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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往龍川

如果說是自己被懸賞也就罷了,以炎國慶的身手,天下大可去得,只是…

“麟兒還太小,要是被抓住,那麼人生…”炎國慶思量著,心中卻是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寧願我自己被抓進去,也不能讓麟兒被抓!”炎國慶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使現在還沒有任何突發情況發生,但炎國慶並不是什麼樂觀主義者,自從十幾年前他的妻子死去之後,他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壞的情況考慮。

多虧楊顯國敏銳的直覺,炎國慶才能順利帶著炎麟出關。接下來就只需要…在龍川見面就好了。

“下一站,黃梨坡啦,有沒有要下車的?”那消瘦的售票員起身問了問乘客,不過卻沒人應他,正要坐回去時,炎國慶叫住了那售票員,“師傅,我們要下,麻煩到時停一下。”

“好,知道了。”

黃梨坡往下走,就會離龍川相反的方向走了,而黃梨坡已經是屬於小縣城了,監控系統可沒那麼發達。

叫醒炎麟,二人拿了行李便下了大巴,路邊的灰塵四起,讓炎麟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雖然這裡看著破舊不堪,落後不已,但是卻給炎麟一種安心的感覺。平時給人們帶來安全和方便的監控系統,現在炎麟二人是避之不及。

“我們攔一輛車,然後讓司機帶我們去龍川。”炎國慶俯身對炎麟道,“別怕哈,兒子。一切都有你老爹呢!”

“嗯嗯,老爸,我不怕!有老爸在!”炎麟此時的心也是已經定了下來,既然已經被懸賞了,那就逃吧!反正有老爸在,老爸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炎國慶在路邊手一招,一輛計程車停下,司機把車窗搖下來,問道,“去哪兒啊?老闆?”

“龍川去不去?”

“龍川?那很遠喔!這麼晚了,我就不去了,不好意思啊!”

“我們有急事去龍川,這樣吧,師傅。一千去不去?”

“一千!額…”司機的聲音抖了抖,“行!不就是開三個小時嘛?走走走,老闆!”

“老闆,我先去加個油,很快!”司機師傅朝炎國慶遞了一根煙,說道。

“好說,謝謝。”炎國慶接過煙,掏出打火機,自己打著,然後朝司機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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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謝謝謝謝。”司機愣了一下,或許是沒有客人給他點過火吧,然後才是笑呵呵的把菸頭湊過去,吸一口,然後便是長長的吐氣。

“老闆,您這是要去龍川做啥呀?”

“家裡老人過世了…我要回去辦喪事。”炎國慶低沉著嗓音說道,聲音中盡是滄桑,隱藏著悲傷,彷彿心中有淚在流淌。

連坐在後面的炎麟也被老爹的演技驚到了,連自己都相信了是家裡有老人過世了。

“…哦哦這樣啊,真是抱歉!老闆,節哀順變吧!”司機連連抱歉,然後臉上一副都是過來人的模樣,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車內變得很安靜,只剩下馬達的聲音。而這正是炎國慶想要的效果,所謂言多必失,能夠一句話堵住司機的嘴巴,對彼對己都有好處。

“老炎,我們遇到麻煩了,我們坐的大巴車居然被查了,幸好他們不是要找我們,我們安全勿憂,還是老計劃,龍川見!”

收到一條楊顯國的簡訊,炎國慶回覆了一句,“我們一切順利,三小時左右到龍川。”

回覆完便刪了簡訊。得到這樣的訊息後,炎國慶也是有些後怕,看來是老天保佑,這才讓他們及時出關,沒有遭到排查。要是他們所在的大巴被排查,那一定會暴露,介時少不得又要大開殺戒,還不一定能夠順利帶著炎麟脫身。

“唉…”炎國慶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遠處的燈光繁茂,頗有幾分大都市的樣子,而前方的路卻是一片漆黑,只有車前的燈照亮著前進的路。

“前路漫漫啊…”炎國慶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掐掉,然後朝車窗外一彈,心裡嘆道。

年輕時什麼也不怕,衝勁足,力氣夠。江湖拼殺時即使被十個人圍著砍,身上中了十幾刀,眉頭都不皺一下,而十幾年後的今天,炎國慶已經失去了銳氣。或者說,是已經習慣了平靜安穩的生活。還好炎麟還小,適應能力很強,他倒不擔心兒子會適應不了未來的生活。不過一旦找到新的落腳點後,炎國慶決定要立刻開始教兒子一些生存的法則,並且訓練他的生存能力。

炎國慶唯一擔心的就是,時間不夠。他害怕哪天回到家中,發現孩子會被研究協會的人抓走。他害怕,會重演十幾年前那樣的無力感。

“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那些人得逞!”炎國慶拳頭緊握,回頭看了看已經在睡覺的炎麟,心中發狠的想著。

車在開,人心塞,天涯路雖寬,何處容我身?

哪裡是歸處?炎國慶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但他也不是全然沒有計劃,離開大都市,隱居山林。即使離開蒼炎都不靠譜,畢竟現在是信息時代,也許炎麟的懸賞令現在都已經發往周邊各國了。天涯路雖寬,何處容我身?

夜色已深,今晚的夜空漆黑一片,不見星月。不知不覺之間,幾個小時已過,三個小時的車程,即使是炎國慶的體質,也是有些疲憊。而那司機也是極為不堪了,雙眼已是血絲爬滿,顯然是疲勞駕駛了。然而高度緊張的司機倒是沒有出什麼差錯,一路上該快就快,該慢就慢,一看就是老司機了。

“龍川縣,到了,老闆!”司機慢慢靠邊停車,疲憊的對炎國慶道。

“辛苦師傅了…”炎國慶也是疲憊著聲音道。“這裡是一千二,多的兩百塊錢,就當是給師傅的謝禮了。”

二人下了車,炎麟是迷迷糊糊的樣子,炎國慶卻是強打起精神,帶著炎麟來到一家小旅館。這種小縣城的小旅館,不認身份,只認錢。安全問題一直都是這樣的旅館的最大問題,但今天卻是炎國慶父子的最佳容身處。付過兩百後,炎國慶拿著要是帶著炎麟來到房間。整個過程中炎國慶都在有意無意的遮擋著炎麟的臉,不讓旅館老板看到樣貌。

“我們已到龍川。明天見面!”發完簡訊給楊顯國後,很快就收到了回覆,“好的已知曉!我們還要點時間,不過還算順利,明天見!”

刪去資訊,炎國慶瞥了一眼炎麟,這臭小子居然連澡都沒洗就躺床上睡了。

“臭小子…真不愛乾淨!”炎國慶哼了一聲,然後也是躺倒床上,關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