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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涼州城防圖

這下楚九月放心了,是真的信了,朝那日蘇點了點頭。

那日蘇心滿意足的唇角一勾,轉而順著眉清目秀小公子的目光,看向那眼眶含淚的女子。

鎖著司徒婉的鐵鏈很長,聽到熟悉的呼喚,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腳下鎖鏈與地面碰撞出聲,迎著暗黃的燈光走來,奪眶而出的淚水,落到皺皺巴巴的臉上,積成了一汪小泉,在燈光下晃盪,發著亮,承載了無窮無盡的委屈與驚喜。

司徒婉沒有靠的太近,在離自己一米的地方,抬起的腳又縮了回去,用身上殘存的幾塊已經被血汙染的看不出顏色的長衫,遮了遮身上的鎖鏈。

發現怎麼遮也遮不住,她的頭埋的更低了,如今這副模樣,怎麼能讓姐姐擔心,想到這,她往身後的陰影縮了縮,聲音嘶啞,卻不似剛剛的冷漠無情:“姐…姐……你終於…來了。”

眼前的人唯唯諾諾的,跟英姿颯爽的司徒婉天差地別,楚九月見她情緒逐漸穩定了,往前湊了湊好確認她的身份,可每湊一步,那女子便拖著鎖鏈往後退一步,嘶啞開口:“姐…姐…阿婉身上髒…”

說著司徒婉卑微的瞥了瞥頭,楚九月實在不知道會是誰能讓曾經風光無限的她卑微到塵埃裡,用溫柔的女聲問道:“阿婉,你可知道我家裡人怎麼樣了?”

司徒婉頭埋的更深了,光影打在她佝僂的背上,一道極大的豁口清晰可見,像是被大刀砍過,自肩延伸到尾骨,一個女人若是有了這傷疤便是毀了,只聽她的聲音越發啞了,似是帶著哭腔:“莫……莫叔叔……他們…他們都……死了…”

莫家?

她口中的姐姐難道是莫笙?!!

末了,司徒婉哭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如果她武功能再高些,定能護住視她如親生女兒的莫叔叔,莫姨,更不會讓莫笙阿姐死不瞑目。

可惜沒有如果。

也定是因為莫笙阿姐怨她恨她才會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對……不起……”司徒婉哭的傷心欲絕,身子劇烈的抖動著:“阿…姐……為何不帶我下地獄?阿婉該死,護不住莫家!更護不住你!阿婉該死!”

下地獄?

難道司徒婉以為自己是鬼?

司徒婉被關的神經有些不正常,想來也是,這裡千百種刑罰都是衝著她去的,當看到那女子抬手捂著劇烈疼痛的頭,楚九月充滿了疼惜:“阿婉!”

楚九月想著人們口口相傳莫笙的樣子,學著同她差不多的聲調,想來莫笙在面對司徒婉時定是溫柔極了,才會讓冷心冷血的司徒婉記了這麼久。

手抓上司徒婉的那一刻,她不動了,乖的可怕,任由楚九月將她拉到一旁坐下,都沒有吭聲,低著頭跟著“他”走。

司徒婉目光落在手上那真實的觸感上,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那日蘇也頓時安靜了不少,這裡的刑法至少千百種,硫酸、鐵壁、刀、鐵鏈……都用上了,這女人還能憑藉僅存的殺念活著,倒是讓他產生了一種敬佩。

在東莞國,一個女人只管在家吃喝享樂,貌美如花,不諳世事,眼前的司徒婉倒是不同,儘管她蓬頭垢面,如孤魂野鬼,從剛才明爭暗鬥的眼神中,也能察覺到她身上的王者之氣,不卑不亢。

“阿婉,你的嗓子怎麼了?”楚九月想看清她的面容,剛伸出手去,想將那凌亂不堪的黑髮繞到她耳後,卻被那女子的手打斷了。

司徒婉偏了偏頭,小聲嘟囔:“難看,怕…嚇到阿姐。”

楚九月能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只用還算乾淨的指尖拖了拖自己的手臂,全憑她傾斜的身體,躲開了自己的觸碰,這導致楚九月怪心疼的,“不會,阿婉,能告訴阿姐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阿姐記性不好,有些記不清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司徒婉的小心翼翼,唯唯諾諾,讓楚九月對她的恐懼蕩然無存,唯餘下心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那日蘇提著蓮花燈靠在一旁的鐵壁上,往前探了探燈火,卻發現司徒婉似是太久沒見過光了,又或者不想讓人看清,用膝蓋挪蹭著往陰影裡退,見此,那日蘇將燈盞收回,只照著蹲在地上小小一團的小公子身上。

