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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媳婦難為

和水金嘆了口氣:“但祖父跟前,哪有媳婦說話的地方?”

又說“祖父最偏心大房,其次喜歡十九——所以,若能把秋氏籠絡過來,於咱們房裡著實是有大好處的——為此母親之前特意叮囑媳婦,哪怕是捏造些您跟兩位嫂子……不太好的話,也要讓那秋氏信任媳婦!如今看秋氏對媳婦已經……”

“是這樣沒錯,但不要太明顯。筆/迷/閣/Www.”和氏提醒“那秋氏自己反應不過來;你們祖父忙得很,沒功夫管小事;皇后娘娘人在宮裡,但,別忘記家裡你們還有個祖母!那位可是把籌碼全押四房的!你若跟秋氏走太近,讓她感覺到威脅,她豈能容忍!那位,可是有皇后娘娘依靠的!”

和水金一驚:“媳婦糊塗!多虧母親指點!”

和氏滿意一笑,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畢竟這一大家子的開銷都指著你不說,管事中許多老人,就是我也覺得頭疼,何況是你?這樣還分心去籠絡那秋氏……唉,也是你六嫂、七嫂之前跟她沒交情,不如你出面好!這麼多事兒,出點小差錯,自是難免!”

她不知道和水金面上恭敬稱是,心裡想的卻是:“果然媳婦難做!當年姑姑只是請教我時,巴不得我索性替她把一切做好,什麼都不要她煩心!可等我做了江家準媳婦、真的接手賬本後,樣樣打理得無懈可擊,馬上姑姑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我還以為我做的不夠好,虧得孃家母親悄悄提點了才知道,問題是做得太好!把姑姑管家時比得一無是處,她還能喜歡我嗎?!之後隔三岔五出點紕漏給她抓,她倒是高興了!”

這次她自然也是故意賣個破綻讓和氏可以教導自己,滿足一下這個姑姑兼婆婆的存在感。

所以等和氏心滿意足後,她出了門,就問左右:“那支前朝洞簫明兒能抵京麼?”

大丫鬟嫻兒忙道:“應該沒問題!”

“明天若不到,後天一定要到了!”和水金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傳話過去,隨便用什麼辦法,後天之前必須把東西送到我手裡——而且不能大動干戈!”

嫻兒應了一聲,忙跑去安排。

另一個大丫鬟娟兒好奇問:“少夫人為什麼那麼著緊那支洞簫?雖然說是前朝古物……但咱們家庫房裡,比那個好的還有好幾支呢!”

“你知道什麼?”和水金見四周無人,卻還是壓低了嗓子,淡淡道“那支叫‘香魂怨’的洞簫,據說是前朝一位入宮為妃的洞簫名家,被人汙衊,打入冷宮之後,用冷宮裡的一顆竹子,不靠任何工具,只憑一雙手,嘔心瀝血十幾年,硬生生打磨而成……成簫之後,她持此簫吹了一首自己平生最拿手的曲子,便香消玉隕了——所以叫做‘香魂怨’。”

娟兒不解:“可您平常不愛理這些呀?”

和水金冷靜精明,向來最看不起那些痴男怨女的故事,認為除了耗費辰光外毫無用處。

“但七叔生前對它很感興趣!”和水金眯起眼“據說他當年聽說了這個故事後,還想打發人找來著……可惜不久就生了病,然後就……”

“您是要拿去送給老夫人?”娟兒恍然。

七老爺江天驕,是陶老夫人唯一的兒子,也是江皇后的同母弟。秦國公對這個兒子的喜愛,從“天驕”這個名字可見一斑。

江天驕也不負父親期望,他在陶老夫人的教誨之下,幾乎是頂著神童、天才的名號長大的——如此的才華橫溢,他性情還謙遜柔和,平易近人!

