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憐香是大少爺的妾？
大少爺瘋瘋傻傻成那樣，連自己的妻子都記不得了，卻還能記著自己的小妾。
看樣子，大少爺應該是很喜歡憐香吧？
柔若想了想，猜測道：“大少爺該不會是因為憐香的失蹤，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三少冷哼一聲，“就算沒有直接關係，也定然是有聯絡的。我這大哥，也真是的，睡都沒睡到，就在意成這樣。嘖，可能就是因為沒睡到，所以才更在意吧？”
柔若擺出一臉好奇模樣，“三少你真厲害，什麼事都知道。不過，你剛才那句話，我怎麼聽不太懂呢？不是他的小妾嗎？怎麼還沒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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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壓低聲音道：“這事，我勸你問到我這兒就打住。
憐香是在新婚之夜消失的，我大哥沒過多久就瘋傻了，期間好像還去找過老夫人一次。我同你說，這人說沒就沒了，詭異得很，這事老夫人不準咱們提，倒是苦了管家。”
“這同管家有什麼關係？”
三少一聽樂了，“知道老夫人為啥那麼喜歡我大哥嗎？因為她覺得我大哥人老實、靠得住啊！那你再想想，像我大哥這樣的老實人，從哪裡認識的憐香？
可不就是自己家裡嗎？這個憐香啊，是管家的女兒，也是咱們方家的大丫鬟，從小跟在老夫人身邊，很受老夫人重用的。”
柔若不方便在三少這兒待得太久，探到了想要的訊息，邊匆匆往黑貓的住處趕。
路上經過一間奇怪的房間，奇怪的點在於，這間房的入口處掛著塊小牌匾，上頭原本應該有著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如今全被磨掉了，無法辨認，人為痕跡明顯。
她透過門縫往裡看，看到好多個靈位牌，她眯起眼努力地瞅了瞅，居然在其中的某一個靈位牌上瞅到了兩個字——香氏。
這一瞬間，她就迷糊了。
那女童不倒翁底座上的“香”，她本以為指的可能是憐香。
可如今看來，指的似乎是“香氏”中的“香”。
這不是方家大宅嗎？靈位牌難道不該是“方氏”？
“你在幹什麼？”
柔若驚得抖了抖身子，回頭一看，是管家。
“啊，我沒幹什麼，我就是好奇這房間是用來幹什麼的。”
管家板著臉，“老夫人唸佛用的房間，她不喜歡別人靠近這間房，別再有下回，不然的話，老夫人若是要收拾你，誰都保不住你。”
“是。”
柔若低著頭，趕緊回了黑貓住處。
一回去，柔若就被他抓住了手。
“不是，你幹嘛呢？”
她是不那麼討厭被他觸碰，可這不代表著他能隨意觸碰。
“消毒。”
說話間，就見他抽出了兩張溼紙巾，抓著她的手，開始不快不慢地擦拭起來。
不是，她這是被嫌棄了嗎？
柔若稍稍用力想把手抽回去，可對方的力氣不大不小，剛好就比她多那麼一丟丟，就她的這點力道壓根改變不了什麼。
“我又不是第一回出去溜達了。”
“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黑貓默了下，手上的動作依舊麻利，“你去見了三少。”
柔若一聽，一臉肅然，“怎麼說？這個三少有問題？也是，他吃了那麼多腐肉蠕蟲，你這會兒和我說他是個毒人我都信。”
這麼一想，連忙指揮起黑貓道：“手腕上也給我擦擦，今天他抓過那兒。”
黑貓手上一頓，抬眼看向她，“你去他那兒做什麼了？”
“問事啊，我和你說，我知道憐香是誰了，不是大少奶奶，是大少爺的妾，原本是……”
“我問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是哪個？”
黑貓皺了皺眉，“他還碰你哪裡了？”
柔若見狀，笑了，“哎呀，你不用搞得那麼嚴肅的，瞧你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他碰了，所以你不高興了呢。”
黑貓繼續看著她，直勾勾地看著她。
柔若發現，自己笑不下去，也笑不出來了，“沒、沒別的地方了。”
得了想要的答案，他這才低頭繼續。
“你、你不會真因為這個不高興吧？”
收拾乾淨，黑貓鬆開她的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很在意？”
柔若立馬抽回手，“我把新情報和你分享下。”
兩人商討後，得出的最新結論是：憐香很可能是個關鍵線索！
憐香的失蹤絕非偶然，她很可能早就死了。
她的屍體在方家大宅裡的可能性極高。
假設，她是被人殺害的，那麼會是誰下的手？
黑貓分析道：“老夫人不太可能，從小在她身邊跟著，如果不喜歡她，大可以將她趕出方家，沒必要在新婚之夜殺害她。”
柔若點頭。
“管家，也不太可能。都說虎毒不食子，管家就算再怎麼不喜歡這個女兒，也不至於到殺她的地步。
再說了，女兒嫁給大少爺為妾，這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不算是什麼醜事，相反還是樁好事。”黑貓又道。
“確實，大少爺就更不可能了。大少爺都因為這事瘋傻了。至於三少，不太像，而且也沒太大必要。這麼說來……”
黑貓和柔若兩兩對視，異口同聲道：“大少奶奶。”
不錯，如果是大少奶奶的話，動機合得上。
女人一旦起妒心，有些事就說不準了。
不管怎麼樣，這憐香都屬於後來者上位，這要只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那也沒什麼。
可她是管家的女兒，還深得老夫人重用，如今又深受自己夫君喜愛，的確是能夠動搖大少奶奶在方家的地位。
“那個花圃！”
柔若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了那天的畫面，穿得豔紅的大少奶奶，在豔麗得格格不入的花圃邊澆水的模樣，以及那一句“過得好嗎”。
“我要去那個花圃看下，說不定，憐香的屍體就埋在那個花圃下！”
柔若說著要動身，黑貓一把拉住了她，“推我一起去，有人見到了，就說是我房裡悶得慌，帶我隨處轉轉。”
柔若想了想，也好，能當個幌子，再說了，她也算不準入夜的時間，帶著他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