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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該問的事

秋曳瀾悻悻回到王府,才進院子,春染就迎上來稟告了一個訊息:“卞姨娘見紅了!”

“噢?”秋曳瀾一怔,當初她跟卞姨娘的約定,是在秋孟敏痊癒之前護住她,如今秋孟敏痊癒已有些日子,現在卞姨娘出事也跟她沒關係了,所以只是問,“是誰幹的?楊王妃還是秋宏之?”

春染道:“那邊亂哄哄的,咱們的人也沒鬧清楚,反正就是吃了不該吃的,如今太醫正忙活。筆/迷/閣/Www.”

到了這日傍晚,傳出準信是這一胎到底保住了,只是卞姨娘元氣大傷,此後都必須臥榻靜養,連出屋子慢走幾步也不成——跟這個訊息同時傳來的是秋明珠向邵月眉告假,道是放心不下卞姨娘,想陪上幾日。

“楊王妃跟秋宏之都沒挨罰?”秋曳瀾有點意外,“難道他們想把事情栽贓我身上不成?!”

夏染道:“會不會是因為不方便?”

“五月裡就是丁家小姐過門,如今這眼節骨上,確實不宜生出是非來。”秋曳瀾一想也是,“不過,估計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才下手了。然而卻沒能成功,往後這王府裡可是越來越熱鬧了。”

既然火沒燒到自己身上來,秋曳瀾現下也是懶得理會,打聽了幾句閒話就作罷。

次日是賽花魁的最後一日,而花深深與蓬萊月經過這幾日來的較量,各有千秋,仍舊是難分高下。

所以最後一日的結果牽動許多人的心——秋曳瀾一大早就開始唉聲嘆氣:“真不知道表哥這次被敲了多大的竹槓,往後將軍府的日子還能過下去嗎?那些個富賈也太過分了,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麼!一籮筐一籮筐的撒著金銀珠寶,活該他們被賊人惦記上!”

春染跟夏染聽得頻頻咬唇,最後看她真的坐立難安了,才笑著道:“您放心罷,這樣的場面表公子從前見得多了,南方那邊的巨賈捧起人來,那才叫揮金如鐵!其實京裡這邊的場面,也就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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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曳瀾聽著她們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詫異道:“南方也這麼喪心病狂?!”

“這都是場面上的幌子而已。”春染道,“哪裡是那些妓.人真的值那許多?一來是鬥富,二來也是衝著她們背後的東主去的。比如說凌小侯爺為什麼要扶持‘錦葩閣’?無非是景川侯在其中有份額而已。而‘飲春樓’的東主,傳聞是某位宗室。”

聽說這是政治投資,而不是純粹衝著凌醉面子的敗家,秋曳瀾心裡頓時好過了不少:“我說呢,那天在雲意樓,那些人跟家裡有金山銀山似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她梳洗好了,用過早飯,正要去閨學——這眼節骨上,沉水夾腳進來稟告:“端柔縣主來了。”

“端柔縣主?”秋曳瀾詫異道,“縣主怎麼來了?快請!”

這時候自然顧不上去閨學,打發蘇合過去告假,她去前面迎了楚春曉到屋中坐下,正揣測這位縣主一早登門是何要事——不料楚春曉請她清了場,尷尬無比的拿出一張疊成方勝形狀的海棠花箋來:“這是永福小姑姑讓我給郡主你送來的,據說是……十九舅舅給的。”

她補充道,“小姑姑她如今被皇后娘娘拘在宮裡不許出來。”

秋曳瀾簡直想撞牆——還以為那位金枝玉葉只是偶爾抽風,原來人家還真耗上了!您一定要耗也換個健康自然的方式好不好?一天肉麻幾回您不膩,我也受不了啊!

看得出來楚春曉對她也很同情,一邊把那方勝放桌上,一邊小聲道:“要不等我走了,你就燒掉?反正我就答應她把東西和話帶到而已。”

見這位十四歲的縣主性.子很寬厚的模樣,秋曳瀾弱弱的問:“縣主能否告訴我,永福公主為何這樣積極的……?”

