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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栽贓

雖說信任瑞安宮的一眾奴才,可既然皇后已經下了令,又後的意思,慕嫣然也只得順著她們的意思,吩咐了紫雲帶著一眾宮婢把各個殿內的東西整理了一遍。 ~

最終,也沒在瑞安宮發現什麼可疑的物件。

聽紫雲回稟著整理完的發現,慕嫣然不解的問道:“來傳話兒的人有說嘛,到底是什麼東西?”

搖了搖頭,紫雲一臉費解的說道:“奴婢也正覺得奇怪呢,只說丟了東西,又不說到底丟了什麼,難道只要發現可疑的,便都要送到永壽宮去嗎?”

一頭霧水,慕嫣然便將此事擱在了腦後,一邊,卻讓紫雲去小庫房裡挑了幾件貴重的首飾準備好,打算過幾日當做添妝之禮,送去給長平郡主。

第二日一早去毓秀宮給皇后請安,便見眾人都是一臉肅穆的模樣,慕嫣然給皇后行了禮,規矩的站在了秦素兒身旁。

一眾妃嬪到了,給皇后請了安,便跟著浩浩蕩蕩的去了永壽宮。

給太后見了禮,按著位份各自坐好,皇后看向太後輕聲問道:“太后,不知道您這兒少了什麼貴重的物件?六宮裡各宮都搜尋過了,並未有什麼可疑的物件發現呢。”

瞥了一眼眾人,太后看了一眼身後的蘇掌事,蘇掌事走上前來俯身行了禮揚聲說道:“擾了眾位主子的清淨了,永壽宮的喜貴不見了。”

喜貴,是養在太后身邊的一隻小京巴。

一時間,眾人的臉上神色不一,皇后更是藉著喝茶的功夫,掩下了眉眼間的薄怒。

見無人搭腔,太后放下手裡的茶碗沉聲說道:“哀家知曉,你們心裡一定覺得哀家小題大做,一隻狗罷了。可喜貴養在哀家身邊已有七八年了,如今好端端的便沒了·哀家找找也不成嗎?今日只是一隻狗,改日哀家的宮裡若是丟了旁的,哀家也要忍氣吞聲的瞞下去嗎?”

“這後/宮裡,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說罷·太后還陰氣沉沉的補了一句。

一句話,殿內眾人俱都低下了頭,而淑妃,則唇角帶笑的看向宛貴妃,下一瞬,便被宛貴妃平淡無波的眼神,逼迫著低垂下了頭。

“那太后的意思·是想如何找?喜貴怎麼說也是四條腿的,宮裡這麼大,指不定跑到哪兒去了,若是找完了東六宮,它在西六宮的某個角落,或是藏到了別處,難道就讓內務府的奴才像沒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嗎?”

抬頭看著太后,皇后話語平淡的問道。./

逡巡著看了殿內的眾人一眼·太后揚聲說道:“喜貴平日裡連永壽宮的宮門都不出的,這好端端的不見了,定是有心人故意引誘了它跑出去的。若是自由自在的·它也早該跑回來了,所以,必定是被圈在了某個宮裡,就一處一處的搜吧,活要見狗,便是死了,也給哀家掘地三尺的找出它的屍首來。”

話音裡夾雜著一分戾氣,太后陰狠的說著。

從前的太后,雖脾氣清冷,卻也不像如今這般模樣·皇后心中有氣,卻又無法違逆,只得站起身俯身拜著應道:“臣妾遵命······”

見皇后起身,眾人也跟著一並行了禮,踏出了永壽宮。

跟在宛貴妃身後去了御花園,慕嫣然輕聲問道:“母妃·您說,後會不會是衝著咱們來的?”

不確定的搖了搖頭,宛貴妃笑著答道:“隨她去折騰吧,總之,也得等她出了招,咱們才好接著啊……”

想想也是,慕嫣然點了點頭,轉而將話題拉到了長平郡主和卓遠之的婚事上。

“長平和長樂姐妹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不知道,都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怎麼性格差那麼多?哎,好好兒的一個孩子,真是可惜了……”

提到長平郡主,宛貴妃的話語中也滿是唏噓。 ~

“下個月,長樂郡主就要回來了,也不知道她的性子這一年有沒有什麼轉變,否則,都城裡又有大把的熱鬧了。”

看著面前看的奼紫嫣紅的花朵,慕嫣然輕聲嘆道。

嗔怒的看了慕嫣然一眼,宛貴妃打趣的說道:“都嫁做人婦了,還跟小孩子一般愛瞧熱鬧。”

兩人熱絡的說著話,將方才太后說要搜宮的意思,全然沒放在心舊mn裡,可不一會兒,看著丹青疾步過來的時候,慕嫣然的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主子,喜貴找到了……”

輕喘著氣說著,丹青小心翼翼的看著宛貴妃繼續說道:“在漪蘭宮旁的樹林裡,是從地裡挖出來的,太后震怒。”

