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還想掙扎，蒼老那兒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四皇子醒了，眼睛居然好了；壞消息是，四皇子出事了，至於是什麼事，去了就知道了。
順便跟著柔若立即出發，等到了那兒，就看到聖曄正盤坐在病榻上掰手指玩，嘴上還輕聲地在數著數。
“這是怎麼了？”
柔若皺著眉走了過去，看上去聖曄是好好的，可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一時又說不上來。
不及蒼老解釋，就見病榻上的人伸直雙腿，輕快地蹦下了床，歪著腦袋朝她眨了眨眼。
兩兩對視，她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太對。
他的眼神透亮透亮的，宛若星辰，黝黑清澈，帶著點靈性，特別的…單純以及…乖巧。
下一秒，她就聽見這傢伙衝著她喊了一聲，“孃親？”
順便兩腿一軟，險些摔地上。
他沒聽錯吧？
那個拽酷狂、黑心冷血沒人性的主子，在喊柔姑娘孃親？
縱使柔若是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也被他的這句“孃親”嚇得不輕。
“蒼老，他這是……”
“孃親，你來接我了是不是？我有乖乖地在等你哦。”
聖曄說著，一臉無害地蹦入她的懷裡，還低頭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蒼老扶額，“醒來就這樣了。不知道是傻了，還是退化了。”
柔若嘴角一抽。
不是吧，這個攻略物件也太坑了吧？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將粘著自己的某人拉開，一臉嚴肅道：“我不是你孃親，你不能亂喊人，知道了嗎？”
看著對方那可憐的小眼神，她清了清嗓子，這回口氣溫柔了許多，“你看，我是個男人，男人怎麼可能是孃親呢，對不對？”
一旁的蒼老和順便見她如此有耐心，心裡都不約而同地給她點了個贊。
只不過，順便到這會兒還是覺得恍恍惚惚的，這真的是自己那個黑臉主子嗎？看看那純純的真善模樣，他家主子的內在該不是被掉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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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這麼想，就見自家主子伸手直衝柔姑娘的雙胸而去，還抓了抓，“女的才有。”
順便別開臉，實在沒眼見這種場面。
只是心中暗道：這應該就是他家主子沒錯了。
柔若炸了，直接拽著他的袖管把他甩出了屋，一臉通紅。
順便見狀忙跟了出去，雖然變成這樣了，但主子終歸還是主子。
“他這算是個病人。”
“他不懂這些。”
“他就是個孩子。”
蒼老沒想給四皇子說好話，可看到那個乖乖站在門口，眼底泛著一片水霧，兩眼眶微微泛紅，半低著頭，一臉犯了錯的小模樣，他有點抗不太住了。
“說起來，你不是喜歡他喜歡得緊嗎？你不會因為他這樣了，你就變心了吧？”
蒼老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這一瞬，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住了，在場的，都默默豎起耳朵等她的答案。
柔若彷彿被點醒了，如果說他現在心思單純得很，那豈不是很容易刷好感嗎？趁他不清醒，使勁對他好，小孩子的好感度肯定比大人的好刷多了呀！
或許，這對她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柔若轉身向著聖曄走去，見她走來，聖曄伸手死死捏住她的袖角，一副生怕被拋棄的小模樣，“你不是孃親，我不亂喊了。”
乖巧、好看又聽話的小孩誰不喜歡呀？
柔若抬手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就這一舉動，看得順便心頭狂顫。
柔姑娘雖是女兒身，但是真硬漢。
然而下一幕，他就覺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是真理。
就見他家主子很是自然地將頭上的纖纖玉手握住，隨後拖到了自己臉邊蹭了蹭，緊接著，在大家的注視下，將人往自己這邊扯了扯，湊上去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下人家的柔潤朱唇，帶點羞澀道：“娘子。”
“我覺得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你們家主子他就從來不是個好的！”
柔若很是氣憤地對著順意一通說，順意無奈地看著一臉不怕死，死也要纏著她的自家主子，弱弱地道：“現在也是你主子。”
在書房門口候著的順便早見怪不怪了，剛才回府的路上，主子是一陣鬧騰，什麼要親親才肯走，要抱抱才肯走，不給親就哭哭，不給抱就不走了。
別說，一開始他還在懷疑主子是不是裝的，畢竟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還從沒有發生過這種現象。
可，依照主子的性子，就算是裝，怕是也裝不到這種不堪入目的程度吧？
柔若看著緊挨著自己，雙手攬著她的腰的某人，這罵也不是，打也不是的，這可怎麼整啊？
就算她想刷好感度，可也不是這個刷法呀？
“順意，你家主子現在這樣了，你不管管？”
順意呆呆地看著，“現在也是你主子。”
“你就只會這一句話嗎？”
“不好了不好了！”
一家丁直直地衝了進來，見主子和柔謀士正當眾膩歪在一起，臉色更是焦急，“不知道怎麼走漏風聲的，外頭在傳四皇子喜歡男人，柔謀士是因為在他膝下承歡，深得他心，仗著他的偏愛，這才當上了謀士。”
這傳得都是什麼東西？
柔若覺得自己的腦殼更疼了。
順意愣了下，大叫不好，“該不會是上回宮裡的藥師傳出去的吧？這可如何是好？
府上才剛有起色，就被傳出這種事，關鍵這事還不是空穴來風，是實打實存在的。聖皇國雖是開明，可也沒開明到這等程度，這下怎麼辦？”
不是，打住，什麼叫做實打實存在的？
“要我說多少遍，我沒睡他！”
柔若暴躁。
“行，我們懂，是主子睡的你。反正睡都睡了，誰睡誰這重要嗎？”
柔若真想撬開順意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面是不是漿糊。
感覺到身邊人在拉扯自己，她側臉看向聖曄，就見他一臉無辜地吸吸鼻子，兩眼溼潤潤的，“娘子，不要生氣，我會乖乖的。”
別、你別拿那種求關愛的眼神看我，這誰頂得住啊？
柔若覺得自己在發瘋邊緣瘋狂試探。
形勢所逼，看來，她得恢復女兒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