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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防患於未然

“哇!媽蛋,誰吃飽了撐不死他個心機婊酒窩,這未經我的同意,就偷偷摸摸在黑森林莊園前加固一道無影透明牆,害老子額頭撞個肉雞蛋也就算了,怎麼前方還又挖了個破洞陷阱,不會是特意為我設下的吧?我可不願意葬身在這破壕溝裡……這一定是地獄男爵那老不死老變態的蹩腳手筆,我喪屍邪靈王咀咒他全家今後沒一個女嬰會有完美如初的膜。”

當看到通向黑森林莊園大門前又多了條深不見底的防禦壕溝,喪屍邪靈王摸著額頭上的肉雞蛋,不由又憤恨得怒不可遏,再次像潑婦似的破口大罵。

對喪屍邪靈王嗶嗶不停的怨聲呱噪,魔羯公爵鄙視之的搖搖頭,暫且把他拋諸腦後,但根本用不著試圖和他理清頭緒。

問題在於,是喪屍邪靈王太冒失莽撞了,其實也並不難以理解,他本身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他們喪屍家族一脈幾乎都不怎麼用腦行事。

在黑暗森林裡,冒失和莽撞向來是一種可夢不敢可求的生活方式,但即便如此,喪屍邪靈王的行為便暫且認為是驚世駭俗吧,但也只有在進入黑森林莊園領地後,他才敢如此縱容自己率性而為,出了黑森林莊園,換作別的其它地方,就算再借他十顆肥膽,諒他未必敢這般率性,一樣會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來嚴以律己,膽小如鼠。

而且,在魔羯公爵自己看來,為了他們整個魔道界的團結和將來保存實力,未雨綢繆,不容忽視,可又必須安全可靠,是不是應該與之讓步,任何糾結都毫無意義。

魔羯公爵的擔心,可以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謹小慎微,他認識到並牢記住這一點,是因為他總是先人一步,可以說,他是整個魔道界元老中不容小覷和不容置疑的翹楚,稱得上是鳳毛麟角。

然而,喪屍邪靈王他並不清楚,而對他的釋放率性,感情用事,魔羯公爵感到十分頭痛和無奈,因為這樣既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又於事無補。

喪屍邪靈王在破口大罵的同時,他只好在搖頭後,索性又偏過眼睛,裝著什麼都沒聽見,而是放鬆呼吸,然後從一數到十剋制情緒激動。

這招確實有效。

他感覺平靜多了。

可是他的內心已怫然不悅的火焰並沒完全熄滅下來,不過頭腦更清醒了。

現在他們已來到了黑森林莊園,而今天晚上的聚會非常至關重要,他需要在會議開始之前再好好梳理和分析一下,是否還有忽略的地方需要特別注意:至於極有可能出現無法預料到的問題,首先,人之常情,那是肯定和必然的,他也並非完人,也只能臨時應對突發時不遺餘力的去做到從善如流了,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會議,他說了便算,這點很重要。如果他說了便算,那就不需要冒險召開今天晚上這次魔道界總動員,所有元老務必出席的重要會議了。兩千三百年來,他之所以能一直忍辱負重的活到現在,為的就是苦等今天晚上這次改變他的命運的會議,否則他早就拒絕苟且偷生,不死不活的苟延殘喘,而是選擇奮袂而起的反抗方式,在最後的戰鬥中死得其所,死得體面,死得有尊嚴,已一了百了的化歸塵土了。

其次,這次會議召開的目的,同樣也是拒絕苟且偷生,不死不活的苟延殘喘,但不是一個人的奮袂而起,而是機會難得不容錯過,他希望能夠說服整個魔道界一起奮袂而起,為了整個魔道界的復興、自由、重新崛起而去戰鬥,不是個人的恐怖襲擊行為,而是神聖復仇者之盔的正義戰鬥。為此,兩千三百年來,他一直在暗中不動聲色地進行未雨綢繆,做了很多不為人所知的秘密謀劃,如今機會來了,而他所有能想到的謀劃也已經周密成形,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團結整個魔道界現有的力量實施計劃行動。現在,向他所信仰的魔道神明祈禱,希望兩千三百年來,他們不會只能揮舞著手中的魔杖當玩具,向敵人亮出魔杖時他們的手不會顫抖,還能鼓起勇氣來去衝鋒陷陣,不負他所望。

