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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迫在眉睫

陌離在逞強,馬車上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面上都裹著擔心。

底層黑衣人,自認為躲得嚴嚴實實,殊不知全部落入了少年眼底。

煙柳巷,長百米,雖不長,但建築居多,多是青樓,視窗又多,二樓幾乎每扇窗後都躲著兩個手握弓弩之人。

算下來,二樓少說三十人。

底層,儘管隱藏在破舊的陰暗處,手中長劍也泛著幽幽暗芒,一旦人數多了,肅殺凜然的氣氛裹挾而來。

真沒想到,傅青絲帶了這麼多人。

卻沒瞧見傅青絲躲在哪個角落。

他才是不得不防的兇器!

陌離肩膀裹著黃衫,瀟灑的抹了抹嘴角血漬,冷笑道:“別藏著掖著了,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一起上吧!”

少年的嗓音無畏有力,在長巷中迴盪。

嗖嗖嗖!!!

頓時箭如雨下,陌離腳下撤滑著步子,下腰橫劈,儼然一副勢不可擋的架勢。

“陳安!!!”

馬車後窗簾被箭風帶過,楚九月掃了一眼,便看到陳安悄悄跟了上來,箭直衝他眉心而去。

這小孩!!!

還是頭一次不聽話!

怎麼就偏偏如此危險的時候,違抗她的命令。

楚九月盯著那刺過去的箭,鹿眸燃起火苗,腳下也奔了出去,似是能用眼神讓箭停下似的。

剛起身身後一股力道,再次扼住手腕,往後一拽,同時咫尺瓊鼻間,一道暗芒帶著罡風劃過。

差點……

差點鼻子就沒了……

她瞳孔瞬間放大,心跳順著暗芒一起卷走片刻,再次感覺到心跳,已經安全坐在一人腿上。

“別亂動!”

頭頂傳來帝辭命令的語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從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裡,升起幾縷紅血絲,似是真的擔心後怕。

下一秒,一柄長劍從她眼前掠過,裹挾著內力,穿透從兩側射進來的箭,衝出後窗,將射向陳安的箭,橫劈兩半。

與此同時,楚九月腰間一緊,被墨袍男子單手從腿上輕鬆抬起,放到前面馬車角落。

許是察覺到帝辭起身往外走時,投過來的目光,楚九月幾乎是脫口而出:“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不希望帝辭出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算知道帝辭是男主一定能活到最後,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有bag,但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受傷。

受一點傷都不忍心。

紅穗長劍重新回到帝辭手上,聽到少女的關切,先是稍稍一怔,而後心底像是浸了絲絲縷縷的甜。

她在擔心,是不是說明她還喜歡自己。

想到這,他垂著頭,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再抬眸,便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沉悶悶的嗯了一聲。

“哥,你怎麼出來了?我…我能應付。”

他哥從身後出來,就拍了拍他纏緊黃衫的肩膀。

稍稍抬了抬手,就將近在咫尺間的危險,蕩平。

血已經將黃衫染紅,整條胳膊都沾著血漬,少年臉上還掛著不服輸的笑,臉頰上興許是拔下刺中肩膀的箭時,噴濺上的血漬。

活像戰場上不服輸的少年小將軍。

只是眉眼多了清澈,少了爾虞我詐的滄桑。

帝辭皺眉,手中長劍瞬間立於半空,夾著風雪,凜然的內力,匯聚到長劍周圍。

四面八方如雨點般落下來的箭,在這一刻就像觸上一層薄膜,怎麼進也進不來,長劍在半空中轉了兩圈,所有利箭被卷到劍身,頓時在眼前形成一道用箭拼成的牆。

擋下周圍不斷襲來的罡風。

帝辭抬手敲了敲少年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氣卻滿是疼惜:“你啊,定是平時不用功,這點小伎倆都能傷到你。”

瞧著少年撇嘴,帝辭沒再說什麼,往他身前站了站,神色頓時墜入寒潭,手漫不經心往上一抬,利箭悉數朝二樓射去。

傅青絲一直躲在二樓窗簷後,他的任務就是將馬車上的所有人扼殺在煙柳巷。

無論是誰,都要死在這條巷子。

就算是從小叫他叔伯的攝政王,也不能讓他違背主人的命令。

李逸陽是個廢物,他可不是。

他不僅將攝政王的勢力偷偷收攬,這次帶來圍剿的侍衛,也是由當年帝臨風麾下副將顧容華親自教導,自是精英中的精英,又因從無敗績,被稱為絞殺軍。

傅青絲正想著將所有人解決掉後,主人該是有多驚喜,忍不住臉色興奮到扭曲,卻被耳畔呼嘯而過的罡風,驚的有一瞬間失神。

王爺的內力何時精進了這麼多?!

他不可能一個人對抗五十人的絞殺軍!

全然是從小跟在他身後脆生生叫叔伯的小孩,自小求著讓帝辭學個一招半式,都要拿糖哄好久。

不是三腳貓的功夫嗎?

那麼多年他眼瞎了不成?