“走吧,咱們去瞧瞧,也好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樣的打算。”

看了慕嫣然一眼,宛貴妃面色輕鬆的說著,旋即,抬腳朝回漪蘭宮的方向去了。

漪蘭宮正殿裡,此刻已坐了許曹人,看著上首處一臉怒氣的太后,和坐在扶手椅中平靜喝茶的皇后,宛貴妃行了禮,久久不見太后出聲,便徑自起來了。

“不知太后駕到,臣妾有失遠迎,還望太后恕罪。”

言語恭敬的說著,宛貴妃看向太後,眼中盡是坦然。

怒目相對,太后厲聲問道:“喜貴在你宮外的樹林裡發現,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淡然一笑,宛貴妃不卑不亢的輕聲答道:“太后也說了,是在臣妾宮外的樹林裡發現的,若是在漪蘭宮裡,臣妾責無旁貸,宮外的樹林,每日也都是內務府派了奴才在打掃,臣妾從何而知?”

對宛貴妃這樣的態度,太后似是早已預見,當即變了臉色怒聲呵斥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

起步走到皇后下首處的扶手椅中坐下,宛貴妃看了慕嫣然一眼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後,隨即保持沉默的不再說話了。

太后看了皇后好幾眼,見她始終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怒氣生,狠狠的在身旁的炕幾上拍了幾巴掌,徑自說道:“仵作已經驗過了,喜貴是昨日便已喪命的,有人竟然能不聲不響的處置了它,不但好了,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真是好心機啊。”

轉過頭看著太后,宛貴妃輕聲問道:“太后不會以為是臣妾派人指使的吧?就因為埋在了離漪蘭宮最近的樹林裡?”

話語一噎,太后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

身後,蘇掌事站出來柔聲問道:“宛貴妃娘娘,您誤會了,太后絕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喜貴平日裡本就愛叫喚,若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定是叫的愈發厲害,昨日宮裡就沒人聽到有動靜嗎?”

沒回答蘇掌事的話,宛貴妃轉過頭看著丹青吩咐道:“去,把宮裡的奴才都聚集到院子裡,一個個的問。”

“是,奴婢遵命。”

領了命,丹青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進來跪著磕了頭回話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宮裡的奴才,並無人聽到有喜貴的叫聲,只不過,昨日逐月從御衣坊回來,在永壽宮門口遇到喜貴了,當時喜貴狂吠著來咬逐月的裙角,逐月是嚇得跑回來的。逐月說,她跑了沒幾步,喜貴就沒跟著了,她以為太后娘娘就在附近,所以沒敢在原地耽擱。”

“既如此,逐月的裙角,便是少了一塊的?”

太后沉聲問完,卻不等丹青回話,看著蘇掌事吩咐道:“去,取衣裙拿去給仵作驗,看是不是能對的上。”

蘇掌事應聲出去了,不一會兒,進來回話說是同一件,一時間,太后的臉上,愈發神色不虞了。

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太監,太后問都不問宛貴妃一句,徑自沉聲吩咐道:“給哀家搜,院落裡有什麼可疑的物件,都給哀家找出來,哀家就不信,青天白日的,喜貴就能悄無聲息的沒了。”

一隻狗而已,太后如此興師動眾,皇后和宛貴妃的心裡,俱是有些不解,可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太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故,二人靜默不語,只等著搜宮的人,看還能發現些什麼。

一盞茶的功夫,有太監回話,說牆角多了一個花鋤,而花鋤上,還能看到有清洗過的淡淡血跡。

面色平靜,太后不怒反笑,看著宛貴妃沉聲問道:“如今,你有何話可說?”

“回太后娘娘,臣妾無話可說。”

輕描淡寫的說著,宛貴妃轉過頭看著丹青問道:“去問問,多出來的花鋤,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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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功夫,丹青帶著一個神情慌張的小太監進來了,一進殿,太監便連連磕頭,帶著哭腔的答道:“主子恕罪,主子恕罪······昨兒才把院子裡的花草鋤完,便將花鋤放在了原處,後來奴才出去抬了水回來,便看見花鋤立在宮門外的牆角處,周遭並無其它宮殿,奴才以為是宮裡的其他人拿出去用了忘記收回來,便拿了回來,奴才沒有行兇殺了太后娘娘的愛犬啊,奴才沒有…···”

“知道了,你退下吧。

自己宮裡的奴才,自己自然要護著,要不然,以後誰還會忠心為主?如是想著,宛貴妃喝退了那個小太監,轉頭看向太後問道:“不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你御下不力,縱奴行兇,哀家瞧著,你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又有何本事幫襯著皇后協理六宮?”

斜了宛貴妃一眼,太后厲聲說道:“以後,你便安生的做你的貴妃娘娘,這協理六宮的權利,便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