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和典韋一人兩匹戰馬,加上多出來的兵器,到壽張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龐統和甘寧,率領近千人在城外紮營等著。
“龐統,甘寧,你們咋跑城外來了?”
“主公,是龐統說的,你這兩天肯定會來找我們,曹操派來駐守壽張的樂進,一到晚上,就關城門。”
“所以,我們乾脆出城來等主公。”
甘寧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很鬱悶,不時的撇向龐統。
張廣估計,甘寧肯定是打賭又輸給龐統了。
龐統這個人精,只有甘寧和典韋腦子笨,經常打賭輸給他。
五百戰馬加上戰場上搞到的,都給了新加入的近千人,一人一匹,還多出來幾匹。
曹操給的統一戰甲和兵器,也都給了新加入的近千人。
“剛加入的,戰鬥力弱,遇到彪悍的對手時,我們第九團的老兵,先上。”
“主公,什麼意思?小瞧我們?”
“對啊,戰甲和兵器,都給我們新的,打仗卻讓我們躲在後面,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就走,不拖你們第九團的後退。”
張廣本來是想著關照一下新人,沒想到差點引起眾怒。
看來龐統和甘寧挑選的這近千人,確實都不是孬種。
“行,隨你們,龐統,甘寧,他們暫時由你們領著。”
“是!”
“集合隊伍,出發!”
張廣率領隊伍連夜出發,爬過了金線嶺。
“大哥,不是要北上濟南國等地去打黃巾軍嗎?怎麼來爬金線嶺,朝西南走了?”
典韋可知道,張廣是提出第九團北上,才得到曹操的戰馬和裝備的。
“我們往西,到東郡,再北上,先去常山抓人?”
“抓人?”典韋更懵了。
“沒錯,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甘寧,你知道大哥是準備去抓誰不?”
“我不知道,龐統,你小子最精了,說說看,主公準備去抓誰?”
“張燕。”龐統輕飄飄的說出一個名字。
“黑山軍首領,人稱‘飛燕’的張燕?”甘寧對於同時匪軍出身的張燕,很是熟悉,應該說,是甘寧曾經的偶像。
前年,董卓遷都於長安,天下紛紛起兵討伐,張燕帶著他的黑山軍,與各路諸侯結盟,也是一鎮諸侯。
去年,助公孫瓚戰袁紹,被袁紹所敗,後來又被曹操戰敗,如今駐兵在故土常山一帶。
“大哥,張燕這兩年雖然連連戰敗,但是也有上萬精兵,在逢山長谷一帶踞險而守,外人連他們的老窩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們一時半會很難搞定吧?”
龐統跟著張廣之後,對當初的十八鎮諸侯加上劉備的十九鎮,做過很詳細的調查和分析。
“區區飛燕,有何懼?放心,有偵察排的高手在,不怕找不到他的老窩。”
“主公說的對,有我們偵察排的人在,就算找個螞蟻窩,也給你找到。”
被張廣以誇讚,偵察排的人頓時高興了,個個誇下了海口。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廣專挑小路,花了五天,才來到常山西南的逢山腳下。
逢山處處峭壁林立,地勢極其險峻。
“甘寧,逢山只有一條路可以上下,你帶領偵察排的人,去到處找找,張燕的黑山軍肯定還有其它的路出入逢山。”
“好呢,他張燕就是狡兔三窟,我也要給他挖出來。”
三十多偵察排的士兵,跟著甘寧一道,撒入了逢山,入泥牛入海,沒有起一點水花。
“甘將軍,主公以前來過逢山?”
“不知道啊,應該沒有來過吧,怎麼了?”
“那主公怎麼知道出入逢山,只有一條路好走?”
“主公是誰?天神下凡,有什麼事他不能算到的?”
甘寧屬下的偵察排效率極高,三天不到,就將逢山平谷一帶摸了個清清楚楚。
甘寧於第三天深夜,帶著幾人回到了第九軍營地。
“主公,此地往東北方向,又一處山谷,谷裡駐紮著上千的精兵,山谷後面有山泉,依傍山泉的大路,應該就是出入逢山的主要路徑。”
“我們抓了幾個落單的士兵,找到有一處瀑布,瀑布旁有小路,很難行走,那裡,就是黑山軍的秘密路徑。”
“好,你帶著警衛排和第一營弓箭營的人,將瀑布旁邊的小路給守住,典韋,龐統,隨我去山谷,擒拿那上千黑山軍。”
第九團一千多人,在張廣的親自率領下,沒有任何意外,直接生擒了上千黑山軍。
“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的,放你們離開。”
張廣沒有時間和這些俘虜多費口舌,大部分放了 ,留下的不到五百。
更好,因為俘獲的戰馬,也不足五百。
張廣現在以攻營拔寨為主,要的是騎兵部隊,奔襲速度快。
“大哥,這山勢如此險要,很難攻上去啊!”
