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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神勇的致遠號

林海右手高舉,目不轉睛的瞪著行駛中的致遠號。不出所料,在距離靖遠號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致遠號停了下來。一群水兵跳入海中,託著一條極為粗壯繩索遊向靖遠號,準備將兩船連接起來。

“射擊!”林海右手揮下。

由趙全泰和馬明遠控制的兩門大炮的炮口同時閃出火花,巨大的炮彈劃過一道美麗的彩虹,華麗的砸落在致遠號甲板上。一枚炮彈擊中輕甲防護的甲板,直接砸穿了一個窟窿,破裂的鐵皮向上翻出,顯得極為猙獰;另一枚炮彈重重的砸在重甲防禦的船頭,雖然然沒有擊穿裝甲,卻像一記重拳從腦門上蓋下來,打得致遠號船頭明顯的下沉了一截,並且船體還出現了嚴重的晃動。

這已經不是剛才的攻擊強度了,這樣的攻擊已經足以造成致遠號重傷甚至沉沒。

別看致遠號的水兵都是軍齡十年左右的老兵,其實他們所參加的實戰都是軍隊內部的演習,被人轟得如此慘烈這還是第一次。甲板霎時間慌亂起來,水兵到處跑動,尋找掩體,有的士兵直接逃到了甲板下。

“都給我安靜!”鄧世昌一劍斬在艦橋的一塊木板上,怒吼道:“回到崗位,聽候命令!”

甲板的緊張情緒稍稍得到緩解,張義光對鄧世昌:“大人,敵人的炮臺已經調好了射擊角度,如果我們不能移動,敵炮的命中率會很高,我艦很可能會承受巨大的傷害!”

鄧世昌充耳不聞,甚至連看都沒看張義光,他直接衝到船頭,對水中的水兵下達命令:“趕快把船連起來。”

水兵很快遊到靖遠號旁邊,從靖遠號的船頭垂下一條帶鉤的鐵鏈,水兵將繩索前端的鐵圈掛在鐵鉤上,隨後透過舷梯攀上靖遠號。

鄧世昌大聲命令:“開足動力,把靖遠號拉出來!”

致遠號著炮火原路退回,繩索和鐵鏈逐漸拉直,擱淺的靖遠號開始緩緩移動。每一個靖遠號水兵的臉上都充滿了緊張激動的表情。

……

“射擊!”

“射擊!”

“射擊!”

林海不斷出指令,虎頭崖上彈如雨落,致遠號被砸得一片狼藉,甲板表面到處都是凹坑,像月球的表面一樣。突然一個水兵驚恐的呼喊:“不好了,船尾漏水了!”

鄧世昌怒道:“漏水有什麼大驚怪的,立刻進行修理!”

“船頭也漏水了!”另一個水兵呼喊起來。

張義光和主管船械的軍官譚英傑各自帶領一群致遠號的水兵衝進船艙,開始進行忙碌的修補,他們用各種器具將水舀出破陋的船艙,然後用木板擋住漏洞,再以沙石覆蓋,然而在巨大水壓的衝擊下,這樣的救補措施只能減緩漏水的度,無法從根本上堵住漏洞。

炮聲隆隆,致遠號漏水的地方越來越多,有一半的水兵都已經充當起維修工。

戰艦緩緩移動,眼看靖遠號就要離開淺灘,突然“嘣”的一聲,帶有鋼絲的繩索被生生崩斷了。

救援靖遠號本是一個和炮臺搶時間的過程,致遠號本已岌岌可危,此刻繩索一斷,恐怕再也無力救援靖遠號了。

水兵們只覺拉斷的不是繩索,而是他們的心絃。一種絕望的氛圍瀰漫著兩條戰艦。

“大人,我們先撤離吧,待日後再來拯救靖遠!”幫帶陳金揆叫道。

致遠號搖搖欲墜,鄧世昌的心志卻堅如磐石,他斬釘截鐵的:“命令水兵抓緊時間重新連線靖遠號,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靖遠號救出去!”

陳金揆急道:“大人,我艦不能再承受攻擊了,我們先回金甌角會合廣東水師的三條船再來吧。”

鄧世昌怒道:“你沒有聽到我的命令麼?陳金揆,我告訴你,在戰場上,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丟下友艦獨自撤退!”

“唉!”陳金揆嘆了一聲,衝到船頭抄起一捆承力繩,“你,你,你們,跟我來!”陳金揆了幾個水性好的水兵,隨後噗通一聲,自己率先躍入海中,幾個水兵也相繼從船舷邊跳下,一起託著繩索遊向靖遠號。

一枚炮彈落入水面,激起不的波浪,將陳金揆整個人捲入水下,浪過以後,他從水面下冒出頭來,吐出一口水,一邊咳嗽一邊繼續向靖遠號游去。

兩條戰艦再次連接起來,著猛烈的炮火,致遠號再次啟動,終於在臨近沉沒的邊緣,將靖遠號從淺灘上拉了出來。

兩條船一前一後,開始向到群外圍撤退,此刻船提升了很多,炮臺的攻擊準心直線下降。馬明遠不甘心,還想繼續打,林海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算了,讓他去吧。”林海嘆了一口氣:“鄧世昌是個英雄,他不該死在這裡,今天我們放他一馬吧。”

馬明遠:“今天我們放過了他,他以後又來打我們怎麼辦?”