喪屍邪靈王還在摸著他腫痛的額頭,在魔羯公爵身旁聒噪個沒完了的罵罵咧咧。

喪屍邪靈王這只煩人的蒼蠅還真是不叮無縫蛋啊!把他魔羯公爵當訴苦和發洩私憤的物件了,且沒完沒了,實在煩人無法讓他思考。

魔羯公爵就一個分神,忍禁不住道:

“得了吧,喪屍邪靈王,我倒是認為該給地獄男爵點贊,他做得很好,任何時候,防人之心不可無,事到臨頭再臨時抱佛腳,那會像鞭長不及馬腹,所以提前做些準備並非是無用功,這叫防患於未然。”

喪屍邪靈王目露怒色,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出意外的咬了咬牙道:

“狗屁,你和地獄男爵一個三角眼,一個鷹鉤鼻,誰不知道都是心機婊酒窩的奸詐之徒,一丘之貉當然幫著他說話了,就差同穿一條內褲,然後再同床共枕把人噁心死了。”

“滿嘴噴糞胡說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魔羯公爵和地獄男爵那陰鷙之徒歷來都是冤家路窄,誒,算了,我懶得同你耗費口水……”

魔羯公爵實在受不了,同時還低“哼”了一聲,輕嘆了口氣,他蒼白的面部輪廓和一隻碩大無朋的鷹鉤鼻,在黑森林莊園的燈光遠距離照射之下,忽明忽暗,顯然是氣得不輕。

“不過,我有必要警告你,可別一再得寸進尺,我保留隨時對你發起武力攻擊的權利。”

喪屍邪靈王知道對方不是個輕易吹牛皮的主,絕逼的是個說一不二的狠人,雞蛋碰石頭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還是忍為上策,就把他雄雞一樣高昂著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見剛剛還在汪汪狂吠的喪屍邪靈王主動好自為之,魔羯公爵站在防禦壕溝前才略微穩了穩心神,然後伸出右手掌上的食中二指,朝防禦壕溝隔空一點,“啵芭拉芭拉堤雅,魔羯公爵攜喪屍邪靈王在此恭候,隨遇而安,隨心而行,橋起!”

旋即

隨著通行口令由魔羯公爵嘴裡念出,防禦壕溝上空便響起一陣鐵鏈子擺動的“嘩啦”聲,同時聲隨形動,只見一條手腕粗的玄鐵鏈子像條舞動的靈蛇,轉眼間就在防禦壕溝上平直架起。

喪屍邪靈王瞳孔放光,鄙視一眼後,自顧嘖嘖稱奇道:

“媽蛋,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吧!就一條獨鐵鏈子,這也叫橋嗎?”

魔羯公爵聽了,撇嘴搖了搖頭,舉腳就踩踏著架在防禦壕溝上的玄鐵鏈子,如履平地般率先悠然而過。

喪屍邪靈王見魔羯公爵走得輕鬆而悠然,也挺胸踩了上去,雖然步履有些蹣跚,身子還左右搖晃,頗顯狼狽,大有履薄臨深之感,但最終有驚無險,也緊隨魔羯公爵其後安全透過。

過了防禦壕溝,便到了黑森林莊園的正大門前,其兩扇氣勢拒人千裡的玄鐵大門也同時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魔羯公爵,到了這裡,咱哥倆還要繼續輸入比某些繁文縟節還要討厭的通行口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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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莊園是我們魔道界元老的秘密集會之地,無關的人員基本上一無所知,即便偶有知情者,包括我們魔道界的中堅人員,也無法進入黑森林莊園。”

魔羯公爵搖頭說道:

“而且為了黑森林莊園的絕對安全和更加隱蔽,薩摩巫師已經撤銷了進入黑森林莊園的通行口令,也就是說,從此除了我們秘密集會的魔道界高層元老可以自由進入黑森林莊園外,黑森林莊園的大門已經被薩摩巫師的絕緣咒術給遮蔽了,如果沒有薩摩巫師親口下達通行口令,便無人可以再進入黑森林莊園,所以不用再繼續輸入以前的通行口令,直接像回自己家一樣走進去。”

