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攫取的空氣，頭腦暈眩，阮語睜開眼睛，可是好像暈的更厲害，不然怎麼會一睜眼就看到榮景那雙深邃惑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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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口中的是什麼？
被酒精麻木的口腔已經沒有感知，空氣一點點地被掠奪，阮語眉頭輕輕一蹙，本能的想要呼吸，扭動著頭。
可腦後的手鉗制著她不能動彈。
阮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那張臉上，好真實的幻覺。
真實到她想將心裡的委屈，盡數都發洩到面前的幻影身上，但心底又生出不忍，他的懷抱他的吻都是她從不易察覺的卷戀。
榮景始終睜著眼睛，將她目光裡的懵，困惑，委屈，矛盾盡收眼底。
想到先前對她的態度，心裡自責到想要痛罵自己一頓。
漸漸地，他的吻不再霸道，溫柔繾綣的像輕撫她的手，一點點地掃過她的唇齒。
阮語心道，既然是幻覺，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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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翻身，榮景毫無防備地被她壓在身下。
阮語目光迷濛，抬手撫上他面頰摩挲，溼潤的唇角勾起一側，“既然是假的，輕薄一下又何妨？”
“阮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被壓在身下的榮景，看著她此刻的眉眼，努力壓制體內翻湧的火熱，低沉著嗓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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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語似是有些不耐，“假人，還這麼多話……”
話音一落，便低下頭去。
榮景放在身側的雙手捏緊床單，數秒後終是鬆開……
阮語覺得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裡她把榮景吃幹抹淨，事後自己像個渣男一樣放話：“一千塊歸你，不要纏著爺，爺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然後，好像還硬是下床取了一千塊塞在榮景手裡。
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現在想起來都能讓她尷尬到腳趾扣地。
不過幸好只是夢，幸好……
正暗自慶幸著，餘光一掃，忽然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疊紅色的鈔票。
阮語愣住，半晌察覺到什麼，趕忙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軟被，往裡一瞧。
吊帶睡裙，還好，還好。
剛松一口氣，等等，睡裙？
怎麼穿的？
阮語騰地一下坐起來，整個人徹底懵在那。
“醒了？”
門口突然一個聲音，阮語抬眸望去，最不希望看到的人還是出現。
意識到方才的軟被滑落，她連忙抓起往身上一裹。
見她把自己裹的像個蠶蛹，榮景眼底閃過一抹好笑。
他把水放在床頭，“水喝完出來吃早飯。”
阮語看著他把水杯放在那疊鈔票旁，很想問這錢是怎麼來的，可又怕聽到他說是自己塞給他的。
那豈不是證明她的夢是……真的？
想要一探究竟又不能問，阮語渾身都難受起來。
榮景睨著她，視線一直在紅色的錢幣上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說道：“真忘了？”
阮語身軀一震，復又驚惶地看著他。
“忘就忘了吧，反正我記得。”榮景輕嘆一聲。
這下，阮語更慌，她只記得自己和時安安在夜市攤吃燒烤，還要了一打啤酒，後來怎麼回來，怎麼進門，她是真記不得，但榮景就站在這兒，說明昨晚照顧她的人就是他。
可他不是爽約了嗎？
什麼叫忘就忘了，他記得就行，阮語試探開口：“我們兩個，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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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景的眼神勐地一變，沒有理她的問話，“你的嗓子！”
被他這麼一提，阮語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聲音不對，於是又試著發聲。
嗓音又粗又啞，難聽到自己都聽不下去。
“我？”阮語這次是真的慌了，不過是一晚，她的聲音怎麼就變成這樣？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醫院。”榮景說完已經轉身出去。
阮語不敢耽誤，立刻起身下床。
門診室裡，醫生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壓舌板讓她張開嘴巴。
“有點紅腫，最近是不是用嗓過渡啊？昨晚還喝酒了吧？”
身後還站在榮景，阮語不好意思地點頭承認，“您怎麼知道？”
“我鼻子靈敏，你身上還帶著酒氣。”醫生關掉手電筒，轉身對著電腦在鍵盤上敲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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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榮景問：“她的嗓子有沒有什麼大礙？”
“大礙倒是沒有，就是這段時間要好好養一下，刺激的東西都不能吃。”
開了處方取了藥，阮語跟在榮景身後上車。
見他臉色黑沉，她也不敢吭聲，誰讓自己作出問題，還被他逮個正著。
榮景瞥她一眼，垂著頭，神情也有些沮喪。
“現在知道怕了？”
嗓子要是真毀，這行她算是徹底拜拜。
阮語不吭聲，只點點頭。
“我倒是不知你還有把酒當水喝的習慣。”
昨晚時安安告訴他阮語喝了將近一打，真是讓他說不出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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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語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嘲諷，只是氣她這麼折騰自己的嗓子，可她為什麼要這樣，他難道不知道嗎？
想到這，她忍不住回了一句：“對啊，誰讓我以為一醉可以解千愁呢？”