看著陡峭的山路,龐統很是擔心,得付出多大的傷亡,才能攻上這逢山?
“不用攻,我一個人上去!”
“不可,萬萬不可,張燕,人稱飛燕,身手相當了得,而且善於佈陣、用兵靈活,萬一大哥出點什麼紕漏,我們就是相救都來不及啊!”龐統極力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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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隨你上山,什麼飛燕不飛燕,也飛不出我的五指山。”典韋手持雙鐵戩,甩的是呼呼作響。
“不用,你們通知甘寧,一定要將瀑布那邊的小路給封死了,只要是黑山軍的人,抓、傷,都可,絕對不能射死,也不可讓他們跑出去。”
“好吧,大哥,一定要注意安全!”龐統一再叮囑。
“龐統,你咋成了個婆婆媽媽的管家婆了?以後你老婆還不煩死你了?走了,管好這處山谷!”
張廣牽著瘦馬,一身便裝,肩膀上挎著一支強弓,身背兩支短槍和一個箭袋。
“飛燕將軍,底下山谷裡的一千多人,都被突然出現的一支騎兵給俘虜了!”
“什麼?俘虜?這可都是我的精甲將士,全部被俘虜?”一位一頭捲髮、滿臉絡腮鬍的彪悍將軍,拍案而起。
“是的,我們半山腰的崗哨,看的清清楚楚,對方的騎兵,如從天將,趁黑闖營,我們營地的將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俘虜了。”
“釀的,常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支軍隊?那孫輕呢?以他的身手,不應該跑不出來吧?”
“這就不知道了,天黑,看不到有哪些人沒被抓,估計是全被抓了。”
“集合隊伍,連夜下山,幹!”
“張帥,不妥,天黑,我們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兵馬,冒冒失失下山,萬一中了埋伏,就不好了。”說話的是一位和張燕一樣彪悍的將領,頂著一個大光頭。
“王當,那你說說該怎麼辦?”
“求援,我帶人從瀑布旁邊下山,去找公孫瓚求援!”
“也好,你連夜下山,多帶點人下去,讓他們天亮之後,想辦法摸清對方的兵力情況。”
“好!”
王當剛剛離開沒有多久,山腰的崗哨來報。
“飛燕將軍,山下有人闖山!”
“多少人?”
“一人一馬!”
“一人一馬?射殺了便是,慢,抓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飛燕將軍,抓不了。那人,彷彿一身的眼睛,我們的暗哨出手,都被他躲開,而且,只要是出手的人,都會被他回射,一箭傷人。”
“什麼?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行,我自己去!”
“不用了,飛燕將軍,我已經來了!”
張廣雙槍變成了長槍,槍頭上血跡斑斑,看樣子,是一路殺進來的,有不少黑山軍的人,圍在張廣四周,一路跟了進來。
“行了,都退下吧。”
被俘虜的一千多人,如今一人一槍一馬獨自闖山,肯定是有備而來,圍起來沒有任何意義,還不說坐下來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褚燕,當初你大哥張角起黃巾的時候,可是有百萬之眾,若不是被亂箭射死,黃巾軍也不至於今天,你倒好,張角死的時候推你為帥,你看看,帶著這麼點人,窩在這逢山,連土匪都不如。”
“你到底是何人?”
張燕見來人並不說明來意,反而將自己過去、現在的諸多事情,都給掏了個底朝天,有些不明白了。
難道也是張大帥曾經的部下?從來沒有見過啊!
“說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弄點酒菜來?”
“來人,趕緊去弄菜,上酒!”
張燕這裡,什麼時候差過酒啊?
一罈又一罈,整整十壇,搬來了大殿上。
張廣長槍一挑,酒罈入手,去掉封口又是一大口。
“唉,這什麼酒啊?真難喝!”
一聲口哨響起,瘦馬出現在門口,馬背上竟然託著兩個酒壇子。
“呶,嚐嚐什麼才是真正的酒!”
