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一臉複雜地看著舒莎,苦笑道:
“世宗……他現在應該在殺敵吧。”
舒莎和瑤瑤都是見識過他的身手的,對他十分放心。
但剛剛過來的趙婉卻不知道,她聽到這句話,手裡藥罐“砰”的一聲摔個粉碎!
一向以溫婉示人的趙婉,眼中霧氣迅速凝結。她跑到舒莎身邊,哀哀說道:
“姐姐,世宗雖然也習武,但他畢竟只是個凡人……外面都是些妖魔……”
說到這兒,她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
在場眾人皆神色古怪地看著兩人,但古怪的點卻不相同。
落英:他也叫凡人?
瑤瑤:他那叫習武?
沉雪真人:果然有姦情!
舒莎有些尷尬……為什麼覺得趙婉才是正宮該有的樣子……
搖搖頭,舒莎握住趙婉的手,說道:
“妹妹不用擔心,現在洹陽城的賊人加一塊兒也不是世宗的對手,我向你保證!”
趙婉安心之餘,也有點奇怪:那句“妹妹”是不是叫的重了些?
……
半個時辰後。
舒世宗蹲在城外一處民居屋頂,看著一道屁滾尿流的身影,思索著要不要追過去殺掉。
這道身影是魔門中人無誤,因為他發現這個人時,他正拉著兩個渾身血氣縈繞的賊人往城外跑。
舒世宗撿起兩塊兒小石子,以暗器手法打出,輕易了斷了他們。
最後一人,他卻有些猶豫了,他在這個人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必死的理由。
這個人有點貪,但並不算殘暴;臨危之際,也不忘帶上夥伴一起跑,還算講義氣。
當然,以上都是胡扯。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看到那人因果線中的一條,是和瑤瑤連著的。
這個人……應該就是瑤瑤那個師兄吧?
最後他決定放那人一馬。
也算愛屋及烏吧。這裡的“屋”,是指舒莎,瑤瑤才是那個“烏”。
……
舒世宗幹淨利落地殺光了城中的魔道賊人,以及一些暴露了內在的人渣,整個城池很快就安穩了下來。這個時候,千里之外的陸雪還在焦頭爛額地肅清明陽城。
明陽城好歹是個二十萬人口的大城,一百多賊人混進去就好比墨點滴到了大江之中,只要那些賊人有腦子,短時間內怎麼也不可能暴露的。
當沉雪真人發來劍書詢問情況時,陸雪簡直有一肚子的牢騷。
“我給你送過去一位專家。”
第二封劍書上沒頭沒腦地寫了這麼一句話,陸雪微皺起眉頭,想著要不要再去一封劍書,問問這“專家”二字何解。
沒等她把劍書發出去,專家來了。
當舒莎帶著舒世宗從鬼車上下來時,陸雪面色一喜:
“莎莎,你就是師姐說的‘專家’嗎?”
舒莎笑著搖搖頭,讓出了在她身後的舒世宗:
“論起肅清賊人,世宗可是這方面的大行家!”
陸雪只當她在開玩笑,也不惱。她上前挽住舒莎的胳膊,無形之中便把舒世宗排擠到了一邊:
“哎呀,莎莎你不知道,這裡竟然有一個化丹的魔修!我好不容易打跑了,結果那些賊人嚇得都不敢出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舒世宗不以為意,他只是向舒莎笑笑,便身形一閃;再出現時已經是兩百步外了。
陸雪靠近舒莎,就是想故意氣舒世宗的,自然有偷偷觀察他;見到他這麼一閃,速度比自己還快,不由大驚問道:
“這是什麼身法?”
舒莎搖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這身法倒好用的很。”
陸雪盯著舒世宗,看到他連閃幾下,人影就消失在牆外,一股壓抑不住的震驚之感彌散心頭:
“這個速度,結嬰真人也就如此吧?”
有心想問具體一些,但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只能作罷。
她向舒莎詢問了沉雪真人的情況,舒莎便把之前的事情大致講給她聽。
……
舒世宗在洹陽城大開殺戒後,煉化了一批陰魂,並將之轉化成了魂力值。雖然當時殺的很爽,但這種抽魂、煉魂的勾當,當真需要極為堅韌的心志才能幹成。
在洹陽城時他目睹府衙內的慘狀,差點失去理智,故而下了辣手;殺完人後他情緒平復,卻又有些自責: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都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將人殺了,還要再煉魂,那豈不是和魔門沒什麼兩樣了?
幸好舒世宗沒有道德潔癖,這麼深奧的問題他選擇先放一放,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忘了。
出了縣衙,舒世宗開啟了天眼。
明陽城比洹陽城略小一些,但也有二十萬人口。按照正常的方法甄別,除非當地的政府部門對城池具有相當強的掌控力,否則那些賊人想要隱匿或逃跑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舒世宗就不用那麼麻煩,功法升級後,他對情緒、因果的操縱、影響已經由個體上升為群體。這個群體的極限是多少,目前尚不清楚,但是一座二十萬人口的城池,完全不在話下。
……
明陽縣衙旁邊的一處商鋪內,一個面相忠厚老實的男人正抱著妻子哭哭啼啼,旁邊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有人在旁說道:
“這次賊人入侵,老宋家可太慘了。那麼多人沒事,偏他家一家四口,就活了他一個人下來。”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這人宗的修士也是真沒用,賊人摸進城來,他們屁都沒發現!我看,這人宗也就收稅的時候最是起勁兒,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想從他們身上盼點好,那是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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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在理,一旁眾人從對老宋一家的同情,開始轉為對人宗修士的批判,似乎這次受到的驚嚇都要在人宗身上發洩出來。
就在一群人越說越激憤,甚至有人鼓譟要去縣衙討個說法時,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十五六歲,臉上卻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他走到那抱著老婆的老宋身邊,冷哼一聲:
“凋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老宋不知道什麼叫班門弄斧,但他完全能理解這人的意思,額頭上不由的開始冒汗。
剛才開口抨擊人宗的老頭兒見狀怒道:
“你這人好沒眼力,人家剛沒了家人,你還在這兒瘋言瘋語,真是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