絳紅色長衫暈染在地上,整個籠罩在燈光內。

整個被罩在燈光下的楚九月,一掃身處極陰之地的寒意,蹲在地上,一雙鹿眸宛若一汪清泉,看著眼前時不時偷瞄一眼的司徒婉,溫柔的不像話。

司徒婉被這一盯,仿若漩渦陷了進去,曾經阿姐總會在自己任性的時候,如此哄她,那眼神就跟現在一樣,宛若清泉,整個人都是散著光的,讓人溫暖的恍如隔世。

“阿…姐…”司徒婉輕喚了一聲,抬起頭來,用初見時,神采奕奕的眸光看著她,然而轉瞬即逝,如今這副醜模樣,莫笙阿姐膽子小,會嚇哭的。

念及此,司徒婉低下頭,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阿姐當初嫁給李逸陽,我是極力反對的,本來你還聽我的,可不知那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講你忽悠的團團轉,竟也將我騙了過去。”

“那李逸陽,只是託人送了幾次紅珊瑚,還有一本《醉紅樓》,又前前後後說了不少情話!”司徒婉越說越氣,嗓子撕扯的語調就越來越高,“你怎麼能被這樣的人哄了去?為何不等我從宮中回來?一從宮中回來,就即刻動身去找你,卻看到你莫叔叔爭吵,那是你第一次同莫叔叔吵得面紅耳赤,說什麼也要嫁給李逸陽!可他有什麼好?”

楚九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不是莫笙,不知道當時這傻姑娘在想些什麼,連婚嫁的風光體面都不要,嫁給這麼個貨色。

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司徒婉的怒火明顯壓制著,捨不得埋怨阿姐分毫:“阿婉準備的嫁妝,阿姐收到了吧?”

“啊?”楚九月懵了一瞬,就見司徒婉自嘲似的搖頭笑了:“恐怕都被李逸陽攬了去。”

楚九月本想選擇沉默應付過去,但眼前的人正滿臉淚痕的盯著自己,便聽那人開口:“阿婉親手縫的嫁衣,你都沒穿,是不是怪我沒去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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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為了逃避去了涼州,回來便看到自己親手縫的嫁衣被送了回來,嶄新的擺放在床上。

那一瞬間,她疼得整顆心都要炸開了。

眼前的司徒婉面目全非,只是那雙陷進溝壑的眸子泛著瑩瑩淚光打著轉,等匯聚成一滴珍珠大小才堪堪落下,委屈的像個孩子。

楚九月瞳孔微縮。

司徒婉親手縫的嫁衣嗎?

她不是最不善女紅嗎?

那該是花了不少心血……

“沒有,不怪你。”楚九月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應。

面對她此刻的樣子,就算是天大的怨天大的恨,似乎都應該被原諒。

登時,暈在司徒婉眼中的淚水,全部奪眶而出,簌簌落下,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哭起來是無聲的,興許是因為剛才說了那一長串的話,啞的說不出話,又或許是她壓抑在心裡的痛苦在一瞬間爆發。

楚九月以為是後者,因為她又開口說話了:“看你嫁給旁人,我心裡自是不願,便自作主張跟隨帝將軍去守涼州,想著不看著你出嫁,便不會難過,可我怎麼也沒想到……”

司徒婉頓了頓,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棺材從我身騎的白馬下走過,聽到街上圍的水洩不通的百姓,都議論著你的名字,那一刻,阿婉也跟著死了。”

末了,司徒婉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清脆響亮,在鐵壁間迴盪,她自說自話“不該走的。”

“那樣你或許就不會死。”

楚九月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生怕她再發起瘋來打傷自己,輕聲問道:“那後來呢?莫家又是怎麼回事?”

楚九月掌心的那雙手迅速收攏,指甲摳進掌心,血蔓延開來,在血滴落得那一秒,司徒婉迅速縮了回去,她恨極了:“李逸陽!這個偽君子!”