林海:“他的船受傷不輕,哪裡有那麼容易修好?金甌角的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帆船修理起來都捉襟見肘,致遠號想徹底修復只怕不容易,我看至少得回黃埔港。”

馬明遠:“黃埔港也修不好。廣東水師沒有那麼大的船,自然也沒有修理大船的能力,我看得回天津去修。不過即使致遠號不出戰,僅憑靖遠號和廣甲、廣乙、廣丙四條戰艦攻擊我們,我們也不易應付。”

“這幾天我們先靜觀其變吧。”林海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懸崖邊緣,看著正在撤離的致遠號:“如果清國水師真的再來,我們就再用大炮招呼他。”

致遠號艦橋上,兩面信號旗迎風舞動。臨走之際,致遠號在向海盜團傳遞了一條旗語,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鄧世昌抬著頭仰望著虎頭崖:“燃燒軍團,我記住你們了;林海,我鄧世昌記住你了!”

……

林海等著鄧世昌前來報仇,等了七天,等得磨皮擦癢,鄧世昌沒來,劉末卻又從金甌角回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訊息:鄧世昌回天津了。

原來李鴻章和李家欣在德國會合以後,李家欣向曾爺爺提出了林海為清朝規劃的展藍圖,李鴻章大喜。訪問了克虜伯公司以後,李鴻章專程拜訪了德國相布洛夫。當李鴻章委婉提出,兩國是否有結盟的可能時,布洛夫大喜過望。第二天,德皇威廉二世秘密召見了李鴻章。

德國相布洛夫、前相俾斯麥、德皇威廉二世、清朝第一號大臣,差不多相當於總理的李鴻章,這四個人關在一個屋裡談論了整整一個上午。令李鴻章意想不到的是,威廉二世竟然拿出了一個長達8o餘頁的合作方案,這是一個中國、美國、德國三國同盟的方案,在政治、軍事、經濟三方面全面合作,非常詳細,顯然不是剛趕出來的。

原來,德國竟然早就有意和清朝結盟,這還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王八=德國)

在歷史上,這份三國同盟的方案是在甲午戰爭以後才由德國提出的,不過這事被慈禧太后那個老太婆攪黃了,老東西認為當時英國是世界最強國,既然要結盟,就應該把英國結進來,她也不想一想,如果德國願意和英國結盟,這兩國已經足夠稱霸世界了,還要你清國進來幹什麼?

中午,屋的門開啟,四大巨頭春風滿面的走出來,隨後李鴻章宣佈邀請布洛夫參觀北洋水師的軍事會演,準備借這個機會讓布洛夫與光緒帝及慈禧太后進行會晤,畢竟這事不是他李鴻章能夠決定的。

軍演本定於來年5月,為了配合布洛夫訪華,李鴻章決定將演習時間提前到1月,這就是鄧世昌必須立刻回天津的原因。

既然虎視之敵已經離開了,星羅群島自然也就解除了警惕,海盜們該泡妞還泡妞,該打劫還打劫。林海決定要到中國的土地上去看一看,他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在澳門這個屬於中國,將受到外國人控制的地區呆過幾天,還沒真正踏上祖國的土地,現在是時候了。

將寫給哈桑的信件交給費爾曼以後,兩人從金甌角乘船,分別前往杭州和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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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天津是在一個雨後的清晨,天津港人還不多,碼頭顯得很悠閒。

走上天津碼頭,林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被大雨清洗後的空氣如此清新,真是沁人心扉。彎下腰,林海捧起一杯泥土,深情的嗅著,祖國的泥土散著令人陶醉的芳香,這一切如此親切,如此美好。

兩個年輕女人從林海身邊走過,看打扮應該是主僕二人。那年齡一,看起來像丫鬟的女子偷偷用眼角瞅著林海,對另一個女人:“姐,你看那個鬼佬,他正捧著泥土呢,他想吃泥嗎?”

那姐留著齊肩的短,看樣子是思想比較開放的新青年,她也悄悄看了看林海,道:“他的表情是多麼貪婪,他一定是西方強國的人,他捧著泥土放在嘴巴,可不是想吃泥,而是想吞下我們的國土。”

丫鬟撅了撅嘴,道:“這些鬼佬真是可恨。不過這個鬼佬長得真好看,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鬼佬呢?”

在中國本土,清朝男人是必須留的,否則是殺頭的罪。兩個女人想當然的認為像林海這樣沒有留的男人一定是鬼佬,所以話就沒有顧忌,反正鬼佬聽不懂中國話的。

誰知林海卻開口了,他笑著:“這個長得還算不錯的鬼佬,是來自另一個中國的鬼佬。”

林海蹦出一句中文,還字正腔圓,把兩個女人嚇了一跳,她們紅著臉驚慌失措的轉身跑開了。

“嘭”,慌不擇路的姐不心和一個年輕的男人撞了一個滿懷。

(本來想讓鄧世昌攻打一下海盜基地,但考慮到中國人打中國人太狠了不好,所以以後讓英國人來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