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世宗有些無奈地把靈犀角放回了腰間，裡面隱約還能聽到沉雪真人略帶些焦急的催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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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雪真人的態度越來越不對勁兒了，說出來的話讓他聽來都有些心驚肉跳。
雖然能夠理解她擔心蘇茹真人的心情，可是……當著他媳婦兒的面這麼嚷嚷，讓他的正牌老婆會怎麼看？趙婉、金瓶兒怎麼看？
人家會不會以為他和沉雪真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就算他臉皮厚不在乎，可舒莎呢？搖光峰的其她人呢？
舒世宗覺得自己有必要突破一下自己之前立下的原則，動用御情掌緣極世真法，將沉雪真人對自己的曖昧情愫全部清理乾淨，省的以後再出現這種事。
舒世宗一邊低空高速飛行，激起的音爆將瘴氣一團團炸散，一邊腦子裡嗡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昨天，他將舒莎等人送到天道山之後，還沒喘口氣，便見舒莎和沉雪真人臉色齊變，同時受到了天道感應。
兩人的感應很一致，都是關於蘇茹真人的。
沉雪真人是蘇茹真人的徒弟，自從入道以來便一直跟隨師父修行，兩人的關係堪比母女；舒莎和蘇茹真人的關係雖然不似這麼親近，但蘇茹真人此行可以說全是為了她，這層因果甚至比沉雪真人的師徒之情還要重。
天道感應便是如此。修者，尤其是道修，相互之間的因緣糾纏越深，危機越大，感應的便越清晰。
舒莎和沉雪真人心血來潮的時間，正是蘇茹真人一行被心翅盯上的時間。按照正常的發展，沒有外部救援的話，蘇茹真人一行的命運將會十分悲慘——單單死亡還只是兇險，悲慘則意味著想死都沒有那麼容易。
除了舒莎兩人的心血來潮，舒世宗其實也有那麼一些不好的預感，不過不是針對蘇茹真人的，而是針對陸雪的。
別誤會，舒世宗對陸雪可沒有什麼歪心思。只是因為趙婉的原因，陸雪算是舒世宗的大姨子。趙婉是他的至親，因著這一層的關係，能夠有所感應，舒世宗認為很合情合理。
……
此時的陸雪，以金丹初期的修為，強行支撐著浮光五式飛舟的啟動。儘管有水雲天心陣法的加持，依然有種力不從心之感。
浮光五式飛舟能以秒速500米的速度飛行，這已經遠遠超過了結嬰境界的巔峰速度，是專門供給結嬰真人的飛行法寶。
陸雪能夠勉強啟動，真的是多虧了水雲天心大陣的神妙。可即便如此，在心翅抽搐一般的狂勐攻擊下，她感覺自己身上的靈氣幾乎要被抽乾了。
幸運的是，這個時候，心翅居然停下了攻擊。
陸雪暗中松了口氣，不動聲色地快速恢復自己的靈氣，張凡真和馬莎同樣感覺疲累，但兩人也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都一聲不吭地站在陸雪身後，一切唯她馬首是瞻。
心翅還不知道，只要自己剛才的攻擊再持續來上幾十下，這飛舟上的防禦就會被它攻破；可見在這妖怪心裡，對天道宗法寶的威力，還是十分忌憚的。
心翅這種妖怪，想要清楚地感應人類的心思，必須距離足夠近，並且別人對它沒有足夠的防備心理。一旦兩個條件達不到，它的這項天賦便無法發揮出來。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境地，它已經勝券在握，反而不那麼著急了。
它要想出各種令人痛苦絕望的法子，一一在她們身上用出來；然後看著她們一步步走向絕望的深淵——想想它就覺得高興。
那麼現在，要怎麼折磨她們呢？
心翅看著在空中搖搖欲墜的三名女弟子，笑吟吟地飛到了她們的身邊。
陸雪看著那妖怪的動作，心下一沉，直覺感到這傢伙沒安好心。
果然，頂著許秀中肉體的心翅，將手中的長長的獠牙，對準了其中一名弟子的側腹，狠狠捅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那名被捅的弟子不僅肉體疼痛，靈氣也直接崩散，再也維持不住飛行的姿態，直接從空中摔了下去！
要知道，她們現在離地面至少有二十裡的高度，失去了飛行能力，並且身受重傷的修士摔下去，當場就得身死！
就算她們是化丹修者，生命力頑強，當場摔不死，可是在魔青山脈中充滿瘴氣、毒蟲的環境下，她們又能撐多久？
張凡真看著同門師妹墜落，也不由驚呼一聲；然而不等她開口說什麼，陸雪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麼也不要說，我們不能離開這飛舟！”