傅青絲滿臉的不可置信,往窗外瞥了一眼,正撞上一雙透著危險的桃花眸。

嚇的他立刻縮了回去。

“怎麼可能?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是裝的?那雙眼睛像極了他父親……”傅青絲似是陷入了當年某一瞬間可怕的回憶,鬢角起了一層冷汗。

二樓響起一陣陣淒厲慘叫,殷紅的血液順著窗簷縫隙,蜿蜒而下。

滴答滴答……

落到地面,像是下了一場血雨。

驚的底層手握長劍的眾人,紛紛面面相覷,原本躲在底層牆根邊上的前朝大臣,總共來了五位,一個個早就面如死灰。

他們可不知道會跟攝政王動手,他們都嚇傻了。

瘋狂朝自家侍衛擺手,才發現侍衛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更是不聽命令。

瞧見攝政王動了怒,五位大臣們一溜煙躲進桌子下,床底下,擠成一團,瑟瑟發抖。

一副與他們無關的樣子。

他們不知道。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傅大人,怎麼辦?王爺看上去不像之前只會胡鬧的樣子,不是花拳繡腿,是……”

那小侍衛剛湊到傅青絲身邊,話還沒悄咪咪說完,就被紅穗長劍割了喉嚨。

血炸開了!

噴的傅青絲身上到處都是。

意外的是,傅青絲的驚訝只殘存了一瞬間,就換上嗜血狂魔的嘴臉,舌尖舔了舔嘴角殘存的血漬,喃喃道:“有意思~可真是臨風的好兒子,主人重點關注的人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住我這一劍。”

說著,傅青絲腰間長劍即出,一路火光帶閃電,直抵站在馬車上的墨袍男子。

“哥!小心!”陌離驚呼道。

少年剛要往前探身子,便被帝辭手臂擋了回去,“用不著你,老實呆著,保護好小姐。”

傅青絲的劍通體瑩白,帶著兇悍內力撞上紅穗長劍。

砰!!

隨著一聲巨響,地面捲起一層罡風,四周破舊房屋震裂,匾額紛飛,在空中炸成碎片,灑落一地木屑,就像是炸了一道天雷,在空中形成一團火光。

此消彼長,互不相讓。

一直裝著年邁,出門都讓家僕扶著的傅青絲,內力竟如此強勁!

帝辭嘴角抹上一層自嘲,他覺得讓一條毒蛇,盤踞在身邊十多年,竟然現在才知曉其實力,有些諷刺。

平生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還是頭一次被人套進局了,才後知後覺。

或許是從踏入尋找涼州城防圖的真相,從多年前的顧家開始,他就已經深陷棋局。

操縱一切的究竟是誰?總覺得背後之人每一步都勢在必得,無形中就將人拉進局裡。

可眼下沒功夫讓他細想。

那股內力越來越強橫,帝辭手腕被震的刺痛,他擰眉,內力自周身悉數匯聚到劍上,才稍稍佔了上風。

可對方,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在不斷施壓。

底樓絞殺軍認出傅青絲的劍,雖然害怕,但還是咬著牙,傾巢而出。

烏泱泱的人群,手握利刃,席捲而來。

陌離啐了一口血,落了一句,“哥,別分心,其他的交給我。”

顧不得肩上鑽心的疼,握緊劍,縱身躍到馬車前,眸光凜然,殺瘋了。

楚九月盡收眼底,心裡慌成骰子,面上卻依然保持鎮定,車上還有兩個弱不禁風的人需要保護,她不能畏懼。

她要保護他們。

念及此,她咬咬牙,藉著角落逼仄,避著二人視線,手探向腰間,將瓷瓶裡的毒粉倒在手心,抹在袖口上,衣衫上。

她再次倒在手心,將瓷瓶藏回腰間,正準備往鹿生身邊探,青衫少年先一步走了過來,揉了揉她的頭,“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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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間的玉手力度很輕,少年眸子宛若星辰,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就在這一瞬間,楚九月竟覺得眼前的孱弱少年,竟會讓人踏實。

可他當下什麼都沒有,楚九月雙手拉住他衣袖,用力抹了幾下,對上鹿生懵懂的目光,她故作輕鬆,勾了勾他鼻樑:“我只怕讓夫君受傷,其他的什麼都不怕。”

“待會抓緊我,一刻也不許鬆開,我跑的快,打不過咱就跑。”

她看向角落裡的少女,死死捉著墨綠色衣衫,臉色明顯白了幾分,直勾勾盯著馬車前的人看,面上裹滿了擔心。

“流觴,過來。”楚九月喊了她一聲。

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能做的,就是不給帝辭添麻煩,不讓他分心,抓緊時間逃出去。

就在流觴猶豫著走過來時,一柄長劍橫劈而來。

楚九月眸光一凜,一把將她推開。

長劍從二人中間,穿梭而過,釘在木框上。

流觴小臉頓時煞白,一臉驚恐之際被人拉了起來,“沒事吧?”

