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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菲利普的預言

李家欣對林海稱謂的改變令在場的人既感到驚愕,又感到羨慕,但包括武田在內,沒有人認為這個稱呼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李家欣不可能看上林海,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在林海以前,比他更加英俊瀟灑,風1iu犀利的公子哥不知道有多少死在了李家欣的裙下。

李家欣也不會感到失望,她對林海的親切只是她放出的第一個訊號,要達到她的最終目的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神秘的盒子終於被開啟了一條縫,可是等不及現裡面的乾坤,林海的手已經伸了進去,這條縫隙又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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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就看見他在手在裡面摸啊摸,摸啊摸,終於,林海衝著眾人嘿嘿一笑,在盒子裡面搗鼓了半天的手收了回來。武田一看,心想: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啊。原來林海的手中竟然拿著一本書。

“難道你準備送一本書給家欣姐?不錯,家欣姐的確喜歡讀書,送一本書給她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可是你也不需要用那麼大的盒子包裝吧?看起來你這個盒子用來包裝《大不列顛百科全書》還差不多。”武田完以後哈哈大笑,覺得自己也幽默了一把,很是得意。

林海笑道:“《大不列顛百科全書》這種檔次的書適合閣下閱讀,我送給家欣這本書學術性很強,這本書有我和家欣的共同夢想,非你等可知。”完以後,雙手將《鳥類飛行》遞給李家欣。

《大不列顛百科全書》是當時最著名的工具書,它共18卷,16ooo多頁,但內容大多淺顯易懂,林海話裡之意是貶低武田的學問淺薄,可是武田聽了卻不覺得生氣,因為在學術方面,他本沒有覺得自己能和李家欣媲美,但林海自稱和李家欣有共同的夢想卻讓他火大:他算什麼東西,竟敢和家欣姐有共同的夢想?

“哼!不過是一本書而已。家欣姐想讀書,不會自己去買麼?雖然送禮重在心意,而不在禮物的貴重,但是如此輕薄的禮物,你也太不用心了!”武田哼了一聲,看著林海,語氣嚴厲的。

林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我只怕禮物送得太貴重了,家欣不願意收,若是像某些人一樣,鞠躬鞠成了大蝦,豈不嗚呼哀哉?”

“你!”武田指著林海,臉氣成了豬肝色,其他人卻難忍竊笑,覺得這個徐先生話真逗,果然有些急才,能被家欣姐賞識,看來並非沒有道理。

“志摩,你就不要欺負武田先生了。”李家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如此美麗。“李林塔爾先生的這本書應該是你從劍橋大學的圖書館借閱的吧,你把它送給我,拿什麼歸還呢?”

“我只是送給你閱讀,你讀完以後還要還給我的。”

還要還……這算什麼送禮啊……

別武田,連家慰都不滿意了,撇了撇嘴,道:“徐大哥,你不是也要送姐姐兩件禮物嗎,還有一件是什麼?拿出來看看。不過如果也要姐姐還的,你就別拿出來了。”

林海笑道:“那書不是我的,所以要還。但這一件卻是我親手做的,不用還。”他又把手伸進紙盒裡,眾人瞪著眼睛看著他,不知這次又拿出什麼來,該不會是紙筆吧,這樣倒是可以和書籍相得益彰。

林海拿出來的東西沒有任何人認得,李林塔爾雖然製造出了滑翔機,但他的滑翔機更像是風箏下綁著一個人,和林海的菜鳥一號區別非常大。既然大家都認不得,於是便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李家欣,等待她的解答。家欣姐也不認識?那是不可能的,這天下間還沒有她不懂的知識。

但是,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李家欣卻出了一句令他們完全想不到的話:“這是什麼東西?”

林海神秘的一笑,右手做了一個由下向上直插雲霄的姿勢,李家欣是什麼人?一看就明白了,驚呼道:“啊!難道這是飛行器?”

