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隊長？”
“隊長？”
“……？”
被艾麗卡呼喚幾次後，卡米拉才做出了反應，她稍微有些遲鈍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對方的臉。
“怎麼了，隊長，哪裡不舒服嗎，垂頭喪氣的。”
“……啊，沒事，稍微發呆了。”
“不會是被我的表現驚訝到了吧……”
……
四周的城市依然是之前的破敗景象。
他們和往常一樣，消滅了失去偽裝者帶領的小型黯靈。
現在只需要迴歸就好了，普通的迴歸。
……
“隊長？……”
“……”
身為隊長的卡米拉意外地沉默著，直到高大的建築遮擋了夕陽。
“好了。”
“……”
冰冷的陰影下，她手中展開的面板裝置記錄了黯塵的讀數。
“指數正常。”
“上車吧。”
……
嚴密的後門擋板活動的同時，潛伏的車身恢復了原色，這是他們來時經過的地方。
“……”
“……？”
還對現狀留有疑惑的瑟維斯轉過頭，加登對他做了某種隱秘的手勢。
“……”
……
……
“……”
“艾麗卡。”
“怎麼了？”
其他兩人提前進入了車內，不明所以的艾麗卡停下身，看向了在身後小聲叫住她的卡米拉。
……
“……”
“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嗎？”
“……”
氣氛沉寂了下來，微涼的風捲起塵土，從兩人身旁呼嘯吹過。
……
“……”
“嗯……”
“……”
……
2
引擎的轟鳴聲中，運作的淨化屏障清除了幾人的裝甲和衣物上的黯塵，落座的卡米拉抬起手，調設了某種導航裝置。
“現在我說一下護送任務的具體，先開啟通訊面板。”
……
再熟悉不過的全息螢幕在幾人的身前展開，幾份不同的資料隨著卡米拉的話語列出，包含了一男一女兩名研究員的半身照。
“埃利諾?達勒和琳?塞西爾。”
“他們是第四支部[隱城]的兩名二級研究員。”
“也是A級和B級的逆能者。”
照片中穿著研究服的男人一絲不苟，另外的那名長髮少女則略帶笑意。
“目前因為職位的調動，被安排到了我們這邊的第二支部，所以我們要在避免戰鬥的情況下把他們護送回去。”
……
“那不是挺好的嗎，也順路。”
“……不，沒那麼輕鬆。”
抬起頭的加登打斷了艾麗卡的話，他的手指划向了身前的全息面板，那裡顯示了一份區域地圖。
“這條路，會經過零號廢墟。”
“什麼？”
“第一只黯塵之主，[蓋亞]出現的位置。”
“……”
……
“沒錯，加登說的對。”
“……？”
片刻的沉默後，卡米拉重新開口，少許擔心與憂鬱的神色顯露在她的臉上。
“零號廢墟原本是很繁華的城市，因為蓋亞的出現，才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而且那邊的黯塵濃度始終處於超標水平，連A級裝甲都很難在那邊長時間停留。”
“……”
……
“我們要從那邊穿過去嗎？”
一直沒有參與討論的瑟維斯轉過頭，謹慎地問道。
“任務還沒到那麼危險的程度，去[隱城]的方向只需要從邊緣的公路駛過就好了。”
“……”
“我記得……那條道路的兩旁，以前都是很大的觀光草地，現在可能只剩砂礫了吧。”
“說了那麼多，不還是不危險……”
“……不是的，艾麗卡。”
“……？”
“那邊是黯巢區，常駐的黯靈非常多，也會有很多高階黯靈，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只危險幾倍。”
“就是那只愚蠢的大老鼠啊？”
……
“……”
卡米拉停下說明，從椅背旁邊看向了後座的艾麗卡。
“誒，自動駕駛也別做那種危險動作啊隊長……”
3
天色漸暗，落日的餘暉傾灑在街道上，周圍的廢墟寂靜無人，仔細凝望的話，只會有孤獨感襲來。
“……已經要晚上了。”
“艾麗卡，把燈開啟。”
“為什麼是我？”
“……”
“好啦好啦。”
保持速度的裝甲車上，卡米拉將駕駛模式改為了手動，接著看向了遠處的位置。
“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多了？”
“這邊可以看到零號廢墟了。”
“……？”
建築逐漸稀疏。
很快，行駛的裝甲車開離了街道，行至了一條位於荒涼沙地中央的寬廣道路。
視野十分開闊，好奇的艾麗卡和有些走神的瑟維斯一同看向了窗外，一片殘破圍牆中的巨大城市廢墟坐落在遠處。
“……”
“就是那個？”
幾乎所有視線內的建築都被嚴重毀壞，最低的只剩三層左右，折彎的鋼筋從殘骸的裂口中穿出，顯得十分醜陋和扭曲。
“看到了嗎？”
“……”
“說那邊是黯靈的巢穴也毫不過分。”
“不過這麼遠，應該沒問題吧？”
“不一定。”
卡米拉的話語打破了瑟維斯的期待，如果她能回答[是]，說不定所有人都會多一些底氣。
……
“這個距離對於高階黯靈來說不算什麼，如果被他們發現，戰鬥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有光學迷彩不是嗎？”
“對，但是因為消耗問題，在回來的時候使用才是最好的。”
“……”
更加不詳的氣息籠罩了遠處的廢墟，與西墜的太陽相配，使人感到不安。
……
不過。
……？
“奇怪……”
一棟高聳的大樓出現在了瑟維斯的眼中。
和旁邊低矮的碎片殘骸不同，它儲存的過分完整，完整到會懷疑自己所看到的真實。
……
這是……
疑惑間，他的目光逐漸上升，最終到達了天台。
……
……
在那之上的缺口。
是一位坐在邊緣的少女。
她將雙腿垂在半空，低沉的目光看向腳下的廢墟。
……？！
怎麼……
……
如此違和的場景讓瑟維斯完全呆在了原位，連話都無法說出。
……
這段相隔的距離很遠，也很近。
近到少女隨風飄動的純白長髮彷彿就在眼前。
……
“……”
少女抬起了頭。
猩紅的豎瞳中透出的是怨恨與悲傷。
……
時間在那一刻停止，這個世界上再無他人。
只有他與她。
……！
“卡米拉，艾麗卡，加登，那邊的大樓上有人！”
如同噩夢驚醒，震驚的瑟維斯一邊叫喊著，一邊伸出手拍向了周圍的人。
“喂喂……別碰我，發神經啊你！……”
被嚇到的艾麗卡在後撤的同時打向了他的手臂。
“……你累了吧？那邊不可能有人的。”
“是人形的黯靈？”
和穩重的加登不同，駕駛室的卡米拉轉過頭，仔細地看向了窗外的廢墟。
“不，是人，絕對是人，就在那邊的最高的樓頂……”
瑟維斯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遠處的建築殘骸依舊安靜，佇立在夕陽之下。
他所指的大樓天台沒有任何的人，或是人的痕跡。
“什麼人都沒有啊……”
……
“你是不是想講鬼故事嚇唬人？我告訴你，嚇不到我的。”
“怎麼會……剛才還在的啊……”
“行了吧，我看你就是內分泌失調腦子壞掉了。”
面露不悅的艾麗卡倚向窗邊，沒有再和瑟維斯說話。
……
“那邊那棟樓的話……”
“確實很奇怪，以前灰燼有做過相應的調查，但是都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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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你看錯了……”
……
“……好吧。”
瑟維斯收回了手，強裝鎮定地重新看向了窗外。
……
冷汗，從他的額頭流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