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這麼識趣不就好了。”陶桃擺了擺手，示意陸錚暫時鬆開山鬼。
當然，為了防止山鬼耍什麼手段，該做的警告還是得做。
“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最好想好了再說，不然下一次你就只能是一具屍體了。”
山鬼貪婪地呼吸，他知道，就陶桃目前的架勢，她嘴裡說的話絕不會有半個字是假的。
所以，想活著，就得配合。
“咳咳，王妃不必做警告，我也會老實說，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明白最好。”陶桃不想跟山鬼廢話，便徑直張口開始倒數：“本王妃數三下，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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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珠裡的蟲卵孵化之後，想要將噬珠從人體內引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噬珠愛的心頭血。”山鬼磨了磨後槽牙，滿臉不甘心。
陶桃皺眉，“噬珠愛的心頭血怎麼找？”
這人人都有心頭血，她總不能盲目的讓每個人都取心頭血出來試探噬珠的反應吧？
山鬼既然能說出這樣的法子來，那想必他手裡肯定有能鑑別的方式。
“這我可不知道。”山鬼眸光閃了閃。
那副模樣，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撒謊。
陶桃危險地眯起了雙眼，“本王妃再給你一次開口的機會，說，你到底知不知道？”
“王妃這話說的不是明擺著是在威脅？”山鬼唇角一抽，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兒，動不動就威脅人，什麼毛病？
陶桃冷笑，“知道是威脅，那你還不快說？！”
他再磨磨蹭蹭不肯說，他們就都別玩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是不知道怎麼鑑別，古籍上就寫了這麼個法子，根本沒寫用這個法子怎麼鑑別什麼樣的心頭血噬珠會喜歡。”
山鬼憋屈，但最終還是不得不開口，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陶桃眼底就是濃烈的殺意。
一旦他再有點撒謊的跡象，山鬼絲毫不懷疑陶桃肯定會直接下令讓人弄死他。
陶桃直勾勾盯著山鬼，見他臉色沒有異樣，就知道這回山鬼說的話應當是真的，她移開目光，曲起的手不自覺地敲起桌子。
篤篤篤的聲音響在山鬼耳邊，聽得山鬼不由得心驚肉跳，生怕陶桃下一刻張口就讓陸錚把他拖出去弄死。
等待的時間是最磨人的，山鬼等啊等啊，心態差點就崩了。
他寧願陶桃給他一個痛快，都不想要這種仿若等待被判刑的折磨。
“有了！”陶桃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目光重新落回了山鬼身上。
山鬼臉色驀地一變，“你看我幹什麼？！”
“既然是你說的用心頭血，那就從你開始試起吧。”陶桃看向陸錚，示意他動手先取山鬼的心頭血，因為她剛剛想到，噬珠喜歡毒，而山鬼號稱是天下第一毒王。
雖然山鬼不至於自己服毒，但他常年接觸毒素，他的血液跟別人是有一定的區別的，說不定他那帶了毒的心頭血，噬珠剛好喜歡呢？
山鬼瞬息間明白過來陶桃這話的意思，那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登時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荒唐！老夫的心頭血根本不可能會有用！”
“哦？你為什麼會這麼篤定呢？”陶桃挑眉，“讓本王妃猜猜，是不是你當初看古籍的時候的確是沒有看到古籍上對心頭血鑑別有所記載，但你在後頭自己研究，知道了這心頭血的某些特性是不是？”
山鬼不可思議地瞪著陶桃，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明明他什麼都沒說，難道她會讀心術不成？！
“放心吧，本王妃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會什麼讀心術。”陶桃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個山鬼是不是不知道他現在的臉色非常的明顯？
但凡現在給他一面鏡子，他看了就知道她為什麼能將他現在的心思猜得那麼準。
山鬼閉嘴不言，試圖想要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只要他沒聽到，那就可以不回答陶桃剛才的問題。
見狀，陸錚的手頓時就又癢癢了，他冷笑著開口說：“既然他裝傻，那不如咱們直接取了他的心頭血，王妃覺得呢？”
“甚好。”陶桃點頭應了，陸錚這個主意不錯。
不說是吧，那就直接取你心頭血，別說什麼你的心頭血沒用，畢竟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沒用呢？
山鬼將這兩人的意思摸清楚了，那本就難看的臉色簡直是瞬間再變得精彩紛呈，說是五顏六色那都沒法形容。
“你們，你們這樣做是流氓行徑！”
“有什麼關係呢，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自然是要任我宰割，若你不想受罪，那就乖乖把你知道的說出來。”陶桃攤手，一臉‘我們這麼做都是被你逼的’模樣。
山鬼從來就沒見過像陶桃這般厚顏無恥之人，登時就給氣得夠嗆，偏生他還不能反駁陶桃，因為她說的其實也沒錯。
他現在生死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上，他們想要點他的心頭血而已，能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都沒有，他既不能反抗也逃不掉，除非像陶桃方才說的那般，老老實實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陸錚作勢就要動手，畢竟他們在山鬼的身上已經耗費太多時間，不能再繼續耗下去了。
眼見著陸錚的手伸向他的心口，山鬼腦子裡瞬間浮現出自己被取了心頭血之後的虛弱樣子，滿臉都充滿了抗拒。
“等等，住手！我說！”山鬼最終到底還是沒能抵過心裡的恐懼，死死盯著陸錚離自己心口只有一指距離的手。
陸錚挑眉停住動作，“就這麼說吧，若你說的不能讓我們滿意，我也好繼續動作。”
“……噬珠喜歡的心頭血必須是劇毒心頭血。”山鬼唇角一抽，合著讓你收手，你還嫌棄麻煩了？
陶桃氣笑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剛剛說的是什麼鬼話？”
還劇毒心頭血？
這是個人，他中了劇毒都得死，哪兒能養出什麼劇毒心頭血來？
她懷疑山鬼是在驢她，並且有證據！
“老夫說的就是自己嘗試過的多次實驗之後得到的結果，你要不信，那老夫也沒辦法。”山鬼無奈攤手，她想知道的他說了。
要是覺得荒唐不可信，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