“你不知道?”楚春曉卻瞪大了眼睛,“不是說你跟十九舅舅認識,是因為小姑姑她牽了線?”

……秋曳瀾按著胸口,免得自己被氣吐血:“她是這麼說的?”難道連永福公主的節操也被江崖霜佔了嗎?明明是她不守規矩亂闖地方,還差點把表哥坑成採花賊,結果她倒以為自己幹了件好事?!

楚春曉聽出不對,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小姑姑的話不能相信——但現在她就是這麼認為的,據說前兩天,她還跟陶老夫人講,若你不做她十九表嫂,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那晚江崖霜忽然過來提親,是受了她的攛掇?”秋曳瀾一邊再次給永福公主跪了,一邊咽著眼淚想,“這位主兒是陶老夫人唯一有血緣的孫輩,難道說陶老夫人也建議江崖霜娶我,是因為她的糾纏?”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陶家式微,江家顯赫,江皇后也姓江,傳聞裡又最寵江崖霜這侄子,不可能為了個永福公主,把江崖霜的終身大事當兒戲吧?好歹他也是秦國公親自教導的,怎麼看也是得寵的孫兒,怎會為了討外孫女喜歡就胡亂定親?”

不過她現在對於江家內部的事情也是道聽途說,思索了會就不管了:“反正我暗示答應婚事也是緩兵之計,回頭不定會跟江家有關係,現在操心這些做什麼?”

見秋曳瀾半晌無言,楚春曉怪同情的:“郡主如今婚約未解,小姑姑這麼折騰確實不好。要不我回頭給你勸勸她去吧。”

“真是多謝縣主了。”秋曳瀾忙道。

“郡主客氣。”楚春曉又安慰了她一番,這才告辭而去。

她一走,秋曳瀾連開啟那信箋的心思都沒有,直接點了支蠟燭燒成灰燼——完了又梳洗了下,這才帶著蘇合去閨學。

揀了邵月眉講課間歇進去坐下,卻立刻覺得今日閨學裡氣氛古怪。

本來盛逝水跟邵月眉都是城府深沉之輩,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子上總是笑臉相迎、待人以禮,鞦韆呢也是一副懂事乖巧的樣子,平常的糾紛,基本上都是秋曳瀾與秋明珠引起的。

如今秋明珠因為不放心卞姨娘告了假,按說閨學裡就盛逝水與鞦韆兩個學生,就算不處得一團和氣,也應該井水不犯河水。

偏偏這會氣氛僵硬無比,甚至連向來不摻合弟子之間的爭鬥的邵月眉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怎麼回事?”秋曳瀾疑惑的看向鞦韆。

卻見鞦韆低著頭,神情忐忑,儼然是闖了禍。

她正想詢問,上首的邵月眉淡聲開口講起課來——只得噤了聲。

到了晌午放學之後,秋曳瀾跟邵月眉寒暄幾句,沒理會盛逝水,帶著鞦韆才回自己屋子,就低聲問:“我跟端柔縣主說話時,你們掐架了?”

鞦韆尷尬的道:“沒有。”她輕咬了下嘴唇,才小聲道,“我……好像我問了不該問的事兒。”

“你問了什麼?”秋曳瀾詫異道。以鞦韆的性情,還有她過來念閨學的目的,都不應該口無遮掩的。而邵月眉跟盛逝水都不是喜怒形於色的人,可見鞦韆這一問肯定有古怪。

果然鞦韆一句話讓秋曳瀾也驚呆了:“今兒邵先生授課時說到香料,我就問一種叫‘幽眠’的香是怎麼做的……然後邵先生臉色就不好看了。盛小姐想圓場,結果反而被邵先生呵斥……”

秋曳瀾竭力按捺住心中的震驚,沉聲問:“那邵先生有跟你說這幽眠香的來歷嗎?”