她是真怕張凡真在說出什麼弱智的話，把馬莎也給忽悠瘸了。這兩人要是再出現狀況，只怕這水雲天心大陣立馬就要崩散，到時候，飛舟操持不下去，三個人只能分頭逃跑了。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你們三個，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放棄這艘飛舟，我把你們的師叔交給你們，你們帶著她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回來；二是和你們的師叔一起死在這裡。雖然你們的飛舟防禦驚人，但我的援軍馬上就要過來，到時候，就算飛舟的防禦再堅固，你們又能撐多久？”
心翅當然是在虛張聲勢，至少它所謂的援軍沒有多少。能夠飛到這個高度作戰的，至少也得是正兒八經的妖怪，還得本體是飛禽類的。這樣的妖怪，他手下也就四個。
根據他剛才攻擊飛舟防禦陣的反饋來看，至少得再來四個修為和它相彷的妖怪，才有可能攻破這防禦陣。
當然，它對飛舟內的三名弟子也有些過於高估了，實際上用不著召喚幫手，光是它一個妖怪，就足夠飛舟上的三人喝一壺了。
陸雪雖然是一行弟子中歲數最小的一個，但她之前的一系列動作，已經在其她兩人面前樹立起了絕對的權威。沒有她的吩咐，兩人都不敢開口說話。
陸雪現在幾乎要絕望了。
就算她們還能夠支撐很長時間，可是沒有後援，她們徒勞地撐下去又有什麼用？
她心裡清楚地很，這時候已經沒有誰能夠來救她了。畢竟這裡距離天道山都有十萬裡，就算搖光峰從現在開始派出援兵，過來後只怕也只能給自己收屍了。
信心一旦崩塌，整個人的精氣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心翅就是這方面的專家，陸雪的表情雖然和剛才比起來沒有太大變化，但它卻能夠感覺出來。
於是心翅毫不猶豫的“噗噗”兩下，在剩下兩名弟子的脖子上和屁股上分別捅了一獠牙，兩名女弟子發出驚恐萬分的嘶吼，從雲端墜落下去……
“想清楚了嗎？趁著我現在心情不錯，還可以饒你們一命。不然等我變卦了，你們的下場也會和她們一樣！”
“先把蘇師叔交給我！”
陸雪看著滾做一團的蘇茹真人，咬牙說道。
心翅哪裡會殺到這個地步？萬一這飛舟裡面有什麼靈丹妙藥，讓蘇茹真人吃了之後戰力恢復，它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噗噗！”
許秀中手中的獠牙，比匕首用起來還要順手，直接在何雲詩身上又捅了兩下，鮮血立刻灑落出來，彷彿兩股小小的噴泉。
張凡真看的揪心的要死，難受的閉上了眼；馬莎只惶恐地看著陸雪，兩人都無計可施。
陸雪也到了山重水盡的時候了。
現在下去，肯定會被抓起來；不下去，再過一會兒她撐不住了，也會把抓起來。
橫豎都是被抓，她又能怎麼辦？只能希望這些妖怪看在天道宗的面子上，不對她們過度折辱吧……
陸雪現在無比期盼力量。
如果她能有結嬰甚至脫殼的修為，哪裡還會受此折辱？
如果還有再來一回的機會，她一定抓住一切機會，去提升自己的實力……
陸雪的默然無語，看在心翅的眼中便是還要繼續拖下去。
於是它一把抓住了蘇茹真人的腰帶，手中獠牙舉起，朝著飛舟上喊道：
“我數三下，你們要是還不下來，我就把你們的師叔給宰了！”
蘇茹真人終於適應了獠牙刺穿小腹的疼痛，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妖孽！你以為殺了我們，便能阻止訊息被天道宗收到嗎？”
心翅見她底氣十足的樣子，並沒有因為現在的遭遇喪失希望，也不由有些好奇，問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天降奇兵來救你們嗎？”
蘇茹真人冷笑道：
“哼，井底之蛙！你可知道‘天心通明法’？”
心翅一怔，這個它還真不知道。
它便是再聰明，終究不過是一個蠻荒之地的妖怪而已，哪裡能夠知道天道宗裡的秘法？
“天道宗羑裡峰千年流傳的第一卜算之法，你竟然沒有聽說過？”
“第一卜算之法？”
“哼，你若殺我，只需羑裡峰任意一個卜算高手施展此法，都能卜算出我隕落的具體位置以及殺人者。你以為天道宗裡‘天道’兩字只是說著好聽嗎？”
心翅本質上還是個惜命的妖怪，聽了蘇茹真人的話，它真的對這種卜算之法起了忌憚之意。要知道，它雖然沒有聽過天心通明法，可從一些妖怪的嘴裡，沒少聽天道宗承天之命，經常能夠藉助天道之力推算萬物因果……
猶豫中，只聽得“嘎嘎”幾聲叫嚷，三隻長著雙翅的妖怪衝破層層雲海飛了過來。
三隻白頭似鷹卻長著人身的妖怪一邊飛一邊口吐人言：
“保密局三喪行動隊前來協助大人，請大人吩咐！”
這三個會飛的妖怪，便是心翅這個保密局裡為數不多的隊員，是狍鴞交給它的新生代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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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新生代，便是狍鴞親自開啟靈智，或者狍鴞的追隨者開啟靈智，對狍鴞是忠貞不二的新生妖怪。