當年他風頭之勁,十八歲進翰林的秋靜瀾、今年十九歲進翰林的江崖霜,加起來都比不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江天驕十六歲上以解元身份欲參加春闈前,忽得大病,沒拖幾個月就沒了,讓悲痛萬分的秦國公認為這是他鋒芒太盛,過剛易折。到了江崖霜的時候,秦國公再不許他外傳聲名,所以除了一直盯著江家的太后黨外,江崖霜的才華是在參加縣試後,才廣為人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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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不是江崖霜天資卓絕,沒到二十就有了名列頭甲的實力。再壓下去恐怕他反而會倦怠,秦國公甚至希望他能夠再延後下場,哪怕延後到三十歲——總比步江天驕後塵好!

……因為江天驕的長殤,陶老夫人當年心痛的差點也跟著兒子去了——而在江天驕的後事上,竇氏、和氏等媳婦表現得漫不經心,私下裡甚至還有點竊喜——除了江皇后外,晚輩裡只有小陶氏為這個叔父的死感到真正的悲傷,並在那段日子裡,幾乎是衣不解帶、目不交睫的照顧陶老夫人,才讓老夫人感到一絲安慰、靠著這絲安慰,漸漸緩了過來!

所以從那之後,陶老夫人嘴上不說,心裡卻把竇氏等人恨到了骨子裡!而對侄孫女兼孫媳小陶氏,卻是當成自己親生孫女一樣,千方百計為她設想!

竇氏、和氏等人當初之所以那麼不智,也是有緣故的——那會,江皇后才進宮,尚未干政,在孃家的地位,比出閣前並沒有提高多少。畢竟皇帝那麼傀儡。

所以對於竇氏,或者說江家其他子弟來說,威脅最大的是江天驕。

江天驕死了,她們的丈夫、兒子不用擔心被江天驕搶去資源,當然開心。

結果後來皇后干政,如今江家做主的固然還是秦國公,但江皇后的分量卻也已經躍居諸兄弟之上,成為皇后黨中除了秦國公之外最重要的話事人……竇氏、和氏這些人,後悔也晚了……

和水金現在派人找到江天驕生前想找的洞簫,自然就是打算從這個已逝叔父身上入手,向陶老夫人跟江皇后刷好感度。

“一支洞簫換取祖母跟皇后娘娘兩位的好感,多划算?”和水金淡淡一笑“三日後就是七叔的忌日,必須趕上這個日子!”

“這洞簫……夫人那邊?”娟兒小聲問。

“據說七叔的喪儀上,母親曾有嬉笑之舉,是被祖母身邊的人親眼看到的。”和水金臉色有些異樣“所以還是不要告訴母親了,免得她過去之後,反而讓祖母想起不愉快的事……還是我一個人去跟祖母說吧。”

娟兒會意:“婢子保證,當天必有事情,是夫人親口喊您去請示老夫人!”

和水金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這裡才刷完秋曳瀾的好感度,又盤算起了討好陶老夫人跟皇后,可謂計算得絲絲入扣——卻不知道宮裡江皇后正看著一張張密函,冷笑:“噢?那支洞簫,原來是小十四的媳婦使人買走的?如今正快馬加鞭朝京裡送?有點意思!”

女官公允的評價:“雖然十四少夫人有所謀算,但也算用了心思了。”

“本宮知道。”江皇后點了點頭“和氏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大約就是將侄女聘給了自己兒子!”

“那十四少夫人回頭把洞簫獻給老夫人?”女官請示。

“念她這麼賣力,給她點好處吧。”江皇后漫不經心的道“尤其她還打算瞞著和氏先斬後奏……真不知道和氏回頭知道這訊息後會是什麼樣的臉色?”

女官抿了抿嘴:“若要激勵十四少夫人繼續為您跟老夫人做事,還是不要揭露她的好。”

“說說而已。”皇后慵懶的道“對了,十九媳婦這兩日表現如何?如今江家這風起雲湧的,不夠機靈的話,十九可得替她操心了!”