“阿姐出殯之日,我見他哭的昏天黑地,傷心欲絕,好幾次險些哭暈過去,都讓身邊的家僕扶著沒有倒下繼續哭,真像是愛慘了。”

“可第二日,那畜牲就帶著人,衝到莫家,將莫家男女老少,老弱病嬬都殺了個乾乾淨淨,一夜之間,血流成河,血腥氣經久不散。”

“直到最後,莫叔叔才發現莫家早就被掏空了,那畜牲不知哪裡找來的人,個個身手不凡,打不過,手中的刀被砍斷了,就赤手空拳的朝著刀子打,我打的又兇又狠,那群人明顯怕了,可身後又出現了一個高手,那人蒙著面,不知道是誰,在他面前,我就像是一隻被碾壓的螻蟻。”

司徒婉深吸一口氣:“再後來,就記不清了,只記得莫叔叔在朦朧間不斷的叮囑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再醒來,便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換了乾淨的衣裳,乾淨的面容,可身上的傷痛,卻時刻提醒著那些都是真的。”

聽到這,楚九月已經能猜到後面發生了什麼。

顯然,後面司徒婉說的,也同“他”想的一樣。

司徒婉同莫笙兩家是世交,面對莫家傾倒,司徒家族沒人出手幫扶一把。

對此,司徒婉一直懷恨在心,後來無意間,發現李逸陽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便有心設計,在一個月之內坐上正三品的位置,等著李逸陽攀附過來,順理成章的嫁給他。

然後,伺機而動殺了李逸陽。

“論地位你該是比李逸陽高才對,又怎麼會讓他將你囚禁在此?”楚九月不解的問道。

在東莞國,朝廷最重地位官銜,司徒婉被囚禁在此這麼多年,為何宮裡沒有追究?對於正三品來說這不可能。

正五品以上官員只要身隕,便要將死因查的明明白白。

司徒婉失蹤被囚禁了這麼久,竟然沒人發現?李逸陽又是怎麼在大理寺矇混過關的呢?

“這……”司徒婉有些為難,嘴巴一張一合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怎麼了?不能說?”楚九月柔聲問道。

司徒婉想了想,問,“阿姐…此事事關朝廷,帝將軍在哪?能替我給他傳個訊息過去嗎?”

楚九月還沒開口,便被身後渾厚的男聲打斷了:“死了。”

那日蘇說的平淡。

“死了??!!”司徒婉猛地拖著鎖鏈,用腫高的膝蓋往前挪了挪,滿臉的驚訝。

戰無不勝,精通謀略的帝將軍怎麼會死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件事。

看到楚九月點了點頭,眼前瞳孔地震的司徒婉才確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一般。

司徒婉想,莫笙阿姐現在已經成了亡靈,身邊的那少年,一看就是看管阿姐的陰差,既然阿姐知道帝將軍已死,定是因為阿姐在地下見到了,這個秘密定要帶給帝將軍,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隨後司徒婉說出來的話,讓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心裡卻是驚濤駭浪,怒潮洶湧。

“涼州的城防圖。”

“什麼?”楚九月驚呼一聲。

那日蘇也瞪大眼睛看著司徒婉。

“那天是霜降,我做好了一切準備,去殺他,剛好偷偷看到他擰著眉頭在研究什麼,當下還沒多想,用袖子擋著一早磨到發亮的刀,走進卻看到他研究的不是別的,正是涼州的城防圖。”

“下一刻,他像鬼一樣猙獰的看著我,將我丟在了這個地方。”

司徒婉刻意避開不談,自己是被打了五十大板,像扔畜牲一樣將她丟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日復一日的折磨,來滿足他生氣暴戾時想折磨人的衝動。

她的復仇也因此落下帷幕,司徒婉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補充道:“李逸陽背後的人定是權力滔天,否則他所有的罪行,又怎麼會被隱藏的乾乾淨淨。”

“阿姐,若在下面,你能再次見到帝將軍定要告訴他,別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司徒婉一直感念在涼州那段陰霾的時光裡,帝臨風一直像哥哥一樣,照顧她的情緒,總是會弄不少的機巧玩具帶回來,修修補補,司徒婉也便有了事做,幫帝臨風去各處蒐羅這些打發時間,才讓自己沒有再想過從那城樓上跳下去。

楚九月聽的一愣一愣的,一次接一次的震驚,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