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般的面容，乾癟得身體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氣息的一具乾屍般，看上去邪惡又醜陋。
海妖是愛美的物種，在看到了國師這模樣後，幾乎都嚇得花容失色：“天吶，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那麼醜陋的人類。”
“我們以後要不就學那群愚蠢的人魚吃魚好了，這人醜得簡直就像是噩夢。”
“你說的對，以後我只要想到這個人，就一點食慾都沒了。”
海妖們的議論聲傳進了國師的耳朵裡，他忍下氣急敗壞，揚起自認為和善的笑意朝海妖道：“我們其實才是同類不是嗎？”
“呸！誰跟你這醜東西是同類！”海妖啐了他一句，“雲蔚，你快點吧，趕緊解決完我要回去睡覺了，還是漆黑的夜晚適合我們。”
“不止是漆黑的夜晚，傳說中的海妖是邪惡的象徵，你們幫助人魚可得不到一點好處。”國師開口誘惑著，“我們屬於邪惡一方的才算得上同類，只要你們願意幫我，我可以給予你們所有想要得到的東西。”
“放屁，我們才不是來幫那群愚蠢的人魚的，我們幫的是雲蔚。”一隻海妖姑娘理直氣壯的瞪了蘇餘一眼，“更不會跟你這麼個比我家花肥還醜的人類是同類。”
“沒錯，你才邪惡呢！老孃可心地善良得很！”上次有一個觸礁發生海難落入自己手裡，他哭喊著放過他，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她就大發善心的放過了那人，雖然那人最後因為水性不過關淹死了，還是成為了她的口糧。
海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國師噴了個狗血淋頭。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陪他們一塊去死吧！”
上百歲的國師也不是白活的，此刻的他在蘇餘眼裡，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老怪物。
明明被巨型辛朗一巴掌拍飛了，可現在的他看上去依舊跟之前那老舊破風箱一樣，苟延殘喘著但卻還能蹦躂。
不知道又搗鼓了什麼么蛾子，原本被海妖們的歌聲迷惑了心智的士兵們在國師用法杖憑空揮舞配合著咒語嘀咕過後，再次清醒過來。
“不可能！”海妖們滿臉訝異。
怎麼可能會有人類能解除海妖歌聲的誘惑？
清醒過來的士兵們在國師的指使下，再次展開了攻擊。
“雲蔚，你快帶著你的夥伴們走吧。”蘇餘不想再拖著一隊人下水了。
“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雲蔚一把將蘇餘推開，扯過從後面衝上來的士兵，轉身將鋒利的尾鰭一甩，那名士兵喉嚨處就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海妖的戰鬥力比起人魚那高出的不是一點半點，手起刀落，從海妖手裡路過的士兵都直接一次性變成了屍體。
但海妖的數量加起來也不到十隻，戰鬥再次陷入了僵局。
“現在，你們都向我臣服吧！”國師回到了船上，歌聲誘惑失效的海妖們無可奈何。
不想再出任何差錯的國師讓士兵們將船上的火炮轉向了海里。
擋在他們面前的漁民們都不敢相信，自己國家的士兵和武器有一天會對準他們。
轟隆隆的炮火聲響徹整片海域，炮彈在海中炸開，象徵著死亡的氣息在一瞬間瀰漫開來。
辛朗護著蘇餘，雲蔚答應了蘇餘的請求，拉住了蘇懿，秦娜和齊瀚則是被其他海妖帶走了。
硝煙中，他們被四下分散。
“這還不叫關鍵時刻嗎？”蘇餘心裡忍不住嘶吼。
系統【抱歉宿主，這是規定，我也不能違反。】
此時此刻，連系統機械化般的聲音中都透著一絲無能為力的歉意。
它是書中的系統，所以也只能夠按照書中的劇情走向去幫助每一個宿主。
而蘇餘是有史以來打破規則的第一人，她將局面發展成為了不可控的情況後，系統局勒令它除非必要時刻，其餘時間不能再給予蘇餘任何幫助。
那個必要時刻就是當蘇餘沒完成任務規定結局前瀕臨死亡的時刻。
這些話系統不敢對蘇餘說，因為它知道，只要是蘇餘知道了，必定會用她自己的生命去換所有人活下來。
到那時候它這個系統也將會因為任務失敗而被抹滅。
它在日復一日中產生了私心，雖然它只是個系統，但是它不想被毀滅。
雲蔚拉著蘇懿，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回了人魚宮殿。
隨後她轉身去了海底火山。
“給我。”
雲蔚冷冷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什麼？”女巫抬頭看向永遠對自己充滿怨恨的女兒，她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解藥。”
女巫一愣，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想要解藥，就必須用另一樣東西來換。”說罷像是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女巫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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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
看見了雲蔚眼底的認真，女巫嘆了口氣：“她是人魚，她值得你這麼為她付出？”
“要什麼？”沒回答女巫的話，雲蔚只語氣冰冷的又問了一遍。
“我要人魚的舌頭，人魚的長髮和人魚的靈魂。”見她這態度，女巫的語氣也冷了下來，“而你是海妖，想要換取東西的話，就用你最寶貴的記憶來換吧。”
“你先把解藥給我。”雲蔚絲毫沒猶豫的就答應了，“等我確認了藥沒問題，才能把記憶給你。”
女巫深深地看了雲蔚一眼，最後把解藥放進了她的手心裡。
飛速地穿越逆流越過了人群，雲蔚找到了蘇餘。
“給你。”
攤開掌心，是一顆閃著暗綠光芒的藥丸。
“這是什麼？”
“你吃掉。”雲蔚並沒正面回答蘇餘。
“哦。”蘇餘也沒繼續追問，仰頭就把那顆藥丸給吞掉了。
見狀，雲蔚扭過頭，彆彆扭扭地嘀咕了一句：“還好不是每條人魚都跟你一樣蠢，你這麼吃了就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嗎？”
“你不會的。”蘇餘朝著雲蔚咧嘴一笑。
只不過她現在的笑容帶著些苦澀。
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條人魚倒在她眼前了。
兩人的對話讓扛著蘇餘的辛朗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他忽然有了趕緊將雲蔚趕走的想法。
並不知道辛朗想法的蘇餘此時卻突然感覺到下半身傳來異樣，低頭一看，一雙腿正緩慢的變回了長有七彩鱗片的魚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