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行空撞開廟門,後腦劇痛,懷中大鵝飛了出去。
“你......”
滿頭血水,行空掙扎轉身。
吳瑙被嚇了一跳,他本也沒想殺人......
可這會兒,行空已經只剩出的氣兒了!
一不做二不休!
已經沒救了,若是被官府知道......
吳瑙再次舉刀!
就在這時,那大鵝竟飛奔而回,徑直撲向吳瑙。
難道這大鵝真有靈性?
沒等反應過來,一支利箭穿透吳瑙心臟。
天旋地轉,那只大鵝踩在他臉上,拉出一團黃白......
原來,真有靈性......
吳瑙死於無腦,死不瞑目!
“殿下且慢!楊劍,看看。”
吳瑙倒下,一隊人馬出現,為首的赫然便是錦魚衛副指揮使,文蕎。
楊劍低頭應是,嘴角顫抖。
自從怒衝河那事之後,他就受到了特殊照顧。
小鞋管夠。
幾個起落來到廟門前,探了探兩具屍體,楊劍微微搖頭。
“救命!快來人哪!”廟裡傳來呼救聲。
楊劍拔刀,警惕進了一間屋子。一個姑娘,身上繞滿草繩,連哭帶嚎。
可惜臉被踢成豬頭,慘不忍睹!
眼眸微深,楊劍揮刀,草繩掉了一地。
外面的屍體已經被拖開,蘇公公和杜妍溪一左一右,扶著臉色鐵青的朱基進屋。
“稟殿下,還有活口!”楊劍單膝跪地。
“這還是佛門清靜之地?到底怎麼回事?”朱基冷聲問道。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常晶忙跪伏在地:“民女本是荀城人氏,家鄉鬧饑荒,與兄長一起,想往渭城投奔姨娘,豈料兄長......死的好冤啊!”
“那人,是你兄長?”朱基瞪了文蕎一眼。
“他拿刀殺人,殺的還是和尚,屬下情急才會將其射死!你這賤婦,老實交代清楚,否則......”文蕎額頭見汗,卻是如墜冰窟。
“稟殿下,屬下進來之時,此女被綁於椅上,這是綁她之物!”楊劍低頭,嘴角一抹冷笑。
“你來說!”朱基看向常晶。
“民女與兄長風餐露宿,眼看天色將晚,便想在此歇息一宿。誰料那野僧覬覦民女,趁兄長外出找吃的虐打於我,兄長才會......嗚嗚,我的好兄長啊!”
常晶大哭起來,掩著面,嘴角上揚。
其實她早就醒了,吳瑙與行空爭執,她全看在眼裡。
儲君殿下賑災,渭城已經人盡皆知......
看見楊劍身上的飛魚服,常晶便已想好對策。
甚至在他進屋的時候,才堪堪將草繩套在身上。
恰巧她被朱彥踢的面目全非......
恰逢其會!完美。
至於無辜,她才不會在乎。
這可是儲君啊!要是能被看上......
她也不想想自己如今什麼模樣。
文蕎一臉慘白,誤殺平民,還是在儲君面前,如何辯解?
楊劍冷笑不已。
“文蕎!”朱基大怒:“不分青紅皂白殺人兄長,你,你該當何罪?”
“殿下恕罪,屬下也是情急,擔心殿下安危啊!”文蕎哀求的看向蘇公公。
“咳,副指也是一心為主,殿下?”蘇公公是宮中總管,少不得和錦魚衛打交道。
都是皇帝心腹近臣。
“求殿下開恩!”十數錦魚衛跪了一地。
“殿下,文副指,揮使盡忠職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杜妍溪也有不忍:“這位妹妹也是個可憐的,以後就由奴家照顧,您看可好?”
