“殷妹妹自會告知，不用你再抄心。”謝玲不放：“好生待著，別給他添亂就是幫忙。”
賽麗亞不敢再動，以為謝玲是在責怪自己監視細作不利......
確實如此，謝玲對她不滿的多了，這也是其中一條。
在雁關時，朱彥因著內疚，對她百般呵護，現在倒好，有了新人忘舊人，刺青之事都不提了......
都是這異族狐狸精，謝玲能對賽麗亞有好臉色就怪了。
朱彥回府，耶絲麗仍在昏迷，被灌了藥，倒是沒再說胡話。可想問她，也是不能了。
“直接去東城門，那裡的士兵被抽調，赤力巴里細作，不可能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殷雨晴見他一臉黑雲，帶著春草冬雪再次出門。
“等等，怡萱去哪兒了？”朱彥問道。
“早上說去送東西，這會兒應該到驛站了。”殷雨晴有些詫異，朱彥這話題，跳的太快了些。
沒再問，朱彥便跟著去了東城門，劉怡萱也會從那兒回來，到時候問問，有沒有辦法再運些彈藥過來。
幾人趕到東城門，沒有驚動士兵，各自找了地方隱蔽。
另一邊的炮聲斷斷續續，機槍時不時怒吼。朱彥暗自默數，五個基數的彈藥，足夠支撐到天黑。
至於到時候該怎麼做，朱彥還沒有計劃。
像之前一樣進行斬首行動，已經不太可能。這可是五十萬大軍，即便現在死傷一些，也未能傷敵根本。
難道要放棄大好局面，再來攻打？真那樣做，好不容易得到的人心，怕是就難再收回了。
朱彥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輛馬車載著屍體趕來。
車上都是戰死的朱朝士兵，有七八個。即便有著先進武器，依舊難免死人。
看著那些屍體，朱彥心裡五味雜陳，顧不得要查酷雅，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等一等！”朱彥叫停馬車，衝屍體行了個軍禮。
突然，屍體動了一下......
朱彥心中一緊，冷眼看向車伕：“這些遺體，你們要如何處理？”
車伕是個黑臉漢子，堆起笑說道：“回大人話，我們都是運到城外焚化，這不是您的法令麼？”
“你認識本少？”朱彥笑了：“那就該知道，本少已經在城南建了焚化爐，而不是在城東。”
說著，朱彥將一具屍體拉起，下面，赫然便是只剩軀幹的酷雅，穿著朱朝的軍服，袖子和褲腿卻是空蕩蕩的。
“死吧！”車伕暴起，從座位底下抽刀砍來，卻見朱彥掏出一塊黑鐵。
砰！
車伕還沒能看清楚，便覺眼前一黑，整個倒飛了出去。
朱彥提起酷雅扔在地上，殷雨晴和春草冬梅已經衝了過來。幾十個細作從人群中暴起，舉刀來搶，卻哪裡會是對手。
“要活的。”朱彥說完，親自駕車，送屍體去城南焚化。
這些戰死的士兵，值得他如此對待。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計劃，才犧牲的。
幾十個細作，對上殷雨晴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服毒自盡都做不到，就全部成了俘虜。
地上的酷雅，眼中希望一點點破滅，最後，只剩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