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娜這麼盯著，趙元良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趙元良剛想開口，周娜突然問道：“南平市第一中學？”
愣了下後，趙元良問道：“你是？”
“哈！還真是緣分啊！”周娜忙道，“初二的時候，你坐在我的後面，上課的時候你還老是拿圓珠筆在我衣服上畫。因為這個，你還被老師罰站過。後面在我爸媽的要求下，你被調到了其他座位去。但你好像就是喜歡整我，所以下課之後你還經常跑過來欺負我。比如搶我的橡皮擦啊，比如揚言要將我畫成大花貓啊。難怪剛剛進屋的時候我覺得你有些面熟，原來你是曾經那個經常欺負我的趙元良呢！”
對於二十多年前的事，趙元良其實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但經周娜這麼一說，趙元良倒是回憶起了點滴。
盯著周娜那張臉看了片刻後，趙元良問道：“你怎麼會嫁到這邊來？”
“因為家裡重男輕女，我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那時候大部分人打工都會選擇沿海城市，所以我就跟著一個姐妹來了東莞，”周娜道，“在認識劉成勇之前，我其實有處過兩次物件，但都因為一些問題而分手了。後面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劉成勇。可能是因為他又矮又胖的緣故，我起初看不上他。但他工資很高，而且能說會道的，所以我就嫁給他了。起初的幾年過得還算不錯，後面感情就越來越淡了。這幾年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小三，但我沒有干涉過。我就這麼和他說，只要他不把小三帶回家，只要他在物質上能對我和我兒子提供幫助，那他愛在外面怎麼樣就怎麼樣。阿良，你老家不是在福建那邊嗎？怎麼會住在這邊？”
“我老家是在廈門那邊，”趙元良解釋道，“因為聽朋友說這邊做生意很賺錢，所以差不多十年前我就來了這邊。結果賺錢的都是別人，我只有虧錢的份。後面結了婚，我就直接在這邊定居了。想想這些年過得還真不是滋味，感覺就像白活了似的。所以我都在想，假如時光可以倒轉的話，我絕對不會來東莞。這樣至少……至少不會認識她……”
說罷，趙元良又嘆了一口氣。
“沒事的，”周娜道，“等法院判下來了，你就能拿到賠償金，這樣你至少就有了積蓄，就可以再做生意了。要不這樣吧，我們直接私下調解，然後我按照你提出的四十萬賠償金賠償給你。因為假如要經過法院的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個結果。你也知道的，公家部門辦事特別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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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賠償金了，你留著自己用吧。你老公已經死了，以後你和你兒子的日子可能不怎麼好過。像我的話，其實有她沒她都一個樣。所以對於我來說，日子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我是希望你能做點生意，別像現在這樣頹廢。”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那你就開個小店，本本分分賺錢，”周娜道，“四十萬元的話，在東莞這邊開個小店應該沒問題了。要不就直接加盟美宜家，這樣雖然不能賺大錢，但過日子是肯定沒問題的。”
“這錢真不能要，以後你和你家的娃還得用錢。”
“我老公殺了你老婆，賠錢是理所當然的事，”面帶微笑的周娜道，“我跟你說啊，要是你敢跟法院說你不要錢，我就把這錢直接提到你家裡來。”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
“你說唄！”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在你衣服上畫畫嗎？”
“你喜歡我，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
“哈哈，果然是這樣，”周娜道，“那時候雖然才十三歲，但已經算是處於愛情萌芽的季節了，所以我當然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其實真正讓我確定這件事是因為你寫的那封情書。你沒有在情書上面署名，但因為你有在我衣服上寫過字，所以我認出了你的筆跡。可是啊，我畢竟是個女孩子，你不直接當面告白的話，我也不可能跟你告白的啊。結果呢，那封情書過後你就轉校了，害得我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因為那時候我父母是在南平做生意，所以我就在第一中學那邊讀書了。後面我父母準備回廈門做生意，我當然是跟他們一塊走了。”
“從那以後就沒有了你的訊息，沒想到現在又遇到了。算一算，已經過了有二十個年頭了。”
“這就叫緣分嗎？”
“或許是吧。”
看著面帶微笑的周娜，趙元良的喉嚨動了下。
說得誇張一點，周娜類似於他的初戀。
加上這次的相遇真的很像是緣分，而兩個人又變成了喪偶狀態，所以趙元良有跟周娜一塊過日子的衝動。最關鍵的是，周娜剛剛的話表明周娜以前也是喜歡他的，只是在等他的表白。而且現在聊天的氣氛這麼的好，這讓趙元良都覺得周娜心裡的想法有可能是跟他一樣的。
可因為趙元良還是不能確定周娜心裡的想法，所以他就將想說出的話都嚥進了肚子裡。
看著顯得猶豫畢竟的趙元良，周娜笑著感慨道：“你還是和初中的時候一樣啊！”
“是嗎？”
“嗯，有點膽小，”揚起眉頭後，周娜道，“要不然的話，或許我們早就結婚了，也就沒有必要經歷不幸的婚姻。”
“娜娜，”鼓起勇氣後，趙元良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用餘生來照顧你。”
“這算是表白嗎？”
“嗯！”
“只是嘴巴上說一說嗎？”
聽到周娜這話，嚥下口水的趙元良便湊過去吻了下週娜的臉。趙元良是覺得要是親嘴的話，兩個人的關係似乎發展得太快了。但因為彼此都是喪偶，所以發展得快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於喪偶或者離異的人而言，大部分人都不想再談一次戀愛，而是希望能跳過這個步驟，直接住在一塊。因為能不能相處得融洽，其實都是要同居之後才能確定的。
想到此，又見周娜的薄唇微微張開，壯起膽子的趙元良便吻住了周娜的唇瓣，一隻手還隔著衣服揉著周娜的胸。
因為初中的時候周娜也喜歡趙元良，所以當趙元良如此主動時，周娜也沒有抗拒，反而是盡力去配合。
在周娜準備解開趙元良的皮帶時，趙元良卻抓住了周娜的手。
“阿良，你不想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