女官沉吟了會,才道:“暫時還不太看得出來——不過,十九少夫人似乎不是個肯吃虧的人。”

“不肯吃虧才好!”江皇后哼了一聲“不怕四房再出個莊氏,反正那一個莊氏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江家媳婦裡,再沒有比她過得更自在的了!就怕四房再出個倩繽!那才是扶不起來!這寧頤只要真心實意為十九考慮、孝順本宮的母親,她蠻橫點又怎麼了?本宮自會為她說話!倒是跟倩繽那樣,人人都說好,結果呢?好好的嫡媳,把日子過得奴才都能上去踩一腳……”

女官沒有作聲,心裡卻不太贊同她對小陶氏的評價:“莊夫人跟寧頤郡主都有丈夫可依靠,前者還有兒子傍身……小陶氏,她有什麼?是,老夫人與娘娘都憐恤她,但娘娘干政是靠著孃家,無論娘娘還是老夫人,又怎麼敢偏心得太明顯?否則江家其他房裡不服……國公也不會答應!”

“尤其八公子哪裡是蠻橫治得住的?這些年來,前一刻還被他心肝寶貝、後一刻就被他棄若敝履、甚至惱起來親自打死的姬妾還少嗎?!有這樣個丈夫,小陶氏她除了忍氣吞聲還能做什麼?!”

正出神間,卻聽外頭宮人來報:“娘娘,七皇子來了!”

“維桑?”江皇后把密函交給女官,示意她拿進去收好,整了整衣冠,吩咐“宣!”

片刻後,一身皇子服、身量還沒長足,但已經頗有些氣宇軒昂的七皇子楚維桑獨自上殿,躬身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吾兒不必多禮!”江皇后對不是自己親出的皇子皇女們,感情都非常淡漠,包括跟前這位號稱最聰慧的皇子的楚維桑也一樣。

但既然順著薛暢的意思擇了楚維桑去爭那東宮之位,她也不介意表現得親熱點,抬手免禮後,就讓他到自己跟前的席上坐“今日如何?”

楚維桑坐下之前又謝了聲恩,才道:“託母後庇護,兒臣今日一切安好。”又說“方才遇見三皇兄,就幾句聖賢之語爭論數句,三皇兄難以自圓其說,拂袖而去!”

“吾兒之聰慧,朝野皆知,豈是谷妃那賤.婦之子能比的?”江皇后雖然對傀儡皇帝的感情也就是那麼回事,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后妃偷.情——之前的那個淑妃不就暴斃了?實在是親侄子不好下手,不然換個姦夫,只要不是江家骨血,皇后肯定不會放過!

所以本來就不喜歡谷貴妃的皇后,知道貴妃在宮外有人,愈加厭惡她——不過薛暢的分量,遠比一個不忠的妃子要重。皇后這會也只能忍了,只在稱呼上刻薄一下谷貴妃“你天賦遠勝楚維則,又比他用功,他日朝議東宮,不選你,還能選誰?”

楚維桑恭敬道:“兒臣何德何能,可入群臣眼目?此等福分,皆是母后之助!”

“好生預備功課,免得屆時太后那邊的人居心不良,將你考倒。”江皇后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又叮囑他不能鬆懈。

相比皇后這邊有薛暢許諾的篤定,只需要叮囑楚維桑好好表現就成——谷太后這兒氣氛要緊張很多:“方才碰見老七,又被他考倒了?哀家不是跟你說了,你那點兒墨水,索性就不要接他的話!要麼就讓幕僚裡能幹的接……又不是頭次輸給他了,你還要露這個醜做什麼?!”

丹墀下週王噤不敢言。

女官勸:“也是七皇子言辭刻薄,周王殿下一時沒能忍住——不過,七皇子來來回回,也就敢拿功課較量,論到庶務,他哪裡及得上殿下?”

“但他年紀尚小,江氏藉口學業未成根本不讓他接觸庶務……”太后說到這裡,若有所思“沒準是趁這光景拼命教他處置庶務吧?不能讓他安心‘讀書’下去了,這段日子,他踩著維舟都表現了多少次‘聰慧好學學識淵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