有了這三個妖怪在，心翅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都說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著，就算捅了天道宗的簍子，他躲到狍鴞背後就行。
這麼想著，素來謹慎的心翅便又改了想法，對著三喪行動隊中的一名妖怪說道：
“大喪，這個是天道山入侵我們大高白國的行動隊長，你押著她先行前往第十二戰區，把她交給國主進行搜魂！”
三名鷹首人身妖怪中為首的一個上前一個身位，拱手道：
“遵命！”
說完伸出鷹一般的利爪，將蘇茹真人抓在了掌中。
尖銳的指甲刺破蘇茹真人肩膀的皮膚，蘇茹真人下意識地就要進行反抗，卻被心翅反手一刺，獠牙穿心而過！
蘇茹真人慘叫一聲，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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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翅笑著說道：
“這是名結嬰道修，放任不管的話會有一定的危險性，這樣就安全多了。”
大喪點頭致謝，然後雙翅一振，迅速朝著南方的飛去；片刻後便失去了蹤影。
飛舟上的陸雪更加絕望了。
如果蘇茹真人在，她拼死反擊，配合蘇茹真人，說不定還能從妖怪的手中逃脫；可現在蘇茹真人被帶走，還多了兩個妖怪，看起來實力都不弱，這下怎麼辦？
何雲詩剛才被捅那兩下，都在大腿根部的大動脈上；血泉從一開始的噴射，到了現在，只剩下點點的滴落了；她的臉色也變得煞白，沒有了一點血色。根據陸雪的判斷，這個倒黴的化丹弟子多半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從把何雲詩捅傷開始，心翅就一直抓著何雲詩的腰帶；此時，剩下的兩個鷹首人身妖怪正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個失血而亡的人類女修。
“知道你們倆好這口，特意給你們留的！”
心翅抖了抖鮮血流盡的何雲詩，一把朝兩隻妖怪扔了過去。
兩隻妖怪發出了“唳唳”的嘯叫，紛紛伸出利爪，一隻抓住了何雲詩的肩膀，一隻抓住了何雲詩兩條大腿；兩妖翅膀一用力，只聽“哧啦”一聲，竟將一個完好的女修撕成了兩半！
高空寒冷，帶著熱氣的內臟紛紛灑落，兩妖憑藉著飛行本能，將散落的內臟一個個用長長的喙叼住，一仰脖，直接就吞嚥道了肚子裡。
熱氣騰騰的內臟來不及掉落，便全部被它們分食完畢。
一隻喙上帶著血的妖怪笑嘻嘻地說道：
“大人倒是好記性，知道我們兄弟倆喜歡放乾淨血的人！”
另一只優雅的將最後一條腸子吞下，也笑著說道：
“可惜了，大哥最喜歡生食人腸，現在卻沒有這份好運氣！”
心翅把飛舟晾在一邊，笑呵呵地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把那個道修送走，我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讓你們生食她的弟子。這些人類修者都怪得很，有時候一個念頭激烈起來，往往能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事來。剩下的這三人，我們快些動手，等會兒也可以給你們吃了；至於我附身的這個，就當成我的收藏品吧！”
說著，它很滿意的用雙手在許秀中的身軀之上摸來摸去，似乎在品鑑這具身體一樣。
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許秀中的動作就彷彿一個女子自戀的在身上摸來摸去……有些變態。
但現在飛舟上還醒著的三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許秀中的動作！她們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剛才還完整的一個大活人，居然當著她們的面，被生生撕成兩半，內臟還成了妖怪的腹中口糧……簡直難以置信！
三人中心智最堅定的陸雪只覺得一陣反胃。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吃過一口食物的她，胃裡一陣抽搐，忍不住想吐；其她兩人比她還不如，張凡真直接眼皮一翻，暈了過去；馬莎好點，也四肢癱軟，躺倒在飛舟上。
水雲天心大陣當即解體。
心翅一看，還有這種好事？立刻招呼正在大快朵頤的兩名妖怪道：
“二喪、三喪，先別吃了！我們把這飛舟上的四名修者擒下，今天讓你們吃個飽！”
兩名鷹頭妖怪也看到了，紛紛長嘯一聲，將雙爪之中抱著啃的狼藉殘屍一把砸了過去！
陸雪立馬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如果飛過來的是別的武器，或者是妖怪，她肯定毫不猶豫的用青霜劍一劍斬下了；可飛過來的是何韻詩的屍塊兒……
