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飛鳶哼了一聲:“就算他們二人在場,我也是這個態度。”
不過瞧她的樣子,說這番話的時候並不是很有底氣。
俞經年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卻並沒有拆穿,而是話鋒一轉試探道:“既然有了這個小子,那李紅梅……”
沐飛鳶搖了搖頭,一口回絕:“李紅梅我也不會讓呂乘風對其下手的。”
“你還真是一個都不肯撒手。”俞經年搖搖頭,有些為難道,“但如此一來,豈不是要絕了呂師侄的生路?”
沐飛鳶冷哼道:“那個孽種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俞經年頓時色變:“師妹,慎言!”
“我偏要說!”沐飛鳶看起來似是有些激動,“落日宗上下誰待見過他,就連師叔他老人家當年也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掃把星。若不是他和那個女人,掌門師兄何至於淪落至此?”
俞經年看著沐飛鳶的樣子,深深嘆了一口氣:“孽緣哪!”
沐飛鳶恨恨道:“姓墨的小子事關我落日宗今後的興衰,呂乘風若是敢不知進退,我一巴掌拍死他。”
————
墨寒生不知曉沐飛鳶和俞經年談論了如此多關於他的事情,此刻已經來到了瓊樓之中。
此物不愧為一件法寶,內中瑰麗輝煌之程度全然不輸於書中所述的皇室宮殿。
墨寒生順著階梯而上,但很快便停下了腳步,因為他不知該去何處。
瓊樓一共有九層之高,每層至少數十個房間。
在出發之前,他可並未預料到沐飛鳶會搞這麼一出。
此時與李紅梅,又不知該去何處尋找,總不可能挨個房間去敲一遍吧。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在每一層的樓道中快速穿行,希望李紅梅會在房間外等自己。
但瓊樓中的樓道四通八達,錯綜複雜,若是真要走完,只怕要花費很長時間。
不過,很快墨寒生便知道自己不需要為此太過困擾,因為他發現瓊樓居然會動。
沒錯,每當他走到一處岔口,選了一個方位欲要前行時,那條道路就會憑空出現一堵牆壁將其攔住。
如此一來,瓊樓中的樓道雖多,但對墨寒生來說,似乎只有一條路線可行了,那便是一條向上而去的階梯。
墨寒生明白了,瓊樓既是為沐飛鳶所有,這一切自然也是其刻意所為。
墨寒生順勢拾級而上,一口氣來到了第八層,正當他欲要再上一層樓時,眼前的階梯竟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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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生明白了,李紅梅應該就在這一層了。
果不其然,他走過一個拐角,便見到李紅梅正站在樓道中等待自己。
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正是於勁松。
白日裡,他被沐飛鳶教訓了一頓便不知躲去了哪裡,讓墨寒生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
直到後來入了瓊樓,他才終於敢再次現身,此刻正一臉殷勤地對李紅梅說些什麼。
可惜李紅梅對於他的討好完全無動於衷,若非為了在此等候墨寒生,她早已回房去了。
於勁松被李紅梅無視,面色雖有些尷尬卻是毫不氣餒,正要再說個小笑話來緩和一下氣氛。
卻見眼前紅影一閃,李紅梅已經消失在眼前,繞過自己向後走去。
李紅梅幾步來到墨寒生身前:“來了。”
墨寒生應了一聲,問道:“你住這裡?”
李紅梅指了指於勁松旁邊的一個房間:“這是我的房間。”
墨寒生點點頭,走到隔壁的一個房間,正要推門而入,耳畔卻響起一道譏諷之聲:“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這一層豈是你能居住的?”
墨寒生轉身,卻見於勁松正一臉敵意地盯著自己,他扭頭看向李紅梅:“有什麼講究嗎?”
不待李紅梅開口,於勁松已經搶先解釋道:“瓊樓的層數,代表著地位的高低。最頂層的位置只有六峰首座可以居住,本峰首座如今就在上面。第八層至少也要達到護法以上的地位才可以居住。尋常的弟子都只能居住在六層以下。”
說到這裡,他用略顯做作的不屑眼神瞥了墨寒生一眼:“像你這樣微不足道的雜役,去最底層待著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墨寒生想了一下,道:“既然第八層要長老級別的人物才能居住,那你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於勁松氣息一滯,臉皮一熱道:“要你管?”
按理來說,於勁松的確是沒有資格住在這一層,但瓊樓的規矩中,也沒有特地提及地位低的弟子不能來這一層。
因為沒有人認為,一名修士會放著好好的房間不住,非要睡在樓道裡過夜。
墨寒生懶得理會他,伸手去推身前的房門,手掌前出現了一層無形的波紋。
於勁松見狀,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色:“自不量力,憑你也配住在這裡?”
話音剛落,墨寒生的手卻
是穿過了無形波紋,不等他推門,房門便自行開啟了。
於勁松眼神一凜,搶在墨寒生之前朝著房內衝去:“這一定是為我準備的房間。”
說完這一句,他便一個箭步前衝,生怕被墨寒生搶先一步。
但於勁松剛一衝到門口,房門便驟然關閉,與他的腦袋來了個激烈碰撞。
砰。
於勁松彷彿被房門狠狠扇了一巴掌,身子倒飛出去砸在了圍欄之上。
其實於勁松用屁股想也應該知曉,此門不可能是為他而開。
他在山巔之上說紅鸞峰的壞話,還被沐飛鳶聽到教訓了一頓。
沐飛鳶能允許他上船,已經算格外開恩了,怎有可能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於勁松引發的撞擊之聲可不算小,不過卻沒引起大反應。
畢竟能居住在這一層的都是門中的長老,人數本就極少,修為又至少都在金丹境之上,自然不至於大驚小怪。
於勁松被撞飛之後,房間的門再次開啟,彷彿是有意迎接自己的主人一樣。
墨寒生也不猶豫,抬腳就踏了進去。
李紅梅見狀,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砰砰兩聲,二人的房門都自行關上,唯留於勁松一人在樓道外,兩眼冒星,還有些暈頭轉向。
那幾名金丹境的長老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這一幕,只是沒有太當一回事。
畢竟於勁松的想法在落日宗,雖不說是人盡皆知,但也時常會被當做笑談提及。
不過令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於勁松吃了這麼一個閉門羹以後,竟沒有就此離去的打算。
只見他揉了揉身上的傷,席地坐下開始閉目打坐起來,竟真有要在樓道中守上一夜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