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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冤家路窄

兩天以後,橫海號進入琉球島群。

琉球群島處於日本島與臺灣島之間,延伸11oo公里,分為3個較大島群,從南到北依次為:先島諸島、沖繩諸島、奄美島鏈。寶藏所在的淨砂島位於奄美島鏈的最北端,地理位置非常接近日本。

奄美島鏈包括13個大島,若干島,星羅密佈,林海也不知道淨砂島具體在哪裡,便將船停泊在一個較大的島嶼邊,向當地的居民詢問了一番。琉球島的居民使用的語言是日語的分支,正巧劉末會日語,便主動承擔起諮詢的任務。

這個時代的中國人很少會外語的,林海感到有些奇怪,劉末的這門外語是怎麼學來的,問趙全泰,回答:“劉老九祖上有日本人的血統。”

林海恍然大悟:“難怪,長得那麼齷齪,還那麼變態。”

劉末與當地人手舞足蹈,嘰裡呱啦的了一通,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總指揮,船長,剛才我打探到兩個訊息,非常重要。嘿嘿,這次你們一定要給我記個大功啊。”劉末得意洋洋的。

“什麼訊息?你出來,如果確實是有用的訊息,我就打你一頓。”林海笑著。

趙全泰明顯和下屬缺乏溝通,不知道劉老九的嗜好,心中奇怪,為什麼立了功還要被打?

劉末:“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打探到了淨砂島的位置,距離此地偏東13o海里,偏北4o海里。壞消息是,就在5個時以前,還有其他人探聽過淨砂島的位置。”

其他人當然就是飛龍團的海盜了,看來林海想得到寶藏,麻煩是少不了的。

“劉老九,你立刻去測量室,把淨砂島的位置準確標示出來,選定航線。趙老哥,我們回船,立刻啟航,前往淨砂島。”

……

淨砂島沿岸停泊著兩艘三桅帆船,分別是飛龍團的旗艦飛龍號和主力艦翔龍號。

在東亞海域,這兩條船可是大名鼎鼎的,因為它們的噸位夠大,火力夠猛。當然,和橫海號這樣的戰艦相比,他們還是顯得差了一些,因為他們必須要留出貨物艙,這樣就只有犧牲火力了。像橫海號那樣劫掠了商船卻帶不走商品的情況,對海盜來那是笑話,是恥辱。另外,同樣是三桅船,橫海號是加強型的,桅杆更高,噸位也更大一些,而且橫海號的動力是蒸汽結合風力,要先進得多。

前不久,橫海號和飛龍、翔龍兩艦幹過一架,雖然出現了較大的傷亡,結果還是毫無懸念的獲得了勝利。

清朝水師的剿匪行動令飛龍團實力大損,這次出海尋寶,兩條船各自只載了8o名水手,也就是剛剛能把船開起來的程度。抵達淨砂島以後,大部分水手都在島上尋找寶藏去了,留在船上守船的只有幾個人而已。

翔龍號上,兩個水手正靠著瞭望塔,坐在甲板上聊天。其中一個二十五六歲,臉上長著粗短的絡腮鬍子,另一個不過十六歲出頭,挺清秀的。年長的水手拿著一個長方形的透明酒瓶子,裡面裝的是水手們最鍾愛的朗姆酒。

“柺子哥,你我們這次能挖到寶藏嗎?”少年問。

“寶藏圖是大姐帶回來的,四虎,你懷疑大姐?你,大姐想做的事,有沒有沒做成的?”

叫四虎的水手:“大姐是天上的仙女,人漂亮,武功好,又有學問,她辦的事情從不失手。在我們飛龍團,我四虎最佩服的就是她了,大當家都比不上她。不過這一次的行動,我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你有沒有注意,自從大姐回來以後,一直心事重重,看清來心情低落得很,我猜她肯定是對挖寶沒有把握,為這事憂心。”

柺子笑道:“四虎,你子還是個雛吧?不懂女人吧?我給你,每個月有那麼幾天,女人就是那個樣子的,大姐雖然彪悍,始終是個女人。”

“我不懂女人?我怎麼可能不懂女人?柺子哥,你別瞧不起人!”四虎面紅耳赤,揮舞著拳頭爭辯道:“我知道女人都有那個毛病,可是大姐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了,你見過哪個女人半個多月一直那樣的?”

海盜不能喝酒,不會玩女人,是會被鄙視的,因為海盜的生活,除了打劫也就這兩項,或許再加個賭博。海盜都是沒有明天的,追逐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劫到了財寶,就立刻揮霍掉,否則一不心掛了,也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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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四虎所言,柺子也覺得有些費解了,想了一下道:“四虎,聽你子這麼一,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出海前那個晚上,我去撒尿,你猜我看到什麼?我看到大姐一個人在海灘上,望著大海默默的流淚,難道……她真有什麼心事?”

