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除了漢獻帝和幾個忠於漢獻帝的朝臣,全亂套了。
在漢獻帝眼裡,如今的曹操,如同董卓,是賊子。
張廣能攻下許都,並不是什麼壞事。
漢獻帝不急,曹操已經急的有些亂了分寸。
荀彧和徐晃、鍾繇北上河內郡,死守懷縣。
其他謀士和武將,除了北拒袁紹的於禁和駐守豫州東南邊境的夏侯惇,其他人,全來了許都。
沒有一人出聲。
西域府軍隊推進的速度,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快。
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個月,張廣和龐統就會統領上十萬大軍來到許都城外。
曹操看著眾多謀士武將無一人出來吭一聲,不停的唉聲嘆氣。
“許褚,隨我出城!”
“主公,要去找張廣?張廣已經不是以前陳留城那個張廣,主公不可草率決定啊!”夏侯淵出來勸阻曹操。
“哦?那你還有其它什麼更好的辦法退敵嗎?”
曹操這樣問,夏侯淵只得退了下來。
西域府軍隊的戰法,總是出其不意,武器更是從來沒有見過,都是一打一大片的超級武器。
誰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曹操只帶了許褚一人,來到襄城。
早就得到訊息的張廣,這次並沒有出城相迎。
城門禁閉,張廣在城牆上等著。
“小滿,來了!”
還是如同老朋友見面,張廣朝著城下的曹操淡然打著招呼。
“張廣兄弟,不讓我進去一起喝點?”曹操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
“小滿,以後,你都不會再有以前的待遇。”
曹操心裡一沉,這次是真的從此徹底失去了張廣的友誼。
“張廣兄弟,既然如此,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怎樣才肯退兵?”
“不退!”張廣嘴角噙出笑容。
“張廣兄弟,真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嗎?”曹操這次是丟臉丟到家了,已經不顧臉皮求饒張廣。
“唉,我張廣實在是過於心軟啊,給你一個機會把,說說你準備付出什麼代價來讓我撤兵。”
“二十萬金,戰馬千匹,如何?”
“哈哈,區區二十萬金?想讓我撤軍?至於戰馬,如今山丹軍馬場在我手裡,西域府還需要你的戰馬?”
“張廣兄弟,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撤兵?能不能看在舊識一場的份上,明白告訴我?”
“好,想要我撤兵,每年給我二十萬兵馬的糧餉,你治地與我西域府治地之間的邊境城邦,比如從葉縣到舞陽等地的官道,全部由我西域府來修建,當然,需要的金錢與物資,由你來出。”
張廣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曹操。
二十萬兵馬,如今西域府總共也就二十多萬兵力。
二十萬兵馬的糧草,等於曹操以後要幫西域府供養好幾年的兵馬。
“張廣,你這有點欺負人了。”曹操很憤怒,卻不得不硬憋著。
“小滿,給你五天時間,五天後,我見到二十萬兵馬的糧草,還有同意我所有條件的承諾書,馬上退兵,否則,不死不休。”
張廣任由曹操在城外氣的顫抖,走下城牆離去。
“主公,為什麼要同意退兵?再給我們幾個月,整個豫州和兗州都是我們的。”趙子龍亦步亦趨跟上張廣。
“子龍,攻城部攻城武器所需的火彈、長箭等消耗品,已經所剩無幾。”
“顏良火器營的所有彈藥也已經全部用完。”
“若是繼續攻打曹操治地,我們就得靠將士上陣硬拼了。”
“也許,我們齊心合力,能將豫州和兗州全部拼下來,但是我們西域府的傷亡,肯定也會很大。”
“曹操不是劉表、張曉之流啊,曹軍的戰鬥力不弱。”
“我們西域府地界這麼廣,二十多萬兵力,若是傷亡過半,袁紹、鮮卑等勢力趁機攻來,我們怎麼辦?”