“太棒了!薩摩巫師這個改革方案非常不錯,我堅決擁護薩摩巫師的這個人性化改革,額外再給他加點一百個超讚。”

喪屍邪靈王眨了眨眼睛,一臉震撼無比的讚賞道,也就是說,整個黑森林莊園在薩摩巫師的魔法咒術的過往監控中,已貯存有辨別他們身份的記憶,黑森林莊園從今往後只認可他們這些參與秘密集會的魔道界元老,某種意義上這就是身份顯赫的象徵,他們就像是黑森林莊園的主人。

然後,魔羯公爵和喪屍邪靈王誰也沒有停住腳步,確實像回自己家一樣連手臂都沒抬一下,就徑直穿了過去,好像那黑色的玄鐵大門不過是一道幻影一般。

進入黑森林莊園,魔羯公爵和喪屍邪靈王兩人都感到些許詫異,莊園裡的專屬護衛都撤掉了嗎?竟然連負責莊園巡邏任務的護衛影子都不見一個。

難道在薩摩巫師的絕緣咒術的遮蔽保護下,黑森林莊園的安全便高枕無憂了,完全用不著護衛警戒和巡邏?

這樣一來,連他們兩人聽著自己的腳步聲,都頓感發悶而單調。

咦?

在他們右邊什麼地方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魔羯公爵的警惕性非同尋常,立即喚出他的隨身幽魂魔杖防禦,並做出奮勇當先的戰鬥準備。

看到魔羯公爵作出如此反應,喪屍邪靈王也不甘示弱,偏頭對著發出聲音處的8字圓形草坪吐出一口白霧,同時張嘴大聲喝道:

“誰?竟敢在你喪屍邪靈王爺爺面前鬼鬼祟祟,你媽蛋好大的鼠膽,現身!”

結果兩人轉眼便發現還真的是很媽蛋,令人哭笑不得,原來弄出聲音的是一隻鴕鳥大的被魔法變異的禿鷲,在8字圓形草坪上傲然屹立地走著。

“媽蛋,魔獸老妖這個老絕逼,總是不走尋常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低調了,整隻禿鷲做御用坐駕來參加集會……”喪屍邪靈王鄙夷的哼了一聲,偏回頭朝魔羯公爵咧嘴一笑說。

魔羯公爵搖搖頭,肩膀一縮收回了握在手裡已作出了進攻架勢的幽魂魔杖。“還記得上次集會時他騎的坐駕是什麼嗎?”魔羯公爵隨口問道。

“怎麼不記得,上次他騎了條翼龍來,沒差把我們大家的眼珠子都驚煞得從眼眶裡掉落到地上。”喪屍邪靈王露出一臉羨慕之色回答道,“而且好傢伙,那可是一條兇殘暴躁的野生翼龍,是咱們魔道界禁止獵殺的稀有物種,也是唯一僅有的恐龍物種!而且據我估計,咱們整個黑森林的翼龍絕不會差過二十條。”

“得,喪屍邪靈王,看把你羨慕的,真沒出息,等禁錮咱們的封印解除,想要的話,每人都可以弄一條桀驁不馴的翼龍來騎著玩兒。”

喪屍邪靈王撇撇嘴,啞然失笑道:“嘖,還每人弄一條騎著玩兒,封印能不能解除還不一定呢,你魔羯公爵就敢口出狂言,真是好大的口氣,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是嗎?那就不勞你喪屍邪靈王費心了,我的舌頭伸出有尺二長,最不怕的就是風大。”

兩人順著一條筆直且寬窄一致的園中路道快步前行,沿途經過幾個古樸典雅,已各領風騷數百年卻依然如初的園林景觀,和一個巨大無比的噴水池,一幢非常古色古香的莊園宅邸便突然像幻燈片射出來的幻影,從什麼東西都不見蹤影的靜靜的黑暗中一下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魔道界元老們的秘密集會之地,神秘面紗下夢幻泡影般的黑森林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