那雙手在衣衫上用力抹了抹,流觴心底一陣嫌棄,更多的是茫然,還沒接話,只聽她再次開口:“不能給帝辭添麻煩,我們也要想辦法自救,人一旦分心,就算他再厲害,也顧不過來。”

她叮囑著面前的兩個人,“一會跟著我,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拿劍過來,又或者被人挾持了,只管將袖口在那人面前晃一晃。”

“就晃一晃?”鹿生帶著疑慮,湊到袖口聞了聞,“夫人剛才可是抹了什麼毒粉?”

只能聞到淡淡的藥草香,至於是什麼毒,鹿生不精通,也沒聞出是什麼,但看楚九月雙眸都泛著光亮,好像再告訴他,一定要相信她。

鹿生也就真信了。

不過他本身也不是沒有準備,剛才湊到楚九月身邊,依然能淡定自若,只是因為這兩輛馬車構造,都出於他手。

出自他手裡的東西,不可能沒有防禦機關。

只是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救楚九月罷了。

利劍箭風,好幾次與少女擦身而過,鹿生的心也跟著一次次提到嗓子眼,又在看到少女平安無事時,松一口氣。

最終,還是選擇先逃出去,按照鹿生的想法是,他如此做,只是為了保護公主,保護王爺,無關楚九月。

他是這般對自己說的。

就在他湊過去手即將按到機關時,沒想到被楚九月拉住衣袖,說了這一通話。

鹿生覺得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手也就縮了回去,聽她安排。

聽到他這麼問,楚九月怕他們不相信自己,會出意外,外面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劍風掃過的刺啦越來越大,情況緊急她便索性說道:“這是我朋友送我用來防身的,苦青子,本身無毒,可只要在手心摩挲生熱,再抹到衣衫上,就會生成劇毒,一旦靠近,就必死無疑。”

流觴慌忙將手往外推,“那我們怎麼沒事?”

在馬車上,空氣都暢通,怎麼他們會沒事?

她都懷疑是不是楚九月故意的,故意要將他們害死,猙獰恨意忍不住從臉上往外鑽。

反觀鹿生,依然淡定涼薄,楚九月都懷疑他是不是天生情感欠缺,總是一副溫潤謫仙的模樣,遇到任何事都不慌不亂。

乖乖等著她說開口解釋。

他們能坐在馬車裡相安無事,全然是因為楚九月腰間開了蓋的瓷瓶,透出來的味道,讓二人吸進體內,兩道相抵,便不會出事。

但說的越多,她的身份很難不引人懷疑,楚九月眨巴眨巴眼,擺出一副茫然的小表情道:“我也不知道,就一朋友送的,我隨手拿的,沒想到能派上用場。”

鹿生問道:“那這毒是不是也沒用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楚九月一把將二人拽起來,看到陌離一個人拼命抵抗,明顯招架不住。

“事到如今,別無他法,不是嗎?跟緊我!”

話音剛落,楚九月抄起釘在木框上的劍,咬牙衝了出去。

“進去!”帝辭聽到動靜,低斥一聲。

沒有一絲溫度的語調,讓楚九月手抖了一下。

看到帝辭眉頭緊皺,嘴角掛著血,拼命抵抗著通體瑩白的長劍,在半空中次次啦啦冒著火光。

卻依然看不到二樓是誰在駕馭長劍。

只看到趴在窗沿上被箭刺穿的屍體,掛在上面,搖搖欲墜,血傾瀉而下。

四面而來的黑衣人,握著長劍,踩著腳下血流成河的屍體,就像是餓狼撲食,兇殘的朝她砍過來。

“回去!”帝辭再一次吼道。

楚九月一時覺得,他甚至沒了往常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總讓她有一種被人疼惜的錯覺。

“我能幫你。”

話落,一抹黃色身影擋在她前面,在半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長劍掃過迎面而來的二十多個黑衣人。

陌離掃退一波,再撐不住,內力潰散,半跪在地上,咬著牙也只能用劍抵著身子,瞪著朝他再次撲上去的黑衣人。

少年渾身血汙,一時分不清哪是他的,哪裡是別人的,只知他憑一己之力殺了很多人。

整條煙柳巷,成了蜿蜒血海。

二樓還存活的絞殺軍,手中綁著弓弩,往外探著手,數百條黑色鐵絲,鋒利如刃,朝陌離席捲而來。

“陌離!”

帝辭同楚九月一同驚呼出聲。

下一秒,帝辭將內力悉數推至長劍,周身泛起一層層寒意,宛如地獄裡的鬼魅,燃起嗜血的兇殘。

周身瑩白的長劍,頓時一點點被冰封似的,開始碎裂。

帝辭嘔出一口血來,樓上的傅青絲面部幾近扭曲。

知道帝辭對陌離掛心,傅青絲卻偏偏不想讓他好過,偏偏就想看到帝辭痛不欲生的樣子。

就跟當年他爹帝臨風一樣。

要不是主人讓他潛伏左右,不準他傷了帝辭,傅青絲一早就將人扼殺在了搖籃裡。

可如今主人既然吩咐了,讓他殺了馬車上的人,那就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帝辭自己出現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