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陸秋白肚量不行啊,這才坑了他幾次,就氣成這個樣子。
楊開沒有理會陸秋白,反正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旁邊的李霜顏,並不是他。
陸秋白也並非沒有腦子的人,自然不會當場發難,只是拿眼神戳了楊開一會,便覥著臉看向李霜顏。
然而李霜顏並沒有看他,而且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神色平靜,清麗無雙。
來人一共五位出竅期的老一輩修士,體內真元浩浩蕩蕩,如深淵一般不可目測,和李霜顏寒暄片刻之後,齊齊將目光落在一名耋耄老人身上。
耋耄老人行將就木,枯瘦如柴的身形看上去一陣風就能颳倒,可誰要是因此小看了他,絕對會付出比生命更慘痛的代價。
這個耋耄老人乃是中洲大名鼎鼎的散修蒼雲松,尋常修士無不遍訪名山大川想要加入修仙宗門,從此不為修行資源苦苦發愁,畢竟蒼雲大陸的散修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可蒼雲松卻一直孑然一身,年輕的時候更是拒絕了眾多宗門的邀請,在凡塵中守護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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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景不長,蒼雲松一次外出尋找修煉資源的過程中,妻子竟然在兩名修士的報復中喪生,一時間整個天地都塌陷了一般。
蒼雲松也是個狠人,幾經追查找到了兇手之後,硬生生的殺進兩個宗門,將害死妻子的兩名修士當場殺死,並且長身而退。
本來這件事情也不過是蒼雲大陸中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用不了多久便會被人們所遺忘。
只是兩個宗門的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子在自家宗門中被人殺死,無異於被蒼雲松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哪裡肯放過他,紛紛頒佈追殺令,開始了對蒼雲松長達幾十年的追殺。
追著追著,兩個宗門都被蒼雲松滅門了。
據說當時的蒼雲松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為,卻硬生生的震殺了出竅期的宗主和一眾同為元嬰期的長老堂主之類,靠的便是無意中得到的一種上古武技和一把九死一生得到的上古聖兵。
兩個宗門被同一人滅掉,這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蒼雲松的名聲也如日中天。
當時的蒼雲松渾身是血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重傷險死還生修養了十餘年的時間才重新回到巔峰實力。
自此之後更是一路突飛猛進,竟然在短短百多年時間內突破到了出竅期,成為一名震懾一方的強者。
眾目睽睽之中,蒼雲松笑笑,拱手環視一週說道:“諸位道友,聖墟古地秘藏爆發,來者都是緣分,如今在搖光聖宗聖女和聖天教聖子在場,又有幾位出竅期同道的情況下,共同見證了天地胎息這一萬載難逢的天地造化,實在是機會難得……”
“極聖腰果雖然珍貴,而且業已成熟,可畢竟是遠古聖靈軀體衍化而來的天地至寶,這矩陣石群中更是蘊含著我等難以理解的造化之力,方才也有不少道友前去試探,都無法靠近極聖腰果百丈之內,就連那些兇獸都在天地胎息中被轟了出來,所以我們幾個老頭子商量了一下。”
蒼雲松停頓片刻,見眾人都聽得仔細,笑著說道:“我們商量決定,在兩大聖宗聖子聖女的見證下,我等放下個人恩怨和叵測心機,先參悟天地胎息,萬一有人頓悟,都算是一場造化,等天地造化之力減弱,我們能靠近極聖腰果的時候,再憑機緣爭奪極聖腰果,可行?”
此番話落地,眾多修士頓時議論紛紛,高聲喝道:
“既然幾位前輩都說了,我們自然是沒有二話。”
“有李聖女和陸聖子在,誰還敢背後捅刀子,我們同意。”
“先參悟地脈胎息,領悟造化之力,反正現在也摘不到極聖腰果,這樣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那些兇獸怎麼辦?”
聽到這個問題,眾人紛紛停了下來,看向周圍似乎無處不在的各種強大兇獸。
這些兇獸品類不一,有的高達數十丈,有的小巧讓人忽視。
蒙化不開智的兇獸確實是一個問題。
在眾人注視之下的兇獸群明顯更為暴虐,地面忽然傳來震動,聲音嘶吼之中,一頭熊形兇獸憤怒的向著極聖腰果衝去。
其餘兇獸都被激起了兇性,在原地暴躁的轉圈嘶吼陣陣,卻並沒有貿然行動。
熊形兇獸周身氣浪翻滾,明顯有著不錯的實力,衝進矩陣群之後速度卻漸漸慢了下來。
咚——!
