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族祠堂，祖宗牌位面前發誓自貶庶人，這意味著，現在的石林，已經沒有了少爺的身份，也就沒有了家族繼承人的身份。
這個庶人，如今還要做石牧的家臣。
這是完全斷絕了石林以後可以繼承家族大位的可能了。
“小媽，您這樣做，要傷二哥的心了。二哥，有點小錯，您罰他閉門思過就是了。這樣做，懲罰太重了。我都替二哥鳴不平。”
“牧少爺，這不是懲罰他。這我是在幫他。我讓他跟著牧少爺，會比他自己闖，更容易出人頭地，更有出息。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天生就沒有做家族繼承人的本事。可是，牧少爺不一樣，你是小姐的兒子。老爺的這許多兒子裡，我始終認為，只有小姐的兒子，才是適合繼承家族的人選。其他人，都不合適。包括我的林兒。我讓他跟著牧少爺，做個家臣，不是懲罰他，是讓他有個跟著牧少爺走的更遠，更加出人頭地的機會。請牧少爺成全。我給牧少爺跪下了！”
“小媽！”柳秀娟要給他跪下來相求，石牧怎麼會讓一個長輩小媽來跪他。
石牧眼見著託不住執意要跪的柳秀娟了，只能夠咬著牙道了：“小媽，您的苦心，我知道了。我答應就是了。不論以後怎麼樣，我都會好好照顧二哥就是了。你讓我說以後會怎麼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想過那麼遠。但是，我保證，不會虧待二哥就是了。”
其實，石牧並不想要一個家臣，至少不想要石林，做他的家臣。二哥做家臣，總是有些不方便。
此刻會答應，也真的是看在柳秀娟是孃親陪嫁丫頭的情分。
石牧答應了！
柳秀娟才是鬆口氣，激動的對石林道了：“林兒，還不快拜見牧少爺。以後，你就是牧少爺身邊的家臣了。”
“拜見牧少爺！”石林立即一拜。
石牧無奈嘆口氣，親自再扶起石林道了：“牧少爺個屁啊！叫我牧弟吧。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你是石戰的兒子，是我二哥的事實。就這樣決定了。以後叫我牧弟。”
石林竟然微微有些感激這樣的石牧。
他現在未必能夠完全理解娘的做法，但是，石林願意試著去理解。
“好，牧弟。”石林也答應了。
這樣，石林才是願意被石牧拉了起來。
石牧笑著，伸手拍了拍石林的肩膀道了：“二哥，來吧。扶著小媽，進我家裡來說話。爹和我娘都在，咱們一家人說說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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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石牧就是已經一邊嚷著對齊韻道了：“韻兒，開門。藤兒，進家了，先燒一壺水來，咱們喝茶，說話。”
“知道了，少爺。”齊藤答應的痛快，趕緊去開門了。
“開門了，開門了！”哥哥石牧的忘憂閣開門了，石晴兒開心不已，門一開，她就心急的往裡面跑去。
“晴兒！”柳如煙趕緊跟著。
石戰則是留下，等著柳秀娟和石林，問問情況。
石牧也招手，讓那個鶯鶯先過來了。
“給你改個名字吧。”鶯鶯一過來，石牧就是說要給她改名字：“以後叫你鳶兒。石鳶兒。”
“我不想改名字。可以嗎？”這個女孩子，弱弱的懇求石牧，不要給她改名字。
石牧不急，先笑著道了：“聽我說完。知道什麼是鳶嗎？”
女孩子搖搖頭。
“鳶，猛禽，兇鷹也。善於捕獵，性兇猛，也善於翱翔天際。這樣的名字，才配得上你。你之前的名字，鶯鶯，籠鳥也。只是會啼叫，讓人觀賞的玩物。我覺得，你應該不喜歡這樣的鳥兒吧。現在，想改了嗎？”
石牧再問這鶯鶯。
鶯鶯咬咬牙，道了：“我改。”
“好，那你以後就叫石鳶兒了。進去吧，找個合適你住的屋子，住下。以後，你就是我的侍女了。這忘憂閣，以後每日的打掃，端茶遞水的活兒都是你的職責。不要以為這就完了。這只是你的份內活兒，除此之外，你還要加緊修煉，我會親自考核你。不要覺得我這是在虐待你。並不是。只是讓你吃苦，我卻也不會讓你累死。吃不消了，就說一聲，我會給你放假一天。一天之後，這樣的生活繼續。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的苦心，你要明白。現在，去吧。”
“是，少爺！”石牧的話，讓這鶯鶯，不，已經是石鳶兒了，即使知道，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非常辛苦了。但是，有了石牧清楚明白給她的這番話，她也會知道，石牧不會真的累死她了。明白這是石牧再調教她了，她心裡會知足，會感激，會安心。
石鳶兒進去了。
石戰才是對石牧道了：“行啊，你小子，給人取名字，這麼刁鑽的。說吧，你到底想讓她幹嘛。”
“能幹嘛。”石牧笑了，直接轉身進去自己的忘憂閣道了：“爹不給我配侍女，我自己找一個，當然是給我端茶遞水，伺候我了。對了，爹，順便幫我給這個侍女在家族花名冊上，掛個名吧。我的人了，以後每個月的家族月錢，不能少。對了，月錢要先給一個月的。現在，我可沒有錢給她買衣服和脂粉。你得先預付一個月的。”
“臭小子，這不合規矩！”石戰有點看不慣石牧那個事事都盡在他掌握中的臭屁。
石牧卻是不管，搖著手就是走了。
“臭小子，就是欠打！”盯著石牧的身影，石戰真是恨得有點牙癢癢，恨不得過去，提溜這臭小子過來打一頓。
氣歸氣，眼下面對石林母子，石戰還是想到要關心一番的道了：“林兒跟著牧兒，既然是你的意思，我就不說什麼意見了。先跟著吧。以後覺得不合適，跟我說，我再給改過來。終究，也是我兒子。不會讓林兒太吃虧的。林兒，你牧弟這個臭小子，有點本事。爹以前都是看走眼了他。你相信爹，你以後跟著他不會吃虧的。你看到那個侍女沒有？牧兒這個混蛋，竟然送她一枚築基丹！築基丹啊！練氣九層，吃了以後，就可以直接築基的！竟然給了一個侍女。爹的心裡，現在都在心疼啊。”
“老爺！牧兒少爺，果然不凡啊。不愧是小姐的兒子。”柳秀娟聽了這話，知道還有這事，竟然反倒無比高興。
石林也心思微動，抬頭看向那有些行事放浪形骸的石牧。這到底是怎麼一個人，他也一時間覺得有些看不清了。
一個可以把築基丹送給侍女的人，真……真是混蛋啊！暴殄天物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