林海用行動予以回答,他將動機的線頭觸接了一下,機的螺旋槳開始旋轉起來,經過短距離的滑行,騰空而起……飛行了15秒左右,飛行高度開始下降,看來是動力不足了,林海一個箭步衝上去,在飛機栽下來以前將它一把抄住。

“啪啪啪!”李家欣喜形於色,為菜鳥一號的精彩表演鼓起了掌。其他人雖然不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的,但既然連她都鼓掌了,那必然有它的精彩,於是也紛紛拍手叫好。

在掌聲中,林海把菜鳥一號遞給李家欣,“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二件禮物。”

“謝謝你,志摩,這件禮物我實在太喜歡了。”家欣雙手接過。

武田也拍了幾下手,但心裡不爽得很。掌聲平息以後,武田:“徐先生,你做的這個是個什麼東西?是一件玩具嗎?家欣姐又不是孩子,你送給她玩具幹什麼?”

林海沒有回答,他還不想把飛機的原理和作用公諸於世,但家慰卻搶著話,得意的:“武田,你懂什麼?這是飛行器,能夠提高海軍的偵查能力。我姐姐北洋水師有了這個,就能打得你們日本的艦隊丟盔卸甲!”

“飛行器?”武田瞪著家欣手中的菜鳥一號,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個東西有什麼了不起,大笑道:“這個東西只能飛十幾秒,憑它可以打敗我們大日本的海軍?真是可笑之極!”

家慰:“這只是一個模型,我們自然會造出體積更大的,飛行時間更長的飛行器。我姐姐,火炮射擊距離越來越遠了,可以在桅杆的觀察範圍以外進行攻擊了,所以要造出能夠載人的飛行器,在空中進行偵查,這樣就能率先現敵人,搶先開炮,在戰鬥中贏得主動。你敢不對嗎?”

家慰把“我姐姐”四個字掛在嘴邊,武田想反駁都沒辦法,楞了一下,道:“家欣姐的話當然有道理,可是以你們北洋水師的訓練水平,率先現我們大日本的海軍,你們能打得中嗎?”

家慰:“我們當然能打得中,我們的北洋水師訓練有素,厲害著呢。”

林海暗想,這個丫頭實在是自欺欺人,論戰鬥精神,北洋水師是絕不差的,但訓練水平卻不敢恭維。和日本海軍稍作比較就能看出其中的差距:日本海軍訓練是船動靶動,北洋水師訓練師船動靶不動,甚至先預量距離,設定好浮標,艦船遵尋浮標的軌跡航動,這樣一來,命中率也就很容易達到訓練要求,可是這難道不是掩耳盜鈴嗎?結果在甲午海戰中,日本人使用準心極低的射炮,命中率還能保持與北洋水師同一個水準,而射炮的射擊度可以達到普通火炮的3—6倍,由此產生了巨大的火力差距。

武田搖頭:“北洋水師的訓練水平低下,除了你們中國人不願意承認,全世界哪國不知?我們大日本帝國曾經多次模擬過聯合艦隊與北洋水師的海戰,結果幾乎都是以聯合艦隊的大獲全勝而結束。家慰姐,你們即使多了飛行器,我相信也無法改變你們失敗的命運。”

武田的話挑釁味十足,在場的中國人聽了無不勃然變色,一個濃眉大眼,剛剛二十出頭的青年氣憤的道:“武田君,你你們日本的艦隊能戰勝我們的北洋水師?但我們北洋水師的實力在世界海軍中排行第四,在遠東地區是排第一名,而你們的實力排在十名開外,這個實力的差距你們怎麼填補?”

武田哼了一聲,道:“排名只是計量艦隊的噸位,火炮的口徑,而沒有考慮到人的因素,這樣的排名是沒有意義的。我聽你們的北洋水師已經多年沒有得到展,缺乏經費,失於維護,已經是外強中乾,而我們大日本帝國聯合艦隊卻每一年都在添置裝備,我們艦隊的噸位已經和北洋水師接近,而且我們的船更加先進,機動性更好,可以透過靈活的戰術來擊敗你們。”

林海看了李家欣一眼,卻見她面帶微笑,似乎對青年們的爭辯並不在意。

另一個中國青年又:“你們戰術靈活,難道我們的戰術就不靈活?再,我們的定遠、鎮遠兩艦有極厚的裝甲,你們沒有大口徑火炮,根本沒有能力擊穿它們的裝甲.”

