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咳，“謝謝皇后，以後朕儘量自己的事自己做完，不給皇后增加工作量。”
“不礙事。”
他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而且朝堂之事比她熟悉，處理起來準確率高，沒什麼困難，也花了多少時間。
而慕晚不同，她看一些摺子內容，看不懂還得去查閱資料，或者找翰林院諮詢，這樣一來，花費的功夫和精力就多了，往往一天都看出了基本摺子。
“皇上是不是應該學習些功課？”想到她很多方面都欠缺，楚北便提議她學習。
慕晚：“……”
“皇上不喜，那就算了吧。”見她不太情願，楚北不覺失笑，想起來她從小就不愛讀書，就不打算逼她了。
“沒有，朕只是找不到合適的老師。”
她也是想過好好充電的，可那些朝臣太古板了，如果要找夫子，司徒陌倒是合適，可他也有其他事務要忙，除了淑妃的身份，他還擔任宮中編撰，平時也要協助楚北管理後宮。
夏侯瑾和蕭辭他們都有職位，在進宮前就有，這也是先帝特意恩准的。
“那本王親自教你吧。”楚北笑道。
說著伸手拿起桌上的糕點捏在指尖，卻沒吃，嘴邊含著笑，眸光清冷。
慕晚眉頭一跳，看著他，抿唇試探性的問道，“你沒生氣吧？”
楚北抬眸，鳳眸微眯，然後突然地伸手一把摟住她，大手捏著她纖細的腰肢，稍微用力一提，眼眸垂下看著她的眉眼，語氣低沉微冷道，“如果本王生氣了，皇上是不是就不會去星滿殿，嗯？！”
“……”
感情還是生氣了，只是一直隱忍著。
慕晚跌落在他懷裡，滿頭黑線掉下，有點後悔作死的問他。
如今楚北心中隱忍的怒氣瞬間被她一句話點燃，此刻灼熱的眼睛彷彿帶著一團火球，深深的看著她，盯著她的眉眼，她的紅唇，白皙如玉的脖子，然後心中湧起要狠狠懲罰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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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他便不再忍著，低頭…
她嘴裡還有香香甜甜的糕點味。
這女人到底吃了他多少東西？
那小子親手做的糕點嗎？
呵…不覺掉在地下的桃花糕被他一腳展碎。
突然被咬了一口，慕晚疼得直皺眉頭，吃痛的嚶嚀，然後便有些氣惱了，小狐狸似的萌兇萌兇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楚北兩眼一黑，抓著她手臂，氣道，“皇上就不能對本王溫柔一回？”
慕晚滿臉通紅，覺得他太不要臉了，是他自己先不懂憐香惜玉啊。
楚北鬆開她，舔了舔唇，碰了下唇角，疼得眉頭一皺，然後一屁股坐下，挑眉看著桌上的糕點，冷笑道，“這是笙妃親手做的？”
“嗯，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你喜歡？”
“其實味道也不怎麼樣，沒有御膳房做的好吃，皇后想吃，朕讓人給你重新做吧。”
說著慕晚一個激靈，忙端起一碟糕點，準備開溜。
楚北唇角微勾，“你喂笙妃吃糕點了？”
“……”
慕晚停頓，眸子裡多了一絲無奈，隨後拿起糕點喂他吃，笑道，“朕也喂皇后，這下可還滿意？”
楚北很給面子的低頭抿了口鬆軟的糕點，冷眸裡漸漸沁滿了柔和，這才心情好轉了些，長臂一伸將人攬回懷裡，聲音低沉暗啞，“皇上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慕晚眉眼微眯似笑非笑，“皇后隨意吧。”知道楚狐狸心情不痛快了，朕大方遷就一回。
“實話，本王心裡很不痛快。”
“你們男人三妻四妾的時候，女人心裡也是如此很不痛快的。”慕晚笑道。
“……”
“所以皇上覺得即便心裡沒有你的嬪妃，這輩子也只能老死在宮中？”楚北蹙眉，多少覺得她跟別的帝王不同吧。
可事實擺在眼前，她跟其他帝王沒有什麼區別，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嬪妃跟別人有私情。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換作任何人恐怕都無發容忍。
男人容忍不了妻子紅杏出牆，女人容忍不了丈夫有別的女人是一個道理的，就因為男尊女卑，所以女人只能容忍。
但是到了她這裡卻不同了，她是女帝，身份尊貴，不需要容忍任何事情，如今該容忍的是他們這些后妃。
慕晚眨了眨眼，敏銳的撲捉到了他有心事，“怎麼突然這麼問？難道朕賜死江侍妾，你覺得朕冷酷無情，害怕將來朕這麼對你嗎？”
從處置江景瑞和長公主後，他們幾個后妃明顯都有些不對勁，眾嬪妃多少有些惶恐，她能理解。
楚北卻冷聲道，“皇上做的並沒有錯，江景瑞和長公主都該死。”
她已經給過江景瑞一次機會了。
她並非冷酷無情之人。
他們都是知道的。
“那你怎麼這麼問？”
她坐在他腿上，微揚著小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一絲疑惑。
楚北眸光微閃，“本王就隨口一說的，皇上累吧，本王送你玄武殿，明天開始給你佈置功課。”
“……”
慕晚看他心情似乎真的不太好，便道，“好吧。”
…
次日，下朝後，太后便御書房門前堵住她，還有祈親王，凌王，靈王幾個王爺也跟著一塊進宮
有幾個王爺撐腰，太后明顯底氣足。
太后一夜未眠，眼眶佈滿了血絲，上前怒道，“她可是你皇姐，你奪了她封號貶為縣主就算了，為什麼還趕盡殺絕，讓雪兒今日搬去封地，你是想逼死長公主，逼死哀家嗎？”
慕晚看著她，心裡冷笑，她當初派人追殺寧家，當時寧二夫人身懷六甲，一屍兩命，寧家最小的孩子不過十歲，全部死在逃命途中，他們怎麼不說趕盡殺絕？
想到這件事，慕晚眸底瞬間變得陰狠。
祈親王臉上還帶著清淤，扶著太后，察覺到女帝動了殺念，不由的心一緊，趕緊道，，“皇上，雖然長公主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可她還沒有選駙馬，比武招親在即，這個時候搬到封地去恐怕不妥，不如等太皇太后過完壽辰再讓她搬離京城吧。”
“求皇上恩准。”
兩王爺暗中交匯一眼，跟著道。
太后還是不滿這個結果，她不能讓長公主封號被奪，失去公主的尊榮。
可幾個王爺都不幫著求情，她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