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雖有擔憂,卻不至於慌亂。
草屋中,穆楚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新衣,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
鏡中的青年面如冠玉,眸若繁星,身材修長,黑髮披肩,就如羊脂美玉,精雕細畫,俊逸出塵。
所謂君子如玉,無外如此。
“的確是一副上好的皮囊。”穆楚讚歎。
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喜歡上這副容顏,就更不要說是那女匪,只能說此女眼光不錯,能發現他是一塊良玉。
畢竟當時的他風塵僕僕,很是狼狽。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郎君,該吃飯了。”
有人敲門。
“進來。”
穆楚正身端坐,看向門外。
一個容貌尚可的女婢端著菜餚,推門走入,“郎君,這是大王特意為你準備的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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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楚垂眸看了一眼,發現這女子所送的飯菜十分豐盛,有魚有肉,還有一瓶小酒,香味撲鼻,他早已飢腸轆轆,聞著香氣,頓時食指大動,口齒生津。
“郎君慢用。”
女婢放下飯菜,準備離開。
“且慢!”
穆楚起身,從盤中夾起一截玉筍,遞向女婢,“你先吃!”
“郎君……”
女婢連連擺手,不敢逾規。
“什麼郎君,叫我‘公子’!”穆楚嘴角一翹,用食指勾住那女婢下頜,低頭盯著她的雙眼,輕聲道:“我讓你吃,你就吃!”
“……公……公子!”
女婢眼神閃躲,不敢和穆楚對視。
這般俊俏的郎君,相距咫尺,讓她感到口乾舌燥,呼吸困難,而穆楚則趁這女婢張口之際,直接將夾起的玉筍塞入對方口中。
“吃吧!”
他隨手將竹筷扔下,坐回原處,看著那婢女,道:“我問,你答。”
婢女面色緋紅,呼吸急促,輕輕點頭。
“這是何地,你們當家的是何人?”
婢女匆匆吞下嘴裡菜餚,拘謹的道:“這裡是騎虎山,我們家大王名為花承語。”
“你們共有幾位當家?”穆楚又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婢女口中。
“兩位。大大王花承語,二大王鹿停鶴。”
“二人中可有煉氣士?”
“煉氣士?”婢女神色迷茫。
“繼續吃吧!”
穆楚將盤中的菜餚每種都夾了少許,放入那婢女口中。
“謝公子!”
女婢心中小鹿亂撞,根本沒有深思,不清楚他的用意。
“山寨中有多少人?”
“七百餘人。”
“你們大當家有幾位郎君?”
“三……三十餘位!”
“似你這樣的婢女,能有幾個?”
“我主要服侍大大王的飲食起居,另外還有十幾位姐妹服侍二大王。”
“你們二大王和大大王是何關係?”
“結義兄弟。”
“你叫什麼名字?”
穆楚挽起那婢女垂在胸前的青絲,眼神清澈。
“菱枝。”
“不錯,你先去吧!”
穆楚又提了些問題,菱枝有問必答。
這小婢女已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很快便將騎虎山的情況和盤托出。
“騎虎山,花承語,七百多號人……看來此女很有可能會是煉氣士,即便不是,定也是武力超群之輩。”
穆楚夾起盤中的菜餚,也不嫌棄菱枝方才吃過,很快便風捲殘雲,將這些食物清了個乾乾淨淨。
飯菜菱枝全部嘗過,倒也不用擔心會有問題。
至於那酒,穆楚卻是未飲。
酒令智昏,容易干擾判斷,讓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
夜色漸深,穆楚睜開雙眼,眸中有些許無奈。
果然離開忘川,再想修魂魄,就會變得無比困難。
《升魂道》,是最適合在神力不足時修煉的法門,竟也讓他久久無法入門。
他記得當初修煉此經時,只用了半柱香,便衝開第一層玄關,而如今,前後已用五六個時辰,卻連那第一步,都無法踏出。
“必須要有相應的靈藥,才能讓我破開玄關。”
穆楚很清楚自身情況,知道最缺什麼。
但以現在的處境,莫說尋找靈藥,就是能否離開騎虎山,都是問題。
且,適合魂修使用的靈藥,外界太少,每一株都很珍貴,價值不菲。
“哐!”
突然間,房門大開,騎虎山的大當家大步走來,看見坐在窗前的穆楚,目露驚豔。
“好一個俊俏郎君,我果然沒有走眼!”花承語讚歎。
穆楚回頭,認真端詳此女,卻難看出她到底是否為修士。
若只是凡人,就算武力超群,他也不懼,就怕是修士,祭有法寶,修有神通,就很麻煩了。
“還未做介紹,奴家花承語,不知郎君尊姓大名。”
“穆楚。”
“穆小郎君……今日的飯菜可還合口味?”
“很美味。”
“這就好,便怕郎君受了委屈。”
“有酒有肉,不算委屈。”
“郎君真是個奇人,很識時務,能屈能伸,氣度不凡,想來也不是普通出生,便是不知郎君從何而來,欲往何處?”
花承語應是喝了些酒,但仍十分清醒,沒有操之過急。
“花姑娘可猜上一猜。”
“郎君真是頑皮,是奴家在問你,你倒先讓我猜起來了。”
“閒雲野鶴,山中散人。”
“看來郎君是修行中人了?”
“莫非花姑娘也是?”
穆楚笑了。
“呵,小郎君,你是想套奴家的話。”
“便看姑娘願不願意說了。”
穆楚好整以暇,他就怕花承語硬來,但好在是能說上話,如此,他反倒不急了。
“郎君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這方圓數千裡內,有哪些出名的傳承?”
“姑娘何必明知故問,”穆楚微笑,慶幸當日破棺而出時,神念強大,在青塵宗聽到許多訊息,“御神山、青塵宗、馭龍門,不知我說的對否?”
“郎君這就為難我了,我一個俗人,怎知郎君是否在信口開河。”
花承語並不像表面上這般粗獷,心思很細膩,難怪能成為山大王,率領七百多號悍匪。
“誠然,在下的確是在信口開河。”
花承語張了張嘴,驀地“噗嗤”笑出,“郎君好狡詐!也罷,時間不早,你我該休息了。”
“的確,時間不早了。”
“那……郎君,請吧!”
“不急,姑娘方才已詢問過我,且容我再問姑娘幾個問題。”
花承語頓步,笑道:“有什麼問題不能明日再問,須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日後再說。”
“擇日不如撞日,還是請姑娘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花承語目光閃爍,道:“也罷,對待俊俏的郎君,奴家總能多上幾分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