輕聲細語,最是能降火氣,更何況她和朱基剛確定關係。
朱基雖惱,卻也不想要了文蕎的命。
這小半年鞍前馬後,他都是記著的。
重要的是不想拂了美人薄面......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命你厚葬枉死之人,罰俸半年貼補遺孤。至於副指,揮使,本君自會上稟裁撤。”
朱基說完,拍拍杜妍溪的小手:“交給你了。”
杜妍溪俏臉泛紅,忙扶著常晶去了別屋。其他人也各行其是,只留蘇公公在屋裡伺候。
“殿下,渭城公報已經傳至陛下案頭,為何您還要推遲歸期?”蘇公公替朱基拿下大氅,抖落上面的雪花。
“早前已經和賢弟有約,過完年,他也要去相親。如今叔父上武山還願,賢弟府中清冷,本君怎好獨自還朝?”
“可據說彥少爺與九鷹盟結了大仇,殿下此時前往,豈不是以身犯險?”
“正因如此,本君才非去不可。一個江湖門派,敢公然與皇家後裔做對,想反不成?”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九鷹盟近來確是有些囂張。”
“何止是囂張?你以為他們,為何要找賢弟麻煩?還不是眼紅賢弟手中產業。賊心不死,當初就該......哼!”
蘇公公沒敢接話,非議皇家可是死罪。
但他卻是心知肚明,朱基口中的賊,除了那位也沒別人了。
當今聖上天生殘疾,雖有賢能,卻也不甚得先帝歡心。
而那位,在先帝起事時衝鋒陷陣,於武將中威望頗高。
若不是野心太盛,想要學那玄武之變,事情敗露被貶,恐怕這龍椅上的就是他了。
這些事在朱朝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蘇公公知道的更多一些。
寒王處心積慮,何故會在起事之時敗露?要說與宮中那位無關,打死蘇公公都不會信。
朱朝自太祖之後,代代相爭,已然成為天下人之笑柄。
這也是律法苛刻如斯,連皇家姓氏都不許提及的原因之一!
“不知為君分憂,只想爭權奪利,難怪先帝看他不起。削藩勢在必行,他蹦躂的越高,將來就摔的越狠!傳文蕎來見。”
朱基越說越氣,已經是滿臉鐵青。
“文蕎,不是剛剛被殿下......”蘇公公說了半句,一拍腦門笑道:“殿下高明,奴才這就去宣!”
先貶後揚,這位的為君之道,越來越老辣了呢!
於國於民都是好事......
蘇公公出門避開左右,親自去找文蕎。
而此時,悲催的文蕎正在給吳瑙下葬......
得知儲君要見他,還是蘇公公親自來請,原本如喪考妣的文蕎,頓時又拽了起來。
還要委以重任,說明儲君並未真個生氣......
伴君如伴虎啊!
也是避開眾人,進了朱基那屋。
“殿下!”文蕎跪下行大禮。
“如今有個機會,於爾將功贖罪,你可願往?”朱基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呃,開窗見的也是山!
爬窗戶進來的文蕎狂喜:“但憑殿下吩咐!”
朱基點頭,取出一面令牌扔給他:“四州錦魚衛盡歸你用,查九鷹盟派眾。記住,本君要的是鐵證如山!”
“九鷹盟?”文蕎不知道高層之間的暗鬥,狐疑一句趕忙抱拳:“屬下定不辱命!”
說完還要翻窗,朱基扶額:“走門!”
堂堂一國儲君,鬼鬼祟祟成何體統?
文蕎訕笑,心裡卻像是吃了蜜糖。
沒讓自己遮掩,副指,揮使也得回京稟報才能撤,差事辦好了,肯定不止將功折罪......
爺還是副指,揮使呢!
再次行禮,開門大刺刺往外走。
院裡,楊劍正在殺鵝......
正是行空養的那只。
再有靈性,也逃不過被煲湯的宿命!
“呵,守孝期間,文副指揮使還能四處溜達,心是夠大啊!”
沒見到文蕎是從儲君屋裡出來的,楊劍這話說的可夠惡毒。
又不是死者後人,守孝......
“你!”文蕎惱怒,想到自己還是戴罪之身。
硬壓下怒火,甩袖離開。
楊劍越發得意,把個大鵝三兩下扒的溜白。
等坐上副指揮使的位置......哎呦,殿下應該餓了!
楊劍忙去生火煲湯,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