“一句話,得不償失啊。”
“若是能逼曹操同意我們的條件,西域府無疑是賺的。”
趙子龍聽了,不再吭聲,西域府若是自己的軍隊不想傷亡太大,還是受到武器的制約。
西域府什麼時候能儲存足夠多的攻城武器和火器彈藥?
………………
城外的曹操,憤怒歸憤怒,也只能按照張廣說的做。
好不容易在豫州和兗州建立穩定的勢力範圍,曹操可不想拼死在張廣手裡。
五天之內,曹操的典農中郎將任俊,安排上十輛馬車,不停的往襄城連續運了五天糧草。
劉廙從葉縣安排不少馬車到襄城,將糧草從襄城運送到南陽宛縣。
劉曄又接著將這些糧草運送到了藍田谷。
藍田谷,劉神鳴在那裡建造了一個大糧倉,足夠屯上幾十萬糧草。
第五天,曹操拿著上面蓋了漢獻帝大印和曹操官印、私印的承諾書,親自送到襄城。
“張廣兄弟,能不能一起喝點?”
“想喝酒測字?十萬糧,來南陽宛縣找我。”
張廣不再給曹操任何面子,一切公事公辦。
襄城的所有糧草全部運回宛縣之後,張廣率軍撤回南陽。
龐統、顏良等大將,也是同時撤軍回西域府治地。
張廣、典韋、趙子龍、李浩和陸遜等人,並沒有去宛縣,直接趕往穰城。
蔡文姬來了。
龐統帶著王異來了。
衛臻帶著黃月英也來了。
甘寧、黃岩和大刀牛、張郃、李傕等幾個從陳留城就開始跟隨張廣的武將,約好了一樣,同時到達穰城。
郭嘉、魯肅、馬超、徐庶、霍峻等後來加入西域府的謀士武將安排好治地的事情之後,也全部來了穰城。
已經平定南蠻叛亂的張嶷和呂蒙同樣從南中地區趕了過來。
各部軍以上將領全部到場。
牛軍長的墳墓建的很是豪華。
後面,是在穰城保衛戰和新野戰役中戰死將士的墳墓,包括特戰部和南陽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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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軍長墳墓的旁邊,還有七位被李通刺殺七位特戰部將士的衣帽墓。
龐德公和水鏡先生一起主持這場隆重的祭祀。
張廣親筆書寫的祭文,詳細說明了每一個戰死將士的身世和加入西域府之後的征戰歷程。
蔡瑁和李通兩人,身穿白衣,披麻戴孝。
蔡瑁被強制跪在牛軍長的墓前,仍然不相信張廣會殺自己,嘴裡不停歇的出言威脅。
沒有一人理睬他,除了有人在一旁強行按住他跪伏在地,所有人都將當成了透明的。
李通已經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牢裡,他已經想辦法自殺多次,都被守衛給攔住。
張廣不讓他死,必須死在七個被他刺殺的七位特戰部將士祭奠的時候。
這場祭奠,從天亮開始,一直到子時,才告一個段落。
“刀下留人,張府主刀下留人啊。”
來的人,張廣沒有想到。
本來以為劉表,或者蔡夫人會來為蔡瑁求情。
他們,並沒有來。
來的,是朗陵縣令趙儼,身邊沒有帶一人,連滾帶爬,連哭帶嚎要闖進來見張廣。
“讓他進來吧。”
趙儼身為潁川“四大名士”之一,是三國時期魏國名臣。
魏明帝曹睿時期,身居大司空之職。
精明強幹,算得上是一位能臣。
“張府主,刀下留人啊。”趙儼跪下,說道。
李通見趙儼竟然獨自一人從朗陵跑來為自己求情,不禁動容,臉上也露出些許希望。
“趙儼,你倒說說我為什麼要饒他一命?”
“李通很早便起兵,保護鄉里百姓,後來更是給當地百姓分糧,保一方平安,素聞張府主體恤百姓,李通這樣的人,不該放嗎?”