“邵先生說這香她也不清楚。”鞦韆小心翼翼的問,“瀾姐姐,我是不是說錯了話?”

“沒有。”秋曳瀾敷衍一句,急切的問,“這幽眠香……你打哪裡聽說的?”

鞦韆看她神色,越發的不安,囁喏著道:“就是以前大姐姐給我請的那位告老還鄉的宮女婆婆。”

“她跟你說了什麼?”之前秋波說給鞦韆請過個老宮女教儀態時,秋曳瀾根本沒往心裡去,如今才曉得那老宮女居然知道幽眠香——頓時就慎重起來!

鞦韆怯生生的道:“之前那位婆婆也教我辨認香料,我那時候很喜歡馥秘香,覺得它香氣綿長,柔美清甜。但那婆婆說,她見過最好聞的是幽眠香,香味飄渺而回味無窮,難以描述。只可惜這種香非常人所能見識,也已經失傳了。”

“你說的這婆婆叫什麼名字?如今可還在?有沒有後人?”秋曳瀾一迭聲的問!

“婆婆姓關,名諱我也不曉得。她已經沒了,就是前兩年去的,並沒有後人。因為她教過我,大姐姐就替她安葬……”鞦韆詫異問,“郡主,這幽眠香?”

秋曳瀾揉了揉額角,臉色不太好看:“往後如果有人問你這幽眠香,你最好有一說一。至於那關婆婆留下來的東西,有貴人要,就全給了——你真的不知道幽眠香的更多東西了?”

話說到這份上,鞦韆再聽不出來這幽眠香肯定牽扯很大也不用繼續混閨學了,她猶豫了下,才道:“關婆婆一直沒肯說太多,我真的不知道了。其實我當初聽婆婆說了以後,也很想見見幽眠香,只是這香市面上從未出現過。”

秋曳瀾心想這是弄死先帝父子兩位尊貴人的東西,你能隨便買到才怪!

她微微皺眉道:“你別告訴我你打聽過幽眠香?”

鞦韆尷尬道:“是託大姐姐留意過,但那會要供哥哥唸書,家裡也不是很寬綽,大姐姐聽說是宮裡的香,就勸我等哥哥中了榜再說——瀾姐姐,這香?”

“你們以前大概離京遠,所以訊息都聽不齊。這幽眠香乃是前朝廢太子進獻給先帝的。”秋曳瀾皺眉道,“你以後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鞦韆驚呼一聲:“但關婆婆說它有毒……”

“所以是廢太子。”秋曳瀾哼道,“這事太大了,不是你能承受的,以後不要再提!”

正說著,外間沉水進來稟告:“盛小姐求見!”

“著她進來吧。”秋曳瀾平常是懶得理盛逝水的,但既曉得鞦韆剛才問了幽眠香,如今卻不得不允那盛逝水進來。

果然盛逝水把丫鬟留在外面,獨自進門,請了安,見秋曳瀾跟鞦韆之外,就蘇合一個伺候,也不羅嗦:“秋小姑娘才到京中,許多事情都不知道,偶爾說了不該說的話,我想也是無可厚非。我今兒來就是想說一句:今日秋小姑娘問的事情,雖然秋小姑娘一準問心無愧的,但傳出去恐怕會生是非,倒不如權當沒有這件事。郡主與秋小姑娘以為如何?”

秋曳瀾心想怪道楊王妃特意安排這盛逝水進閨學,果然是個聰明人——這種涉及前朝爭儲的事情,就算場面上已經清楚明了的宣佈了,誰知道私下裡有什麼齷齪?貿然作文章,沒準坑了自己。

盛逝水顯然是不願意莫名其妙被捲進這類事,這是過來作保證:她不會把鞦韆之問外傳。

“不過她不外傳,還有邵月眉呢?”秋曳瀾暗忖,“那是江家心腹……鞦韆這下沒準可就有大麻煩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牽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