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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白鹿洞

2月12rì

九江後屏山下,一個青年儒生沿著貫道溪匆匆而上,直入一座石門,門上的橫匾大書“白鹿洞書院”五個大字。

廬山五老峰南約20裡處的後屏山南麓,坐落著著名的白鹿洞書院。西有左翼山,南有卓爾山,三山環臺,貫道溪中流而過,無市井之喧,有泉石之勝。五代南唐升元年間,在此建立了“廬山國學”;宋初擴建為書院,並正式定名為“白鹿洞書院”。

白鹿洞書院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所完備的書院,與嶽麓、雎陽、石鼓並稱“天下四大書院”。北宋末年,書院毀於兵火,南宋淳熙六年(公元1179年),朱熹出任南康太守,重建院內的建築,延請名師,充實圖書,親臨講學,並奏請賜額及御書,於是書院的名聲大振,宋明時著名的哲學家陸九淵、王守仁等都曾在此講學。但卻清代以來,此處卻逐漸敗落。

曾國藩與江忠源議定創立理學書院,高揚名教大旗之後,自然不會忽略“白鹿洞”這個儒學勝地。儘管錢糧緊張,江西巡撫陳啟邁又頗有芥蒂,但曾國藩還是找到江西的豪紳大族募集銀兩,重修白鹿洞書院。

書院坐落在貫道溪旁,佔地面積近3000畝,建築面積3800平方米。有欞星門、伴池、禮聖門、禮聖殿、朱子祠、白鹿洞、御書閣等主要建築。在禮聖殿的石牆上,嵌有石碑和孔子畫像石刻。禮聖殿東側的朱子祠是為紀念朱熹而建。

這來的青年儒生直入與禮聖殿並立的御書樓,此樓為嘉慶年間所建,現在卻是曾國藩長居所在。

“大哥,南昌的陳巡撫又派人來了。三哥守在九江,有招架不住。”這來的儒生,正是曾國藩的四弟曾貞幹。

曾國藩坐在書桌後面,如同老僧入定,過了半晌,才聽見他定定的聲音:“有什麼招架不住的,幾個的知府,朝廷是管不過來啦。”

原來,自從九江被太平軍攻破以後,九江知府、南康知府,都沒有繼任的。曾國藩在九江落下腳跟,就用自己湖廣總督的印信,任命曾國華的輔國營駐屯九江,曾貞幹的保國營駐屯南康。彭玉麟的特務龍舟團駐屯湖口,實際上將整個九南道變成了曾家的私家地盤。

陳啟邁接任江西巡撫,便屢屢向朝廷上書,請朝廷委任自己的同黨為南康、九江知府。而京師神機軍清君側以後,自顧不暇,同光改制千頭萬緒,也不想在區區幾個知府的問題上糾纏。現在畢竟共和與太平天國才是大敵。

陳啟邁見朝廷沒有迴音,便不斷從南昌派出官吏,催索九南道的稅收,曾國藩的回答是:哭窮。反正九江新曆戰火,收不上稅來是理所當然的。

“歷年防剿,需用浩繁,使司庫正雜各早已挪掘一空,各屬應徵錢糧,或因兵燹之後,瘡痍未復,或因道路梗塞,完解不前。”

於是九江和南昌之間的筆墨官司,就這樣慢慢打了下來。

但曾國藩並非真的收不上稅,江西是魚米之鄉,在清代屬於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號“江南腹裡”。屬朝廷徵調漕糧省份,有漕糧徵發任務的州縣共計23個,每年交納漕糧共計15萬餘石。

江西原額徵地丁銀91萬兩,外加耗米銀5錢,計45.5萬兩,合計136.5萬餘兩;漕米正耗合計15萬餘石,每石折徵銀6兩,合計80餘萬兩,地漕兩項共計為216.5萬餘兩。九南道大概佔三分之一左右。

曾國藩將九南道的這些稅款全部截流,同時在實行“整理田賦”,減少收稅的中間環節,以降低火耗。改善過去田賦徵收中出現的浮收勒折,以緩和同農民的矛盾,達到“寓減於增”的效果。規定在南康“以助軍為名,定丁糧銀兩加四錢,減於前三錢;漕折石銀三兩,減於前四兩;南折石一兩,減於前二兩。凡減浮收銀四萬餘兩,實增於正納三萬餘兩。”