四虎肅然起敬:“為了挖出寶藏,讓兄弟們過上舒坦的日子,大姐竟然急得哭,真不愧是大姐啊!”

慕容燕的確不止一次過,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讓飛龍團的兄弟離開大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柺子總是覺得,為這事急得哭實在有太誇張了,而且當天晚上他看到的大姐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柺子想不出,茫然搖了搖頭。

“柺子哥,這次若是挖出了寶藏,咱們應該都能分一大筆錢吧,你有什麼打算沒有?”四虎又問。

柺子想了想,道:“如果可能,我想用這筆錢買一田地,娶個老婆,安個家,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安家?你不想當海盜了?”四虎一愣,問道。

“四虎,我已經當了十年海盜了。”柺子嘆了一口:“十年以前,我和你一樣,只有16歲,對大海充滿了嚮往,可是十年下來,我得到了什麼?父母死了,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腳也瘸了,***,以前我可不叫柺子哥,叫飛毛腿。累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你得到了什麼?你得到了友情!”四虎大聲:“你的父母雖然死了,可是,卻多了一百多個兄弟!”

“一百多個兄弟?四虎,自從我加入飛龍團,十年以來,加入海盜團的兄弟何止千人?可是他們都死了,都死亡了……”柺子神色晦暗,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柺子哥,你後悔了嗎?”過了一會兒,四虎問。

柺子搖了搖頭,“有什麼後悔的,像我這樣的人,如果不做海盜,可能早就死了,現在至少我還活著。”

“活著……是啊,活著就好……”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直到不遠的飛龍號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有船!”

在海面上看到一條船不算稀罕事,可是在這裡看到船就很令人意外了,因為這裡不但遠離主要的航線,而且暗礁很多,連漁船都很少來的。

如果是平時,那也無妨,可是現在是飛龍團挖寶的特殊時期,在視野中出現一條船,無論如何都是不受歡迎的。

柺子和四虎立刻緊張的爬上了瞭望塔,抄起單筒望遠鏡開始觀察起來。

“三桅的……好大的一條船!我靠,比我們翔龍號還要大。”

“沒有懸掛旗幟,火炮真多,應該有三個炮艙……”

“等一等……這條船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

“我草!***!這是橫海號!”

柺子和四虎氣急敗壞,這橫海號還真他媽陰魂不散啊!前段時間清國水師剿匪,橫海號就是急先鋒,追著飛龍團打,一直從馬尼拉打到馬六甲,打死打傷了不少飛龍團的兄弟,好不容易退軍了,這才幾天啊,這瘟神怎麼又來了?

“柺子哥,這可怎麼辦啊?我看這橫海號的航行方向,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啊。”四虎急得想哭。

柺子臉色鐵青,道:“兩條船上的兄弟加起來不過十幾個人,船都開不起來,打是肯定沒法打的。唯今之計,只能先去通報大當家和大姐,希望兄弟們能夠儘快趕回來。”

“那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大姐,柺子哥,你腿腳不好,就留在這裡觀察敵情吧。”

……

橫海號上,林海等人也現了停泊在島嶼邊的兩條飛龍團海盜船。

“是飛龍號和翔龍號,他娘的,慕容霸這次是傾巢出動了啊。林老弟,看來這次少不了一場惡戰。”趙全泰一邊用望遠鏡觀察,一邊對林海。

“這倒未必。”同樣在觀察敵艦的林海笑得很輕鬆,“趙老哥,我們可能撿了一個大便宜,這兩條船的甲板很空蕩,好像是兩條空船。”

“空船?”趙全泰急忙又觀察了一會兒,驚訝的:“果然如此!林老弟,這些海盜到哪裡去了?”

“當然是去尋寶去了。”林海放下望遠鏡,交給身邊的趙大,微笑著:“趙老哥,現在是我們的好機會,如果我們能夠趕在他們回船以前接近淨砂島,他們的船就開不起來,那麼,我們將不戰而勝。”

“為什麼?”趙全泰不解的問。

“這還不簡單嗎?”林海笑著:“我們繳獲了他們的船,他們就無法離開淨砂島,等同於被流放。這個島雖然算不上是荒島,可是土層基薄,缺乏淡水,缺乏生存的必要條件,想在這個島上活下去,只怕沒那麼容易。嘿嘿,我們就等著看易肉而食,易血而飲的悲劇吧。”

站在林海身後的費爾曼見林海笑得有些邪惡,便向身邊一個聽得懂中文的西班牙人詢問:“總指揮在什麼?”

西班牙人將林海的話重複了一遍,費爾曼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口中喃喃道:“魔鬼!這個人簡直是個魔鬼!太可怕了,他一定是撒旦的使者,不,他簡直就是撒旦!”

“傳我軍令,蒸汽動力全開,風帆全開,搶風行駛,全靠近淨砂島!”

林海意氣風的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