“依你的意思,李通治政有方,就能坑殺西域府將士,對不?”
“這不能怪李通啊,他也是為了曹丞相著想,各為其主罷了。”趙儼不死心。
“曹操給他下過坑殺西域府將士的軍令?”
趙儼無言以對。
“趙儼,別的諸侯我管不著,但是我西域府的將士,誰敢坑殺,老子舍了這條命,也要取他狗命。”
“區區一個李通,算什麼玩意?敢坑殺我西域府將士?”
“看到那邊的蔡瑁沒有?”
“荊州牧劉表的小舅子,又能怎樣?敢屠殺我西域府將士,一樣用來祭奠我西域府將士的英靈。”
趙儼聽張廣說了這麼多,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狠狠心,還是說出了很可能得罪張廣的理由。
“法正當初在散關外屠殺兩萬多已經投誠西域府的西涼聯軍,他可以坑殺西涼聯軍?李通殺了七人而已,就不行?”趙儼說道。
其實趙儼不提這個事情,張廣也會提起這個事情。
在場的,有文聘部下一萬多剛剛投誠西域府的荊州軍將士。
張廣得讓他們知道,成了西域府的一員,是一件可以自豪一輩子的事情。
“沒錯,西涼聯軍,當初是我們第九軍團的敵人,法正殺了便殺了。”
“西域府的人,別說七個,就是一個,誰敢坑殺,西域府上下幾十萬兵馬,都會找他拼命。”
“法正有句名言,聯手對付西域府之前,先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今天,我要加一句:西域府的敵軍,殺了便殺了,西域府的人,誰敢坑殺?”
“趙儼,再敢多說,連你也殺。”
張廣轉身看向眾多西域府謀士和將士,繼續說道。
“身為西域府的一員,你們以後一定要學會挺起腰板做人。”
“西域府,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生命體,沒有貴賤之分。”
“西域府所有人,都是一家人。”
“在外面受到欺負,回來和家裡人說,我們一起幹他釀的。”
“在西域府治地,我們必須遵守律令,若是你不遵守律令,就是禍害你的家人,絕不輕饒。”
“出了西域府,只要你不去坑害百姓,在任何諸侯面前,儘管橫著走,誰若是不服,讓他來找我。”
“我背後的雙節槍,就是你們永遠的保護神。”
張廣一口氣說完,沒有任何停歇,舉起的右手猛的揮下。
“斬!”
隨著蔡瑁和李通的腦袋落地,本來鴉雀無聲的現場,慢慢響起哭泣的聲音。
孫輕起的頭。
然後就是從新野趕來穰城的特戰部將士。
接下來就是張繡的部下。
埋在這裡的,都是特戰部的將士和張繡南陽軍的將士。
各路諸侯只管殺不管埋的東漢末年。
張廣這種為了部下將士“雖遠必誅”的思想,深得人心。
文聘部下一萬多人,也跟著文聘從襄陽城來了穰城。
這一次祭奠,給了他們巨大的震撼。
“我這一輩子,估計就是選擇跟隨張府主,是真正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對比西域府將士的地位,想想我們以前的生活,簡直就是活的沒有尊嚴。”
“尊嚴是什麼?那些諸侯和世家,完全就沒有將我們當人看,給我們一碗飯吃,就讓我們拼死給他們打天下。”
……
南陽軍各部將士,梗著聲音小聲議論著。
“好了,不要說了,以後跟著西域府的老兵好好操練,西域府將士個個都是嗷嗷叫的狼,我們南陽軍,也不能丟我們西域府的臉。”文聘阻止部下將士過多議論。
祭奠結束,文聘和孫輕急於領兵趕回駐地,其他人,全部趕往宛縣。
大戰數個月,得好好理理。
趙儼一路急匆匆趕來,飢餓加上疲倦,當看到李通被斬的時候,竟然昏迷過去。
張廣讓典韋將他扛回了宛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