曾國藩在九南道整理田賦,居然可以收上來一百一十萬兩,接近江西原本稅額的一半。

與此同時,曾國藩還遵照朝廷的釐金之議,在南康、九江、湖口設立厘金局,經營商稅。“一稅一釐,釐以每錢一千抽收二、三十文為率。”也就是2%到3%,稅與釐合計則為4%到6%。然後設立“東征局”,在江西全省徵收厘金,不僅九南道的,連別的統領控制下的厘金局也照樣加收,採用“釐上加釐”的辦法另加抽半釐,比如本省抽一兩,另由東征局加抽五錢,這就使得厘金在原稅率的基礎上增加了50%,“計可年入白銀百萬兩”。

另外,江忠源在饒州、撫州前線,塔奇布在西部的袁州、洪州一線,羅澤南在南方的贛州,也以“備敵”的名義控制了地方大權,掌管地方田賦,並設立了厘金局。陳啟邁這個巡撫只能孤坐南昌。

曾國藩深知,自己作為一支客軍,在江西要想扎住根,非得依靠江西的豪紳不可,他將江西各地豪紳子弟,都收攏到白鹿洞書院來,作為自己的弟子,教他們理學jīng義,訓誡為官處事之道。現在江西的豪紳名士,見到曾國藩,都要尊稱一聲“山長”。

曾國藩還延攬江西名士,不管是否名副其實,只要有名氣的,都被白鹿洞書院給予了教師的頭銜。

江西的鄉紳,又以具結保甲,清剿匪患為名,動員鄉紳組建名團。讓這些鄉紳,各選親信子弟,帶領一部分民團,編入忠義救國聯軍中,由曾國藩的二弟曾國荃親自統領,號“贛威營”,作為機動部隊,留在曾國藩身邊。

且曾貞幹正在御書樓裡和曾國藩磨嘰,湖口的彭玉麟卻送了一封信來,告舉江忠源的不是。

原來,曾國藩和江忠源透過廈門道臺沈葆楨購買六百尊洋炮,用來裝備水師。但從福建將炮運進來的時候,卻被駐屯廣信的白能扣下了。

白能是“忠誠營”管帶,屬於江忠源的“忠字軍”建制,彭玉麟管不到他,只能到曾國藩這裡打官司。

“自不會是岷樵指使的。白能素來悍勇,不將別部放在眼裡。也該好生管束。回信告訴玉麟,教他不必著惱,專心造船便是。”

“大哥,船都造好了,一百二十艘紅單船,每船可載大炮十二門,髮匪的水營,不過土雞瓦狗。”

“紅單船,髮匪不過二十來艘,加裝了匪共的西洋炮,就讓我們的水師毫無還手之力,這下我們有了一百二十艘紅單船,看髮匪還能翻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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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彭玉麟所,不僅造了紅單船,還造了快蟹舟,機動靈巧,用來突襲縱火是最好不過。”

彭玉麟自從佔了湖口,便與楊載福等人整頓水營,以特務龍舟團,楊載福的福字營,總營數已達二十三營之眾,戰船五百多號,計劃安放炮位二幹餘尊。

彭玉麟首重洋炮,因其炮位大,shè程遠,威力大。他認為:兩湖江西舊存及新鑄之炮,質惡而匠拙,即二、三千斤重者,其為用或尚不逮數百斤夷炮之遠,徒嫌笨重,又虞炸裂”。這次託沈葆楨購買的六百門洋炮即是計劃中的“兩千炮位”中的第一批。

曾國藩又任命了水師糧臺總辦,設糧臺於水次。按照曾國藩的想法,rì後忠義救國聯軍的補給都要靠水運。把糧臺設於水次,隨軍先行,所到之處,兵勇即用所得的之銀轉換為錢,然後再購買船上的貨物,從而“無米鹽缺乏之患,無昂貴數倍之苦”。透過這個方法來保障後勤補給,並減少火耗漂沒。

曾國藩對彭玉麟的水師寄予厚望:“rì後高屋建瓴,以上制下,先剪枝葉,再拔根本。自古平江南之賊,必踞上游之勢,建領而下,乃能成功……無水師,則上游之勢全失。”。

“獻船的吳全美,也要大大犒賞。”曾貞幹提醒。

“那就給他一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