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
柔若說著，朝九千歲看了眼，見他依舊背對著自己，抿了抿唇，“白老是吧？那我們快開始吧。”
不知為何，她有那麼點遺憾。
為什麼呢？
可能這具身體還想再看他一眼？
不過想到即將通關，柔若就別無他想了。
獻祭就獻祭，衝沖沖！
祭壇離得很近，就是前方的一處山洞，由窄入寬，一條道，沒幾步就到底了。
盡頭有塊空地，空地上有手臂粗細的線條，構成了一個圓形陣法，陣法中間有個床，床板上鋪滿了尖頭的長釘，約莫有手掌那麼長。
柔若見了，不由得心中一抖。
這種死法，也太不痛快了吧？
很明顯，所謂的獻祭應該就是把她丟床上，然後用自己的血啟用陣法，從而慢慢消耗，等著嗝屁。
柔若進去沒多久，九千歲就忍不住跟了進來。
他不知道自己跟進來能改變什麼，只知道一想到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他就控制不住的心慌。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變故。
“統統給我圍住！弓箭手準備，對準北冥王！”
柔若一回首，就見才進來的九千歲已經被早已潛伏在裡頭的人給包圍了起來。
白老愣了下，在看清指揮弓箭手的是同自己穿得一模一樣，只有顏色差異，同是半百老人的人時，他恍然大悟，“老黑，你這是做什麼？”
“老白，你過於心慈手軟，可想要破解我北冥的詛咒，光是獻祭了南嶽神女是不夠的。北冥王，他必須死！”
說罷，黑老絕情一揮，箭雨從四方襲來，看得出各個都是射箭高手，力度強悍，角度刁鑽。
九千歲步伐靈活，一躲再躲，但像這樣車輪戰式的消耗，他又怎麼可能做到百密無一疏？
白老急得團團轉，可任他怎麼吼，黑老都沒有罷手的意思。
眼看九千歲就要中招，柔若撲了過去。
她想了想，慢慢流血而亡，好像還不如萬箭穿心直接死來得爽快？
“噗嗤”一聲，九千歲一個轉身，就見柔若腹上中了一箭。
“你這是做什麼？”
作死啊。
柔若淡淡一笑，“救你啊。”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救我做什麼？”
“這…物盡其用？”
能不能別問了，她覺得挺疼的。
柔若小心地喘了口氣，整個身子抖了幾抖。
黑老見南嶽神女挺身而出，忙命手下住手，“萬萬不可在這個時候弄死了神女，不然到時候這血祭陣就失效了。”
嘖，真狠啊，還得讓她活活流死。
早知道不給射死，她幹嘛要擋這一箭啊。
柔若一想，委屈得紅了眼。
九千歲看著，心疼得厲害。
這才被射了一箭，他的心就跟著疼，這要是活活獻祭死……
白老湊了上來，見狀忙道：“千萬不可亂動，這一箭要是貿然拔出，怕是會大出血喪命。”
柔若心思微動，又聽黑老嚷嚷道：“老白，你將神女帶走，我保證不再動北冥王，一切等血祭完了再說，如何？”
白老想了想，黑老做事一向周詳，想要保住北冥王，最好是以退為進。
九千歲看著這個局勢，柔若跟著自己，只怕會受更多的苦，他便主動將她轉交給了白老。
誰知，白老才將柔若帶至一旁，黑老立即發起了新攻勢，“險些讓南嶽神女壞了好事，這下我看誰還能護你！
北冥王，你的死是為了北冥一族的興起！
古預言中寫得明明白白，南嶽神女出，北冥王與之同祭，方可保北冥一族永世安樂。”
黑老高舉的手還未揮下，就聽到白老一陣高呼，“你不要命了？”
眾人隨之看去，本就不樂觀的南嶽神女，居然咬牙硬生生地拔出了腹中銳箭，隨後將其抵在自己脖子的大動脈處，“你們、你們要是敢亂來，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面前。”
眾人默。
柔若對上九千歲微微發紅的雙眼，心道：兄弟，我這真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趕緊死。不是說，拔出來可能會大出血而死嗎？
這下，柔若完全沒有力氣了，靠白老那點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她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銳箭卻絲毫不見鬆動。
九千歲衝了上去，雙眼紅透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像他這種從小到大在北冥吃再多的苦，都不曾掉過一滴淚的男人。
眼淚，那是弱者才有的東西。
可現在，他久旱的心，終於被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種下了根。
“你、你怎麼哭了？”
柔若看著九千歲，心想這個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剛才被這麼多箭頭對著都沒皺一下眉頭的男人，現在居然哭了。
是因為她嗎？
“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
你明明可以遠離我的？你明明可以不被捲入的！你明明可以！”
柔若笑道，“我累了，你就讓我死吧，好嗎？”
真的，她真的累了。
作死那麼久了，這次還不給死，這日子沒法過了。
“好，我陪你！”
九千歲將她抱起，朝著血祭陣的中心走去。
周圍的人怔怔地望著那兩人，這怕是連瞎子都能看得出這兩人之間可謂情深不淺了。
柔若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表達出了問題，“你、你不用的。”
“我從出生就為了北冥一族而活，我從未為我自己活過，而如今我累了，也想為自己活一次。”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當她的背墊，先她一步深深地扎進了那些長釘之中。
柔若感受著他的體溫，他溫潤的唇迷戀地遊走在她的臉側。
“你瘋了。”
“恩。”
【主人，厲害喲，你很快就要完成任務了！】
柔若聽著錢多多的聲音，心卻為身後之人隱隱作痛。
在脫離位面的那瞬間，她的腦海裡突然有了一個畫面。
玄衣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跟前的男子，“那又如何？就算你的心只為我動，我的心永遠不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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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主人，成功完成隱藏位面的任務，歸還一萬積分，獎勵兩萬積分，現有三萬積分！由於挑戰隱藏位面成功，可立即開啟獎勵位面，可選擇開啟或放棄！】
啥米，獎勵位面？
“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