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曼斯大吼，狂暴地撕開船長服的衣釦，就想下水。
“棄錨！啟動引擎！開加力！”
一聲大吼傳來，有人使勁拉住曼斯。
曼斯回頭，人都傻了：“夏木？”
只見夏木一手抱著黃銅罐，一手拉著他，潛水服還在滴滴答答落水。
“夏木！”
葉勝和酒德亞紀剛被救上來，兩人看到夏木儘管身體虛弱無力，但還是驚喜的叫起來。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夏木身邊的繪梨衣，兩人一直站在一起。
夏木在最後時刻召喚回了繪梨衣身邊。
“嘣嘣。”
雖然不合規矩，但電光火石之間沒人注意到這是誰的命令，船員迅速執行。
兩根錨鏈同時被切斷，強大的引擎無需預熱，瞬間啟動，巨大的加速度讓甲板上的人一起滾倒。
就在倒下之前的一瞬，他們看見船後一道銳利的水線筆直地追著他們來了。
“已經上來了？”
曼斯迅速爬起來。
“有什麼武器能用？這可是龍！”夏木拖著銅罐踏進船艙。
“就算是諾頓，那也是活的東西，”曼斯切開一根新的雪茄點燃，狠狠地活動了一下面部肌肉，“只要是活的東西，就一定會死！”
曼斯開啟艙壁上的武器櫃，一支L115A3狙擊步槍樹立著放置在中央。
這種遠端狙擊步槍堪稱狙擊步槍的皇帝，但是執行部依然不滿足於它的效能，進行了彈藥最佳化。
曼斯把一枚一枚泛著冷藍色光、彈頭上凋琢古老花紋的子彈填入彈夾，每一枚子彈的底火都被塗成紅色，這是高危武器特有的標誌。
“我真喜歡執行部裡搞武器最佳化的那群瘋子！”曼斯把彈夾拍進槍裡。
“前提是不會隨便爆炸，剛才潛水鍾就自爆了，根本沒炸到…等等，這槍給我。”
夏木脫掉了潛水服，伸手抓住了槍桿。
曼斯抬頭：“嗯？”
“相信我。”
夏木搶過來，閃出船艙。
“衣衣，用言靈保護摩尼亞赫號。”他對繪梨衣說。
即便摩尼亞赫號瘋狂的走著之字形，繪梨衣依然穩穩的站在那裡，沒受任何影響。
“木木，我…”
她話沒說完，夏木便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嘴唇貼著她小耳朵，低低的說：“別用全力，交給我，放心。”
“好。”
女孩兒靠在他溼漉漉的胸口，沒有一點嫌棄。
“水下炸彈！準備投放！”
氙燈把船後白沫翻湧的水面照得雪亮，白沫掩不住那道鋒利的水線，似乎水下有一柄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水面。
夏木靠在艙壁上，腳踩在船邊的欄杆上，整個身體像是一把撐在艙壁和欄杆之間的叄角尺，這樣才能在劇烈的顛簸中保持平衡。
他在紅外瞄準鏡裡看見了水下那條次代種，它正在全速遊動，體溫遠高過於水溫，這把它徹底暴露了。
“氣流…水流…風…”
夏木舉槍對著水面，完全靠風的力量修正目標。
巨大的體型被捕獲，目標鎖定…
“砰！”
他射出第一槍，暗藍色的彈道短暫地滯留在空氣中，經過強化的鍊金子彈足以進入淺水。
命中！
氣流明確帶回了鍊金子彈的彈道，以及在龍鱗上碰撞的聲音。
“砰！”
夏木第二槍射出。
再次命中！
水下的陰影憤怒地翻騰起來，圍繞摩尼亞赫號高速遊動。
龍沒有受傷，夏木能感知到。
這樣的鍊金子彈對於次代種而言，至多是製造一點痛感。
但是夠了，他要的只是百發百中，現在已經確信能做到。
“嗤。”
眼底燃燒我暗紅色的金芒，一縷精神之火靜靜浮現。
他不斷地發射，每一次都準確命中，暗紅色的彈道指向四面八方。
那是精神燃燒彈！
無論龍侍以何種方式遊動，除非他真的潛入深水，否則夏木子彈就總是追蹤著它而來。
“吼——”
憤怒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夏木咧嘴笑了：“精神燃燒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知道。”
“夏木…他在幹什麼？”酒德亞紀虛弱的靠在艙內問。
“大概是男人和公龍一對一決鬥之類的事，”曼斯對著麥克風喊，“炸彈釋放！”
舵輪在大副手中飛快地轉動，摩尼亞赫號濺起近乎十米高的浪花，以大角度的折線在水面上拉出一個“Z”字形。
同時二副開啟水下艙門，十枚水下炸彈被連續釋放出去，因為“Z”字形航線的緣故，它們組成了叄排，前排叄枚，中間四枚，後排叄枚。
微型引擎啟動，炸彈們懸浮在水下五至十米，從聲吶監視器上看去，它們就像一個捕獸的陷阱那樣等待著那東西。
“漂亮！”二副說。
曼斯把二副擠開，趴在操作臺上，聲吶顯示屏上那些閃亮的光點和那個外形有點像魚的龐然大物越來越近。
“極度接近，五十米！”二副高喊，“那東西直衝過來了，沒有減速！”
“好！炸死他！”曼斯大吼，“夏木！保持射擊！讓它憤怒！”
夏木平靜地發射，一道又一道暗紅色的彈道進入水中，直擊龍的頭部。
水下傳來了龍的咆哮聲，整個江面上瀰漫著白氣，隱隱地龍首從水中揚起，金色雙眼獰亮，刺破了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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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夏木把狙擊槍一扔，“沒子彈了。”
“它會不會就這樣停下？”
曼斯瞪眼。
對方的巡遊速度接近摩尼亞赫號，也是五十節，五十米的距離只需要兩叄秒鐘就沒了，僅僅是一個急剎車的距離。
但是誰能在水中僅用五十米剎住車？
“它…它真的停下了！”二副的臉色煞白。
他們都豎起耳朵等待如驚雷的爆破聲，可聲吶顯示那龐然大物生生地停在水下炸彈的封鎖線前。
這不像是剎車，沒有什麼滑行，而是“嗖”地就完全靜止了，速度變成了零。這種靈活即使海豚也做不到。
“直接引爆？”二副抬頭看著曼斯，“會有效麼？”
“會不會有效你們都先看看螢幕…”塞爾瑪小心翼翼地說。
螢幕上原來的十個光點已經消失了五個，而那個龐然大物正圍繞著剩下的幾個光點遊動，像是一條小鯨魚好奇地和一小群海蜇嬉戲。
二副完全懵了，抬頭看另一塊監視屏，上面顯示五枚水下炸彈的訊號已經消失了。
最後一個光點也消失了，在二副來得及去引爆炸彈之前。
夏木抬起頭來：“我猜…你的炸彈被吃掉了。”
“吃…掉了？”
二副覺得一種巨大的無力感。
“會好吃麼？”
他忽然問了一句無厘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