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舒世宗走遠了,落英才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姐姐,這兩樣奇珍我們府裡就有,為什麼還讓世宗去採啊?”
沉雪真人搖搖頭:
“我讓他去採藥,也算一場試煉吧。一來我要讓他知道,離了天道宗,修士想要自己修行是何等艱難;再一個,這兩樣奇珍大部分都在天道宗的控制區域內,他去那些地方,總比胡亂跑,跑到邪魔老巢裡要安全得多。”
落英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故意刁難他?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沒有騙他,我是真心希望他和莎莎能在一起的,只是啊,這世上的事,不可能都那麼如意啊!”
……
黑山。
黑山老人面色凝重,弟子們甚至是長老都不敢靠近,生怕觸了他的黴頭。
只有宋大木走到他跟前,略帶些焦急地說道:
“師父,外面有好些剛回來的人都在傳,說小師妹投靠了天道宗,還說您和天道宗有勾結,故意害死了廓明堂的周元培……”
黑山老人依舊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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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這種話他明裡暗裡也聽到過,都是回來的快的長老,或修為比較高的弟子。甚至還有長老因為這件事來向他討說法。
他有什麼說法,拳頭大就是說法!
黑山老人修行的乃是遠古傳承的“天地正魂大法”,一招大手印拍散了那長老六成的陰魂,後面再也沒有人過來聒噪了。
但其實他心裡也犯滴咕,難道自家女兒真的投靠了天道宗了?
他和天道宗是有深仇大恨的。想當年,他所在的小村莊被孽氣侵蝕,一村三百多口除了他都變成了吃人的邪魔。
他親眼看著天道宗的修士,殺光了他的父母、兄弟。不僅如此,那個修士還想著把他也斬草除根。幸好他危急之中墜入懸崖,這才保住了小命。
至於在懸崖下面有奇遇,成為了一名魂修,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反正自從他知道“孽氣”這種東西,是天道宗的靈脩轉化靈氣所產生,便把天道宗恨到了骨子裡。
若不是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經歷的事情多了,恐怕不用廓明堂攛掇,他自己就會主動去攻打天道宗。
只是現在情況卻有些複雜了。
好幾個黑山盟的人都聲稱看到了大小姐,總不會是有人編出來的吧?那他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
……
舒世宗收下瑤瑤的鬼車,一路上風馳電掣,朝著地圖標註的水雲果產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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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雲果分佈比較散,從西到東十幾個產地。舒世宗直接朝著一萬多裡外的青城山飛去,這裡是最近的。
鬼車的速度可達到結嬰真人的極速,也就是1080千米每小時。一萬多裡聽著挺遠,實際上在飛毯上睡個覺,迷湖會兒就到了。
當然,舒世宗畢竟不是專為了採藥才去的,他此行的目的還是要多看看這個世界,因此,飛了一個小時多左右,他便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原因,是他在飛了兩千多裡之後,終於看到一個人煙比較稠密的城鎮了。
在城鎮外的密林中下了鬼車,他一路向著這個城鎮走去。
到了城門口,只見城頭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誅仙鎮。
嚯,這口氣可挺大的呀,天道宗的修者自詡仙人,這處城鎮竟然敢起這麼個犯忌諱的名字,了不起。
舒世宗抬腳就往裡面走,卻被兩個穿著人宗修士服的修士攔了住。
“可是進城前要交稅?”
兩個修士一胖一瘦,個頭兒都差不多高,胖的斜眼兒,瘦的大鼻子。聽舒世宗這麼說,相互使了個眼神,胖子斜著眼說話了:
“哪兒來的,幹什麼的?”
舒世宗覺得自己坦坦蕩蕩,便如實相告:
“洹陽城來的,路過這裡,想進去歇一歇。”
兩個修士有些驚訝,仔細打量了一圈兒,那個瘦子笑道:
“看不出來啊,這兒到洹陽城得兩千多裡吧,你這看著不像走了那麼遠啊……”
舒世宗身上的衣服還是上午剛換的,渾身上下不見一縷風塵,兩個人有些摸不清底細。
“我是修士,乘著法寶來的。”
舒世宗本來不想直接暴露的,但他實在不想別人騎到頭上了,再扮豬吃虎,來個一鳴驚人。畢竟等人騎到頭上,該受的羞辱已經受了,就算打臉回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果然,兩個修士的表情立馬就變的和藹可親起來:
“修士好,修士好!看著就像個有道行的!您裡面請!”
舒世宗朝兩人一拱手,直接走了進去。
進得城來,只見這大白天的,街道上空空蕩蕩,沒什麼人。兩邊的商鋪也都關著門,和這外表看起來還挺高大雄偉的城牆完全對不上號。
他想找個人問問,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耐著性子走了一刻鍾,還是沒見到人,他只能回到城門,去問兩個人宗修士。
那倆人見舒世宗又過來了,絲毫不稀奇,只是笑呵呵等著他開口。
舒世宗出門在外,身上也帶著零錢,便從包裡拿出兩小角銀子,丟給二人問道:
“兩位,這城裡,大白天的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啊?莫非城裡有什麼活動,把人都集中起來了?”
瘦子摸了摸大鼻子,笑道:
“我們還以為你知道呢,你不是為了這‘河伯娶妻’的事過來的嗎?”
舒世宗一怔,還來?
難道這昊天世界的河伯就不幹正事,每天淨想著娶媳婦兒?
舒世宗搖搖頭:
“我只是路過這裡,哪兒知道什麼河伯娶妻啊。不過就算河伯娶妻,也不至於城裡連人都看不到吧?”
“這是河伯他老人家定下的規矩,每年他娶妻的這天,全城不管什麼人,都得到這清河旁邊觀看,誰敢不去,必有災殃!”
見舒世宗看著他們,胖子補充道:
“我們倆是在這兒把守,防止有人往外跑!”
舒世宗覺得胖子話裡有話,再看他的表情,竟然帶著幾分戲謔和殘忍。
舒世宗覺得莫名其妙,邁步向城外走去。
兩名修士卻齊齊拔出了手中的長刀,一左一右架在舒世宗脖子上,森冷的刀刃只要微一用力,就能劃破正常人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