武田正色:“很簡單,沒有大口徑火炮,那就購買。”

青年哈哈大笑:“你們日本的經濟能力,恐怕只能夠買一個炮臺。”

武田怒道:“缺乏經費我們可以全國捐集,我們大日本帝國從明治天皇到普通百姓,每一個人都願意為大日本帝國的崛起貢獻自己的力量。”

林海本來懶得和他廢話,但此刻見他一副虔誠的傻帽樣子,實在忍不住道:“那個武田,雖然你的意淫很精彩,但我不得不打擊你一下,你們日本的戰艦噸位太,是無法配備大口徑火炮的,如果你們日本海軍連這一都不知道,我真的很懷疑他們的訓練水平。”

武田大聲:“一門3oomm口徑的火炮,重量只不過和三門15omm口徑的火炮相當,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戰列艦怎麼可能無法配置?你連這一也不知道,真是可笑,可笑!”

“這一也不可笑。”那個名叫菲利普·穆龍的金青年一直沉默寡言,這時卻突然話了,“一條戰船,要考慮到它在航行和海戰中的穩定性,對火炮的配置是有嚴格要求的。沒有能力運用大口徑火炮的艦船如果強行裝備大口徑火炮,也只不過是一個擺設,無法在海戰中真正揮作用。舉一個例子,在中國有一部叫《三國演義》,裡面有一個叫關羽的武將很厲害,他能夠使用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菲利普盯著武田:“武田先生你的身體很健康,一定有力氣搬動八十二斤的武器,但你能把它舞動起來,並且利用它殺人嗎?”

這是關於艦船一個很基礎的知識,但若沒有足夠的海航經驗,卻是很容易被忽略的。歷史上,日本海軍就曾幹出過蠢事,為了擊穿鎮遠和定遠的裝甲,他們強行為戰列艦裝備32omm口徑的大炮,結果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使艦船失去機動性。連專業的海軍軍官都犯下這樣的錯誤,而這個名叫菲利普的青年卻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令林海頗感驚訝。

“得好。”林海為菲利普的言談送上了掌聲。菲利普看了看他,回以一個微笑。

武田爭辯道:“能不能裝備,只有試了才知道,你憑什麼一定不行?”

“他當然有資格這樣的話。”李家欣笑著:“菲利普·穆龍先生是英國皇家海軍的軍人,目前在地中海艦隊列剋星敦號旗艦服役,擔任見習大副,是英國海軍未來的將星,在艦船的維護和管理方面,他可以算是全世界年輕軍官裡的第一權威。”

林海驚訝的看著這個金青年,實在沒想到,這個話不多的青年竟然是一個大人物!

“菲利普先生,既然大家談到了中日之間可能生的海戰,不知道可否請您這位專家給一個中肯的意見,一旦開戰,雙方誰會獲得勝利呢?”家欣接著又問。

“我認為這一場戰爭根本不應該打起來。”菲利普的回答令人感到意外,他接著給出了自己的解釋:“武田先生認為日本海軍的訓練水平更高,這一我認同。但正如剛才那兩位先生所的,北洋水師的定遠、鎮遠兩艦擁有更厚的裝甲,更大的噸位、口徑更大射程更遠的火炮,我認為這些優勢絕不是訓練水平能夠輕易彌補的,我以一個英國海軍軍官的身份斷言,假如日本海軍膽敢與北洋水師動武,結果必將以慘敗而告終。”

林海不由更加佩服菲利普,因為甲午海戰的結果雖然與他的判斷截然不同,但無論是當時的觀還是後世的研究,都是支援菲利普的觀的。專家一致認為這是一場奇怪的海戰,北洋水師之所以戰敗,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他們缺乏經驗,而日本人敢於開戰,也是因為沒有經驗,他們根本不知道定遠和鎮遠意味著什麼。在戰鬥的過程中,這兩艘巨大的戰艦也的確讓日本人吃盡了苦頭,直到戰爭結束也沒能把這兩條船怎麼樣,北洋水師的失敗,只能是太多的偶然和必然的因素共同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