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要爭氣些！”石林走後，石戰對石牧道。
算是鼓勵，也是期望。
石牧微微撇嘴地道了：“我一直爭氣。”
這話，石牧說來，讓人聽了會笑的。
因為石牧是一個廢物。一個廢物說自己一直爭氣？
但是，突然石戰聽了，卻是覺得，這並不可笑。
因為石牧即使是一個廢物，這過去的十八年，這都是一個有傲骨的兒子。
如果不是這個兒子沒有靈根，石戰早就會覺得，這個兒子最像他了。
現在石牧已經展露了靈根，石戰就會更加覺得，比起就會伸手向家族要靈草資源用來修煉的兒子石林，其實，這個從來不會向人屈服的兒子石牧，才更像是他會喜歡和欣賞的兒子。
所以，石戰不由笑了地道了：“那倒也是。你從來沒有給爹丟臉。以前是爹不好。你不要怪罪。爹以後補償你。”
“不用補償。”
石牧淡淡道了：“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了。現在我就想趕快拿到靈草，然後回去。韻兒還在等我。我不能夠讓她久等。”
“跟我來仙草堂吧。”石戰聽了，都是覺得特別意外。
這個兒子，說話做事的氣度，幹淨利索，但是卻總是有種王者之風，霸者之氣，真的是越看越欣賞，越看越是覺得像是他石戰的種！
仙草堂。
這裡就是家族負責儲存和管理靈草的地方。
石戰現在是石家家族的當家人，雖然不是石家的家主，石家的家主是石牧的爺爺石苦。不過，真正具體管事的，卻是石苦親自選擇的兒子石戰。
石戰其實距離家主之位，只差一個名分。
當然，這個名分，卻是遙不可及的。
石苦雖然年邁，卻是，明顯會長壽。
現在健康著呢，老當益壯著呢！
所以，石戰繼位，依舊是遙遙無期。
甚至，長壽的家主，因為百年之時，兒子也都會不會年輕，甚至可能有些兒子，都沒有活過老子的。於是，如果子孫裡有特別優秀的接班人，老家主直接從孫子輩給家族挑選一個年輕的家主，也是有過前例的。
也就是，石家下一任的家主，很可能不會是從石戰這一輩中產出，而是從石牧這一輩中產出。
不過，這也不意味著，石戰這一輩就可以輕鬆。
他們作為石苦兒子的同時，也是下一輩的父親。
這個雙重身份，決定了他們，不止是為自己爭這個家主之位，也是為了下一代爭取。
甚至，即使老家主決定不從孫子輩裡直接選一個孫子繼承家主之位，那麼挑選兒子來繼承家主之位的時候，這個兒子的後代，是否優秀，也會作為一個重要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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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老家主會考慮這個家族百年的傳承是否能夠一脈傳承。
也就是說，石戰這一輩，除了爭取在爹面前表現出色之外，也要拼兒子。
兒子不夠優秀，家族百年傳承不能夠一脈相承，也會給家族埋下隱患，那麼，老家主在考慮繼承人的時候，不得不考慮的。
當然，眼下，石苦還老驥伏櫪，看不出一點兒行將就木的意思，所以，給石家挑選下一代家主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當務之急。
此刻，這些心思和考量，大概都只是在石牧爺爺石苦一個人的心裡。
他不到最後時候，大概是不會吐露出來心中所看重的人是誰的。
“照著這個方子，把家族裡，方子上有的靈草，都給我抓出來，交給牧少爺。”石戰來了仙草堂，直接就是把方子交給下面具體的執事去辦。
把方子一給他們，下命令讓他們照方拿靈草就行了。
仇恨加1。
仇恨加1。
仇恨加1。
仇恨加5。
仇恨加5.
……
“是，老爺。”這些在仙草堂具體負責做事的人，對石戰的命令，言聽計從。
但是，石牧剛剛收到的仇恨值，說明這些人的心裡，是不願意石戰把家族的靈草資源，也給他一份的。
這些仇恨值，就是這麼來的。
一點小事啊，自己作為牧少爺，本來就有資格取用家族的靈草資源，就因為這，自己都要招人恨？
石牧雖然已經習慣被人厭惡，都是感覺心裡不是滋味兒。
難道自己就這麼招人恨？
還好，這個爹，現在對他，似乎還有些溫情。
此刻，石戰已經去了一邊的桌子，親自在寫一張條子。
剛剛寫好，然後過來交給了石牧。
“牧兒，這次爹很抱歉。家族的靈草資源，一直都很短缺。最近取用的人多了，便是更加短缺了。所以，你第一次向爹開口想要靈草，爹竟然很遺憾的不能夠幫你湊齊，這真是讓爹覺得臉面上無顏。不過這，你想要的靈草，不能夠不湊齊。爹給你想了個辦法。爹給你寫了個條子，你拿去向齊家借吧。齊家借給你一份，以後爹會替你還雙份。”
這就是剛剛石戰在寫的條子。
竟然是為了他石牧寫的條子。
石牧親手接過石戰遞過來的條子，也沒有開啟來看，然後，石牧不說一話的走過去，走到仙草堂裡點燃的大香爐那裡，一手掀開大香爐蓋子，把那張條子給放進去，然後給燒了。
“牧兒，你這是……看不起你爹？”石戰一下就是覺得臉面掛不住了。
石牧道了：“爹。你是糊塗了！我是齊家女婿！咱不用問齊家借。我去要，齊家看在韻兒的面子上，會給的。如果這種小事兒，都要讓爹操心的話，我不如死了算了。”
一直獲得的仇恨值，突然在這裡，此刻，停了。
石牧一臉淡然。
可是，仙草堂裡的夥計和執事，卻是突然有些敬佩的看著石牧。
那些他們給出的仇恨值，也正是因為這而消失的。
石牧的志氣之言，他們聽了，覺得提氣！
“哈哈！”石戰聽了，也是不由的一下開懷大笑，然後自嘲道：“牧兒說得對。爹是糊塗了。好，這事兒，你自己辦吧。反正，你知道，爹會站在後面支援你就是了。”
“謝謝爹。”石牧也笑了。
父子十八年的恩仇，大概就是在此刻，一笑泯消了。
“牧少爺，您要的靈草！”這時，負責掌櫃的仙草堂執事，親手把石牧想要的靈草，打包好之後，雙手奉上。
“有勞執事。”石牧投桃報李，對人還以禮貌，然後又是對石戰道了：“爹，我先走了。我想韻兒了，我想先回去看她。”
“咳咳。明天的家族月試，你也來參加吧。”石戰倒是沒有笑兒子這麼離不開未來兒媳婦，只是突然期待的看向石牧。
石牧聽了，雖然有些意外，這麼快就是讓他參加家族月試，可是，這一樣也是一種爹對他身份的承認。
石牧沒有多想就是道了：“可以。不過，爹心裡要有數，我今天才剛解除靈根的封印，所以，爹不要對我的境界，抱有太高的期望。當然，我也不會一無是處，讓爹覺得顏面無光就是了。我會努力做好，我會做的不比別人差。但是，也請爹明白，我真的需要時間。”
石戰馬上就是欣慰的理解道了：“沒關係，我能等。你能夠恢復靈根，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謝謝爹，那我真的就得走了。我過去虧欠韻兒太多，現在，我也跟爹想彌補我一樣，我也想多多彌補於她。所以，請爹諒解吧。這是男人的責任。”石牧不再多言，提著包著靈草的包袱，急匆匆的就是出門，快走而去。
“男人的責任。”石戰呢喃了一下兒子石牧的話，突然笑了，樂得忍不住自語道了：“有點意思啊！男人的責任，有點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