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麼他一定會等著自己把這沓資料開啟。
如果是……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想要逃走！
從他坐立不安開始，姜景年就已經有感覺了。
可是他不願意相信……
現在這樣的狀況，姜景年不相信都不行了。
震驚的……不僅僅只是姜志遠，還有姜莛展和姜莛晏。
“姜志遠……你是我的兒子，以前……我以為我很瞭解你！所以你斷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逼得唐娟自殺！”姜景年說著就順著樓梯朝下走來，“沒有想到我錯了！這一次……我也是憑藉著對你的瞭解，設了這個局……沒有想到……你居然信了。”
姜景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改笑。
他心臟傳來的疼痛越發劇烈。
姜景年抬手緊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爸……爸爸……”姜志遠喉頭一陣陣發緊，剛才那種高亢的心情此刻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這是家醜啊姜志遠！我怎麼能讓別人去調查？！”姜景年一聲怒吼……他腳下一踉蹌，連忙扶住了樓梯扶手。
“老老爺！”陸管家連忙跟上扶住姜景年，“老老爺……讓家庭醫生過來吧！”
誰料，姜景年竟然一把甩開了陸管家的手接著往下走。
“姜志遠……今天，當著我，還有你和唐娟四個孩子的面……你給唐娟跪下認錯！”姜景年那雙凌厲的眸子裡已全都是紅血絲，霧氣就在眼眶裡打轉。
姜景年此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處理姜志遠……
他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先讓姜志遠給唐娟認錯！
姜志遠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甚至不相信會是自己爸爸設計框了自己。
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傻呵呵的中了計。
是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是家醜！姜景年一向都不喜歡家醜外揚……這一次，怎麼會讓別人去調查呢？！
然而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姜志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要只是給唐娟跪下道歉的話……姜志遠願意這麼做！
原本這件事……姜志遠就知道自己有錯，他其實也沒有想到唐娟會自殺。
其次……只是道歉而已，如果道歉之後姜景年可以原諒自己，那什麼都無所謂……哪怕是在唐娟的面前跪上三天三夜都可以。
說到底……姜志遠看待自尊心這種東西，沒有看待他現在所有用的榮華富貴重要。
“爸爸……”姜志遠剛哽咽著開口……
“認錯……能換回我媽的命嗎？！”
那清冽平靜的聲音傳來，卻莫名讓人脊背一寒。
開口的是姜莛朔，姜莛朔……抬起頭看向姜景年。
姜景年從未見過自己的孫子周身散發著戾氣的樣子，這是第一次……
那神情和狀態……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姜莛朔咬緊了牙，他拳頭緊握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來。
姜志遠看向姜莛朔：“認錯……就能抵消一切了嗎？那麼……是不是殺人犯只要認錯，就可以免除死刑？強－奸犯是不是認錯就能夠逍遙法外？！”
姜景年心臟疼痛到幾乎已經不能負荷，他緊捂著胸口的位置……眸子越發猩紅，就像是隨時會暴漲開來一樣。
“哥……”姜莛展眉心緊皺。
“莛朔想要怎麼樣？！”姜景年問。
“我要……”姜莛朔拳頭緊握，他冷冽的眸子和姜志遠的瞳仁四目相對，“我要姜志遠在我媽媽的墳前磕頭道歉之後，把他趕出姜家……永遠不許他再回來，從此姜家沒有這個人……也不允許他帶走姜家的一分錢！”
姜景年心頭狠狠一跳。
“姜莛朔！”姜志遠狠狠瞪著姜莛朔，“你根本……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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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害死我媽媽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不是你的兒子了！”姜莛朔唇角勾起笑容鬼魅邪肆，“我這麼多年不想進姜家大門……就是因為……姜家有你！看到你……我就連飯都沒有辦法下嚥。”
姜志遠狠狠看著姜莛朔。
“隨後……把姜志遠趕出姜家！永遠……不許他再回來！從此……我們姜家沒有姜志遠這個人！”姜景年一字一句。
“爸！”姜志遠一臉不可置信。
“爺爺？！”姜莛展也不能置信。
姜莛朔一直緊抿著唇，他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冷漠的就像是姜志遠不是自己的爸爸，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樣。
“爸……我是您唯一的兒子啊！”姜志遠幾乎是喊出來的。
“從今天開始我姜景年沒有兒子！我有孫子就夠了！”姜景年腰……已經開始向下弓，似乎已經支撐不住了。
“爸！你是老糊塗了嗎？！”姜志遠突然一愣，他瘋了似得對姜景年喊，“我知道！我知道了！怪不得你那麼關心唐娟！怪不得你會為了唐娟和我翻臉要把我趕出姜家！姜景年……你和唐娟有一腿吧！這些孩子都是你和唐娟的吧！”
“我就說……我就說這些孩子怎麼沒有一個和我像的！不管是脾氣還是長相！”姜志遠看起來似乎已經瘋了，“這些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你和唐娟那個賤人的孩子！”
“你……”姜景年捂著胸口腳下開始踉蹌，額頭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老老爺！老老爺！”陸管家衝過去一把扶住姜景年……
此刻，姜景年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陸管家一扶住他，他幾乎就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了陸管家的身上。
“快！備車……送老老爺和三少爺去醫院！”
“爺爺！”姜莛晏也連忙衝過去扶住姜景年。
姜莛朔轉過頭看了一眼，瞳仁一顫……
然姜莛朔並沒有伸手去扶……他冷靜道：“陸管家你開車送爺爺和莛晏去醫院！剩下的都交給我和莛展……”
“好！”陸管家連連點頭塍。
姜志遠有些嚇矇住了……不管怎麼說，姜景年都是他的父親……這麼多年以來姜景年在姜志遠的心裡似乎從來沒有生病過，更別提說見到姜景年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