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四方城中隱藏著多少陰謀算計,蒼羽真人帶著倖存下來的門人又要何去何從,這些墨寒生都無從得知,也不在乎。
此刻,他已經乘著紅鸞飛行了三天三夜,跨越了從煉妖宗到落日宗的大半路程。
只要再過幾日,便能順利回到落日宗。
但現在他也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像被排出體外的汗液一樣,正在逐漸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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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境界也已經從金丹境跌落變成了築基境,並仍處在持續下跌的狀態。
對此,墨寒生並沒有太多不捨,這種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既然握不住,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他只是有些疑惑,沐飛鳶所說來接應之人,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感受著已經酸脹到麻木的肩膀,墨寒生微微苦笑。
自己同意讓這個女人靠一下,可沒想到這一靠就是三天三夜。
他望著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沐飛鳶,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啊。
若不是她鼻子下方仍有熱息襲來,若不是她本不太富裕的胸部還在隱隱起伏,墨寒生都不確定她是否還活著。
他伸出手正準備將沐飛鳶推醒,問一問接應之時,卻見對方已經率先睜開了雙眼。
“你做什麼?”她如星辰一般的眼眸靜靜盯著墨寒生,目光中突然浮現一絲驚恐與警惕,“莫非,你想,輕薄本座?”
她雙手護在胸前,如同一個遭遇色狼的無辜幼女,驚聲高呼:“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墨寒生看著她極其做作又毫無誠意的表演,身體略一用力,將肩膀迅速抽離。
既然這麼害怕,為何還要一直賴在自己肩膀上?
從一開始,不就是你自己主動湊上來的嗎?
沐飛鳶猝不及防身身前往前一倒,下巴磕在了紅鸞的背上,雖然不是很疼,也摔懵了一小會兒。
“死小子,一個玩笑都開不起!”沐飛鳶揉著下巴,正罵罵咧咧著,卻突然目光一凝,急道,“快滾快滾,不要再待在這兒了。”
墨寒生眉頭一皺,這女人未免太翻臉無情了吧。
先前拿自己的肩膀當了三天三夜的枕頭,如今一醒來就要趕自己走?
沐飛鳶哪管他心中在想什麼,連聲催促道:“快走啊,劉擎天馬上就到了。”
墨寒生心中一動,沐飛鳶口中的劉擎天正是夕照峰首座。
她如今雖說法力全無,但靈識依舊在,所以遠遠便發現了劉擎天的到來。
墨寒生不做猶豫,當即飛身進了瓊樓。
他走後沒多久,前方便有一道遁光朝著紅鸞筆直飛來。
很快,光芒消散,一道人影停留在瓊樓前方。
“沐師妹,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何會發來求救訊號,又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來人一身紫紅大袍,眉目剛正,神情很是威嚴肅穆。
他一眼便看出了沐飛鳶目前的狀況非常糟糕,當即出聲詢問。
“煉妖宗出了大變故……”沐飛鳶早已想好了措辭,當即將前幾日妖族襲擊煉妖宗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劉擎天聽後很是震驚:“妖族大鬧煉妖宗,此去祝壽的弟子死去了九成多,連三位金丹長老也隕落了?”
沐飛鳶面露愧疚:“此回祝壽由我帶隊,出了這樣的事我難辭其咎,自會向太上長老請罪。”
“此事等回去再議,我先去看看俞師兄的狀況。”劉擎天對此未置可否,說了一句便匆匆飛進了瓊樓。
過了一會兒,他從瓊樓中飛了回來。
沐飛鳶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辦法將俞師兄喚醒?”
劉擎天搖了搖頭:“這長青葉是俞師兄的本命法寶,尋常法子是不可能開啟的。不過,既然它至今仍在發揮作用,說明俞師兄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只有回宗門找其餘幾位首座商議一下對策了。”
“事不宜遲,立即回返吧。”劉擎天說罷,也不等沐飛鳶應答,轉身帶頭開道去了。
此番祝壽,便屬劉擎天的夕照峰去的弟子最多,如今一個倖存之人都沒有,他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
沐飛鳶見狀,也不解釋什麼,乘著紅鸞默默跟在他身後。
又過了三天,一行人終於回到了落日宗。
這一夥人中有三個首座,值守山門的弟子自然不敢盤問什麼,當即屁顛屁顛過來放了行。
紅鸞在一處廣闊的空地上停了下來,墨寒生等人也陸續走出了瓊樓。
“好了,既已平安迴歸,眾人便各自回去吧。”沐飛鳶說到這裡,眼中略帶一絲警告之意,“至於這一路上所發生之事,記得管好自己的嘴,休要到處亂說!”
她的目光重點在季長明和於勁松二人臉上掃過,暗示他們保守關於墨寒生的秘密。
季長明當即會意,躬身稱是。
至於於勁松,他到現在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明白沐飛鳶所指為何。
即便他明白了過來,也不可能會四處去說。
他絕對不會當著任何人的面,承認墨寒生比自己優秀。
有了沐飛鳶發話,墨寒生當即拉起李紅梅的手便往白鷺峰行去。
至於落日宗會因為眾多弟子的死鬧出多大的動靜,就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他可不想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
紅鸞見狀,不由衝著他依依不捨地輕喚了一聲。
墨寒生一驚,趕緊暗中傳音,警告它別沒事找事。
劉擎天就在身後,自己可不想引起此人的注意。
好在劉擎天此刻心思都在煉妖宗所發生的變故上,並未注意到紅鸞的異狀。
二人遠遠走出一段距離後,身後突然傳來喊聲
“停下,你給我停下!”
於勁松一陣狂跑,漸漸追了上來。
墨寒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拉著李紅梅繼續前行,根本懶得理會他。
“你居然敢拉紅梅師妹的手!你給我站住,鬆開!”於勁松在後面邊跑邊喊,瞪著二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眼珠都要爆出來了。
眼看著便要追上二人,於勁松突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粘住了。
他的腳從靴子裡滑了出來,整個人飛撲出去,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摔,待他再爬起來之時,墨寒生二人早已走遠,來到了白鷺峰腳下。
墨寒生自沐飛鳶那裡吸收過來的真元,雖已逐漸消散,但此時仍有築基境的修為,要無聲無息對付一個於勁松,還是非常簡單的。
於勁松一路追趕至清風居,墨寒生二人已經進入谷中了。
他剛要抬腳踏進去,卻聽內中傳來墨寒生的喝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