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霆在鬧小情緒，就坐在貴妃榻上不動，揚起俊臉看著她，“皇上來探望臣，又嫌棄臣靠太近，皇上到底什麼意思？”
慕晚一頓，滿頭黑線，這小子真一點都不可愛，太欠扁，不是他吊著胃口故意引她來的嗎？
她來到底為什麼，他心知肚明吧。
“行了，過來這邊坐，朕有話要問你。”
周雲霆心裡有些氣惱，可她到底是女帝，不敢太過放肆。
只好起身走過來，乖乖坐在她旁邊的太師椅上。
“皇上要問什麼話？臣說了，臣無法可說。”
少年眸光暗閃，心想果然，她很在乎自己知道的那些秘密，她能妥協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他不告訴她，她就會來廣陵宮。
想著他唇角不由的弧起抹笑容。
慕晚看著他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很無語，有些不悅道，“朕不逼你說，朕跟你做個交易。”
少年微頓，“皇上請先說。”
慕晚抬眸看著他，眉眼微眯，勾唇道，“朕給你二選一的條件，一個條件，換取一個你知道的秘密，如何？”
周雲霆滿頭黑線，怎麼覺得這一世的九兒又黑腹又狡猾啊？
還二選一，她前世從來不會這樣為難他的。
慕晚不管他答不答應，眸光微過抹狡黠的亮光，道，“第一，朕可以封你為皇貴妃，但朕想知道的秘密，你都必須言無不盡，第二，朕陪你用一頓膳，換取一個秘密。”
周雲露：“……”
暗處的幾個少年：“……”
不說周雲霆，楚北幾個都覺得她有點奸詐無恥了。
這兩個條件很難取捨，皇貴妃的位置誘惑力大，可代價有些大，一次必須說出所有的秘密。
第二個條件，會讓人感覺有點吃虧。
要是一般人肯定選第一條。
但周雲霆抬眸看著少女，毫不猶豫的笑道，“臣選第二個，一個秘密換取九兒的一次短暫陪伴。”
他是想做皇貴妃，可這樣一來，就必須告訴她全部的秘密，告訴她了，她以後肯定不會再來看自己。
第二個條件，只要她想知道，他就得來找他，這樣他就可以時不時的見到她了。
慕晚眉頭微挑，覺得有些無趣，目光冷肅的看著他，“你不想做皇貴妃？”
為了做貴妃，他給蘇離下毒，又逼他們私奔。
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連皇貴妃都不要。
如果他選第一條，慕晚心裡還是比較踏實的，可他選了第二條，這有點難辦，不知為何讓有覺得心情沉重。
他就真這麼喜歡她嗎？
嗯，不對，他應該是喜歡前世的女帝，不是她。
真想不到像他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居然是個情種，這深情讓人感動啊。
可惜了，他喜歡的女帝已經不在。
跟北冥昭一樣都認錯了人。
她不是原本的女帝。
慕晚心裡有些鬱悶。
周雲霆垂眸，輕笑道，“即便是皇后，要是沒有皇上的寵愛，那跟冷宮嬪妃有區別嗎？臣沒有多少年的活命，白駒過隙，六年彈指間就過去，臣只想在剩下的日子裡，能夠有你的陪伴。”
他也想過對她言無不盡，努力保護她，幫她掃清除所有的敵人。
可是這樣做卻得不到她的一絲垂愛，甚至得不到她的任何陪伴，那他重生又還有什麼意思？
“九兒，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的放肆，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突然說這話，慕晚不知如何接，這話太沉重，讓人感到心裡悶悶的，沉沉的，見他修長的眉眼露出淡淡的憂傷，說出來的話莫名令人心疼，莫名的負罪感加重，她甚至無法面對他，想逃離這裡。
少年如此深情，活著只為一個人，慕晚都不敢告訴他，自己不是他要找的女孩，她不是他認識的“九兒”。
慕晚錯開目光，端起茶盞抿了口道，“嗯，那就這麼說定了，朕今天陪你用膳，你告訴朕一個秘密。”
周雲霆眉眼含笑，點頭，“好，皇上想知道什麼？”
慕晚抬眸看著他，然後眸色漸沉道，“朕想知道墨璃的秘密和弱點。”
周雲霆眉頭忽然一跳，不知為何有些心慌，總感覺她好像知道自己秘密似的。
可比起這個，提到墨璃，更讓他心慌不安。
看著女帝眉間冷肅的殺氣，心一緊，有些焦慮擔心道，“九兒，你千萬不要去招惹墨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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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慕晚無奈的笑了笑，“現在不是朕要招惹他，是他抓走了寧家公子，抓了朕的表哥，來威脅朕。”
聞言，少年眉頭緊蹙，似乎一點意外，道，“墨璃要抓的只是寧歆瑤，他抓走寧家公子是要你交出寧歆瑤嗎？”
慕晚看著眸光微閃，看來他果然是重生的，他早知道。
不會是前世，墨璃抓走的是寧歆瑤，而並非寧家兩位公子，所以他看上去有些意外吃驚，但很快就能想明白，因為他救了寧歆瑤，改變了寧歆瑤的命運，所以事情偏離了原著劇情的發展吧。
想了一下，她鄭重點頭，“不錯，傳聞墨璃偏愛帶有鳳凰花胎記的寧家女，可瑤瑤並沒有那個胎記，朕想知道他抓瑤瑤要幹什麼？”
周雲霆沉默了一會，回想上輩子，寧歆瑤就是遺傳了那個胎記，墨璃口中所說帶有鳳凰之血的女人。
他記得，寧歆瑤滿十六歲的時候墨璃才派人來抓她回去的。
現在提前了三年，而且更奇怪的事，寧歆瑤身上並沒有那個胎記。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也許這一世跟前世早就不一樣了。
他想的入神，慕晚沒有打擾他，讓他自己想。
過了一會，少年抬眸看著她道，“墨璃得了一種病，叫心疾，傳說需要鳳凰之血才能治好，所以他每隔十六年必須喝一次鳳凰之血，而帶有這種血的人，就是帶有鳳凰花胎記的寧家女。”
據他所知，前世，三百年前，墨璃不知為何突然屠殺了花氏和洛氏滿門，本來也打算屠殺光君國寧氏，但是他那時候突然心疾發作，需要鳳凰之血治癒，見寧家一少女體內帶有鳳凰之血，所以就沒滅寧氏滿門，只抓走了寧家一女，從此以後，每過十六年都會有寧家女突然失蹤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