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來人震撼住了，倒也不是因為背後那怒目金剛法相，而是歸元的腦殼實在是太亮了。
鋥亮的腦殼像是天上刺眼的太陽一般，楊開看過去的時候，差點亮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不要看！”漠水聖女輕哼一聲，說道：“這歸元修的是大量天罡佛法，怒目金剛法相，周身常年環繞著金光，而且從不收斂，美其名曰寶相莊嚴，實際上給普通人帶來很多困擾。”
“大亮天罡佛法？”楊開一愣，問道：“還有這種佛法？”
西漠佛國的修煉法門他知道很多，卻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大亮天罡佛法這種東西，怪不得腦殼這麼亮。
漠水聖女看了一眼楊開，解釋說道：“大量天罡佛法據說是佛陀當年深入九幽煉獄中創造出來的功法，曾發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宏願，傳說中佛陀曾經在九幽煉獄中獨佔十大煉獄惡魔，在屍山血海中頓悟，成就大量真身，當世無人能及，是最強大的人類修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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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還有這種往事？
楊開一愣，他掛在天上的時候倒是見過佛陀，確實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不過說是最強大的人類修士之一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當年這和尚在極北之地的時候，被極北聖皇打的連滾帶爬，一路從極北之地跑回了西漠佛國，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進過極北之地。
“佛陀進煉獄的時候，是從極北之地回來之後還是去之前？”楊開好奇的問道。
西漠聖女一愣，接著撲哧笑出聲來，明顯也知道佛陀在極北之地被極北聖皇打的事情，說道：“自然是從極北之地回來之後，不過我也只是聽說，佛陀進入極北之地之後宣揚佛法沒幾日，便被極北聖皇尋上門來，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據說相當慘烈。”
一旁的老嫗點了點頭，說道：“這事老身恰好知道一些。”
說著，老嫗將目光從歸元鋥亮的腦殼上收了回來，解釋說道：“佛陀從極北之地回來之後時常悲愴，傳揚極北之地乃疾苦所在，眾生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是佛國必須要儘快弘揚佛法之地，卻苦於極北聖皇執迷不悟，勢要成為真佛，再次前往極北之地。”
楊開不由一樂，想起了當時的情況。
佛陀這老和尚也確實一心想著度化極北之地，可極北之地那個鬼地方幾乎還處於蠻化狀態，而且大多都是族群之間信奉各自的天神，多以體修為主，成群結隊的生活在苦寒之地本就無心其他，怎麼可能輕易被佛法度化？
“所以佛陀就隻身前往九幽煉獄了？”
楊開不知道佛陀在九幽煉獄經歷了什麼，只知道佛陀回來之後確實實力大增，卻沒有再次前往極北之地，而是在西漠佛國一直閉關直到坐化。
老嫗面色古怪的點了點頭，說道：“佛陀從九幽煉獄回來之後，佛法大增，當年西漠佛國佛光普照長達一年之久，眾生皆生出願力。”
楊開心中一動，那時候他沒有在關注佛國，竟然不知道佛光普照了長達一年的時間，當時他在幹什麼了？
沒有在沉睡，應該是在關注一些更加精彩的事情。
不過西漠佛國在佛陀的佛光普照之下，眾生竟然能夠產生願力，當真讓楊開有些意外了。
願力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產生的，而且還是眾生這麼多一起產生的願力。
這佛陀的佛法當真是有點東西的。
“後來呢，佛陀為什麼沒有再次前往極北之地？”楊開好奇的問道。
被極北聖皇攆出來的時候相當狼狽啊，這種大仇不報的話，反正楊開是吃飯不香睡覺都睡不著。
老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旁的漠水聖女則是忍著笑意說道：“因為佛陀發現，他竟然無法吸收這些因為他而產生的眾生願力，而且……”
“而且什麼？”楊開心中的古怪更甚。
眾生願力因為佛陀而生，佛陀卻無法吸收？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眾生願力這種力量十分的玄妙，普通人見都見不到，更別說吸收了。
可佛陀乃西漠佛國佛法最深的強者，德高望重又心繫蒼生，竟然也無法吸收，這就有點奇怪了啊。
漠水聖女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歸元，接著說道：“而且佛陀發現西漠佛國更應該最先度化的並非極北之地，而是九幽煉獄。”
“……”楊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九幽煉獄是什麼地方？
那是蒼雲大陸以及極其特殊的所在，其中所有的生靈都是蒼雲大陸生靈死後因為某種原因產生的，怨氣沖天不說，幾乎都是負面的情緒。
沒有人願意前往九幽煉獄，那鬼地方待的時間長了都能夠讓人發狂，陷入歇斯底里的癲狂之中。
佛陀竟然要度化九幽煉獄，不，不能說度化，應該說超度更貼切一些。
當真是頭鐵的很啊。
“煉獄不空，誓不成佛！”老嫗喃喃自語，笑著說道：“佛陀不愧是西漠佛國數百萬年佛性最高的人，竟然能夠發下如此宏願，當真是……”
老嫗沒有往下說，因為煉獄不可能空，只要蒼雲大陸還有生靈存在，煉獄那鬼地方就不可能空。
所以佛陀不是不想去極北之地，也不是不想超度九幽煉獄，他是讓自己的宏願給坑死了。
恐怕直到坐化，佛陀那老小子都還在拼命的想抽自己兩大嘴巴子。
畢竟那個時候並非現在無法渡劫。
……
漠水聖女忽然開口說道：“我之所以讓你小心歸元這個人，並非因為他的不擇手段，而是他被譽為數百萬年來，佛性之高唯一可能超過當年佛陀的人，而且他修煉的功法，便是佛陀晚年創造出來的大量天罡佛法！”
楊開點了點頭，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已經來到這邊的歸元。
歸元正在打量漠水聖女，見楊開看來，又黑又粗的眉毛頓時豎了起來，盯著楊開甕聲甕氣的說道：“你瞅啥？”
“瞅你咋地？”楊開也一瞪眼，慣的你這臭毛病。
歸元生的人高馬大，粗獷的外表之下更有一顆粗獷的心，只是粗獷的心並非沒有腦子，相反，歸元的腦子很好用。
漠水聖女剛要阻止楊開已經來不及了，不由皺了皺眉。
歸元哈哈大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子，你與貧僧已經結下因果，不過貧僧現在不想打架，神魔結晶就要成熟了，等貧僧摘了神魔結晶，一定會回來報仇。”
報仇？
這就結仇了？
你是不是對因果有什麼誤解？
楊開笑笑，說道：“巧了，我也是來摘神魔結晶的。”
“你在針對貧僧？”歸元忽然震怒，腦殼更亮了，一股股恐怖的佛光從體內爆發而出，背後的怒目金剛法相一聲怒吼，差點把楊開等人送走。
這歸元，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