又是一聲天地胎息傳來,那熊形兇獸忽然哀鳴一聲,身形像是被某種恐怖力量擊中,重重的跌飛而回,落在地上砸起漫天塵土,嚇得周圍兇獸急忙向後退避。
蒼雲松笑道:“這些孽畜哪裡懂得造化之力的恐怖,這等天地力量,就連金仙都難以捉摸,但凡能夠在其中領悟到一點皮毛,對今後的修行也大有裨益,諸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不定你我之中就有人能夠參悟到天音九響,煉就堅韌無比的天脈。”
聽到天音九響和天脈兩個詞,周圍一眾修士的呼吸都緊促起來。
這可是天地造化,誰不想領悟造化之力,參悟天音九響,一旦煉就天脈,今後無論修行什麼功法,修煉何等武技,都是事半功倍,一些身體原本無法承受的法術,也是信手拈來。
眾人躍躍欲試,最終在蒼雲松的帶領下,紛紛向著矩陣群走去。
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一些修為低的修士,只能在矩陣群的外圍盤膝而坐開始參悟,金丹期甚至元嬰期的修士則能走出十數丈的距離,在其中盤膝參悟,出竅期的幾個老一輩修士則是足足走出上百丈的距離,才勉強站立不穩,皺著眉頭盤坐開始頓悟。
陸秋白本來想前去試試,見李霜顏遲遲未動,便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等候。
一直到周圍所有修士都進入矩陣群中開始頓悟,楊開還沒有動身的打算。
憨豬一臉好奇的問道:“小子,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不去?”
李霜顏以及同門女弟子都投來好奇的目光,陸秋白見狀眉頭緊皺,看向楊開的目光更加不善。
楊開卻瞥了一眼神色陰鬱的陸秋白,搖頭對憨豬說道:“不過是造化之力罷了,我等他們參悟一天的時間,一天過後,我們摘了腰果便能離開聖墟古地了。”
憨豬張了張嘴,愣是沒能說出話來,良久才嘀咕一聲:“小子,牛皮吹大了啊。”
李霜顏等人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陸秋白聽得哈哈大笑,嗤聲說道:“這是我出生以來聽到最可笑的一句話了,你可知道這造化之力會持續多久?”
“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楊開想了片刻說道。
陸秋白冷笑一聲,說道:“既然知道造化之力能持續半個月的時間,就不要說些不著邊際的大話,想用這種伎倆引起李師妹的注意,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一旁的搖光聖宗女弟子掩嘴輕笑,別說是這種卑劣伎倆,就算是再不著調的伎倆她們也見過太多了。
沒辦法,世人皆是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下間哪有男子能夠抵抗李霜顏的魅力。
“小子,你行不行啊,別說大話讓人笑話!”憨豬拱了拱楊開的腿。
楊開卻神色平淡,緩緩說道:“造化之力持續多久和摘極聖腰果並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我想的話,現在就能摘下來走人。”
“哦喲,越來越不像話了。”憨豬拖著楊開想帶他離開,含糊不清的說道:“本尊都沒信心衝到極聖腰果邊,你一個肉體凡胎的小子,可別吹牛了。”
李霜顏忽然側身看向楊開,緩緩說道:“除非完全參悟此地造化之力,否則你……無法走過去的。”
楊開一樂,對著李霜顏眨了眨眼睛,說道:“要不要打個賭?”
賭?
李霜顏愣了一下,饒是如此都明豔不可方物,而後遲疑問道:“賭什麼?”
這下楊開倒是有些愣了,李霜顏把命都換給他了,還能賭什麼。
“不知天高地厚!”陸秋白臉色鐵青,上前兩步攔在李霜顏和楊開面前,寒聲說道:“小子,你不是想賭嗎,我跟你賭如何?”
這倒有點意思了,還有主動送上門來的。
“你能拿出什麼?”楊開好奇的問道。
陸秋白明顯被楊開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到了,隨手扔出一件寒光熠熠之物,說道:“此物名叫天地印,是一件聖物,能搬山蹈海挪地脈,威力巨大妙用無窮,可行?”
楊開點了點頭,說道:“倒是個不錯的東西,你想要什麼?”
陸秋白哈哈大笑,嗤聲說道:“你能拿出什麼,哦對了,你好像懂得地藏之術,如果你輸了,將地藏之術和大雀劍作為賭注給我,可行?”
憨豬看看陸秋白,又看看楊開,兩眼開始放光。
李霜顏欲言又止,楊開已經點頭說道:“成交!”
兩人握手一起結印,一道肉眼可見的法則氣息自兩人手中盪漾開來。
賭約成立!
賭天印,是天地法則見證下的誓約,沒有人能夠違背,除非想死。
李霜顏見兩人連賭天印都用上了,頓時皺了皺眉。
楊開卻忽然開口喊道:“那什麼,諸位,陸秋白這小子跟我打賭,讓我現在去摘極聖腰果,耽誤你們領悟了,要找麻煩的話你們去找陸秋白啊,賭天印都用上了,在下實在是沒得辦法。”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愣。
陸秋白踉蹌兩步,臉色鐵青。
李霜顏:“……”
蒼雲松眉頭微皺,悠悠說道:“小子,你不要亂來。”
“話不是這麼說的,亂來的是陸秋白,可不是在下。”楊開一步一步向著矩陣群走去,聳了聳肩,說道:“我覺得我能摘,他偏不信,連天地印都拿出來賭了,我又很想要,沒辦法啊。”
憨豬兩眼放光,看著楊開的背影喃喃自語:“媽的,天地間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