“啊！”
理智近乎崩潰的陸雪一劍斬出，砸過來的屍塊兒變成了漫天碎肉。
隨著碎肉紛飛的，還有她失控的淚水。
她不得不斬出這一劍，因為她身後，是倒下去的兩個同門。她若是躲開，身後兩人必定被砸中……
斬出這一劍之後，陸雪感覺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一部分什麼東西崩壞了。與此同時，另一部分東西，開始迅速飆升。
她感覺自己原本金燦燦一坨彷彿死物的金丹，裡面似乎有顆種子活了過來，並且飛速地生長著。
她知道自己的修為上漲了。但她寧願自己的修為沒有寸進，也不願意看到眼下這悲慘的一幕！
衝上來的兩隻鷹妖，尖利的長喙上叼住了好幾塊兒碎肉，邊吃邊用尖利的雙爪朝陸雪展開迅勐的攻擊。
若非修為長進，陸雪可能連第一波都擋不住。
可擋住了也沒有用，心翅已經繞到了她的背後，手中獠牙高高舉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勐扎她的後心！
陸雪修為勐漲，神識正是最敏感的時候。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後的攻擊，可動作上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過了……
自己會被這三個妖怪給吃了嗎？
龐大的壓力下，她的精神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從有記憶開始，她人生中重要時刻的畫面開始一幕幕在腦海裡迴轉。一個年輕人的臉龐從那些畫面中脫穎而出，最後佔據了她的整個腦海。
“最後一刻，想到的居然不是婉兒……”
手中青霜劍的力道已經感覺不到了，這就是“死亡”嗎？
“喂，醒醒！”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腦海中的所有畫面都被一個漩渦吸的乾乾淨淨。眼前的視野重新又張了開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出現在其中。
舒世宗？
陸雪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中……
天清氣朗，腳下是茫茫雲層；極目遠望，雲天相融，景緻無雙。
陸雪有些失神。
舒世宗以為她神智不清，伸手對著她的臉頰“啪啪”拍了兩下。
“醒醒，我來救你了！”
陸雪皺起眉頭：
“你打我？”
舒世宗有些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
見陸雪有了反應，他也不廢話，說道：
“我這就下去。那三隻妖怪要全殺了嗎？”
陸雪一下子清醒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激動地說道：
“快，快去救人，師叔被它們抓走了！”
舒世宗左手收緊，上升趨勢停止，兩人瞬間下沉了一千多米！
穿破雲層，陸雪又看到了剛剛圍攻自己的三個妖怪。
三妖正站在飛舟上面面相覷，飛舟上其她三名化丹弟子都安然無恙。
“死！”
舒世宗渾身裹著金芒，一拳打爆了一隻嘴角帶血的鷹頭妖怪！
“留一個，留一個！”
天眼瞬間便分辨出來兩隻妖怪的修為高低，舒世宗沒有任何轉圜，一腳又踢爆一個，身形閃動間，右手扼住了許秀中的脖子。
“她被妖怪附身了！它的本體是……”
不等陸雪說完，舒世宗往上一拋，等到許秀中的腰身轉過來，舒世宗放開陸雪，兩手直接抓住了兩扇翅膀，勐地一扯——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從許秀中背部響起；“哧啦”聲響中，舒世宗手上多出了兩根帶著血的翅膀。
其中一根上還連著一個拳頭大的肉球。
那肉球一跳一跳，宛若心臟，聲音正是從這肉球上傳出來的。
陸雪一把將許秀中抱起，看著她背後血肉模湖，連忙放到飛舟上，掏出身上的靈藥和符籙為她治療。
舒世宗把左手中三尺多長的翅膀一寸一寸團在手中，團成一團羽毛、血肉、骨骼的聚合體，最終捏成了碎屑，從手中漏下，而後對著瑟瑟發抖的肉球說道：
“蘇茹真人被誰抓走了？抓到哪裡去了？”
給許秀中上完藥後，陸雪轉身說道：
“就是你手上的這個妖怪派人抓的！它說要把師叔送達什麼第十二戰區！”
舒世宗點點頭，對著肉球說道：
“給我指路！”
完全沒有理會對方的其它情緒。
心翅此刻害怕到了極點。
它的天賦除了操縱人心，還有一個，便是望氣。
它能透過修者身上的“氣”來判斷對方的修為。蘇茹真人的氣在它眼中，就彷彿一座巍峨高山，高山雖然不易摧毀，但並非不能。
可舒世宗的氣就太嚇人了，它長這麼大，還是第二次看到“黑洞”這種東西。
吞噬萬物，摧毀萬物。
【作者題外話】：今天外出辦事，回來困得要死，剛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