張廣自己一罈,丟給張燕一罈,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了,扒開封口,就開始猛灌。
張廣的豪放,也是影響到了張燕,咕隆一大口下喉。
“你這酒是哪裡弄來的?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好酒?”
“哈哈,我自釀的,怎麼樣?被你那些混酒好多了吧?”
“自釀?當初十八鎮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只聽說陳留城裡有一位叫張廣的算命先生,釀的一手好酒。”
“既然張燕將軍知道陳留有好酒,為何不去嚐嚐?”張廣已經半壇下肚。
“本來是想著去嘗一口的,沒想到酸棗一戰,之後十八鎮諸侯便各奔東西,我也是忘了那事,閣下和張廣,可是有淵源?”
“在下正是張廣,陳留算命先生張大仙!”
“好你個張大仙,你在陳留算你的命,跑來抓我的人幹嘛?”
張廣的酒度數高,張燕已經有了些許醉意,紅著雙大牛眼,就開始罵釀。
“張燕啊張燕,我這是給你送出路來了,你竟然不知好歹,這一路上來,有多少暗哨傷我?若不是我身手好,早就做了你張燕部下的箭下鬼了!”
“你無緣無故抓我部下,又闖我逢山,還說我出手傷你?”
“我抓你的人,是因為不抓他們,就得激戰,就會死人,我一人一馬,獨闖逢山,是要告訴你,我並無惡意,這點事情你都看不出來,難怪只能窩在這逢山溝裡做山大王。”
“你說什麼?”張燕放下酒罈,衝到了張廣面前,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我說什麼了,你聽不懂?”張廣起身,雙眼瞪的比張燕還要圓,全身氣勁流轉,衣襬無風自動。
“唉,我不是你的對手!”
張燕退下,拎起酒罈猛灌,想澆滅自己的一肚子悶氣。
張廣說的沒錯,張燕這些年,屢戰屢敗,上百萬的軍隊,只剩下一萬多。
數個州的地盤,如今還有一座逢山。
四周的各路諸侯,好像誰都可以拿自己出氣,看不慣眼了,就來幹自己一下。
本來在這險峻的逢山上,還可以稱王,自我安慰一下,如今被張廣挑破,張燕連死的心都有。
“張帥,不好了,那個……”
本來已經下山的王當,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看到正在對飲的張廣和張燕,愣在當場,搞不清楚情況。
“哈哈,大光頭,你是王當吧?想下山的人,都被抓了?你怎麼跑回來了?頂著一顆大光頭,甘寧竟然都抓不住你,回去得好好教訓一頓才行。”
“你說什麼?那些人是你的人?我殺了你這個娃兒!”
王當舉刀就要動手,被張燕一頓訓斥。
“沒看到我們在喝酒嗎?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麼樣子?要和局,就坐下來,否則,滾蛋。”
“哦,張帥,他,不,他到底是誰啊?”
“張廣!”
“陳留城的算命先生張廣?”
“正是在下!”張廣笑道。
“張帥,你面前的酒罈怎麼不一樣?我看看!”
“滾蛋,喝你自己的混酒去!”
“哈哈,王將軍,想喝酒,隨我下山,隨你喝個夠,我們第九團隨軍帶了數百壇。”
王當看看張廣,有看看張燕。
“張帥,你同意下山了?”
“不下山,還能咋的?現在大大小小的路,都被張廣給封了,山下的一千多精甲兵,也已經被俘虜了,難道我們就在這山上等死?”
“下山好啊,其實我早就想提出下山了,窩在這逢山,遲早被別人蠶食掉,不過,有一件事,我要代張帥說明。”
張廣沒想到表面上粗糙、沒有什麼心計的王當,竟然想到這麼周全,當下就讓王當有什麼話儘管明說。
“張帥、我,還有山下被你們俘虜的孫輕,你們若是能正面贏了我們,我們才會服你!”
“沒問題,剛好我這裡也是三人,我、典韋和甘寧,倒時隨便你們三個挑。”
“另外,我這邊出726名騎兵,你那邊可以出騎兵全出,只要你們能贏,主將的位置,就是張燕的。”
“此話當真?我部下可是有近五千騎兵,減去被你俘虜的近五百,還有四千。”張燕不相信張廣是說真的。
“說到做到,只要你們贏一戰,主將的位置就是你張燕的。”
“張廣兄弟啊,先前我是誤會你了,來。喝酒。菜呢?釀的,讓你們弄菜,弄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